鬱謹調轉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梅花盛開,暗香自來,再過上一個月就又到了萬物複蘇的時候。
鬱謹輕聲道:“賢妃心裡從來沒有我這個兒子,而皇後還缺個兒子,不是麼?”
早就說過,以鬱謹的成長經曆,對世俗倫理根本不在意,在他看來對他好的人才值得他厚待,而不是仗著把他生出來就能肆意傷害他在乎的人。
在知道賢妃算計薑似性命的那刻起,他心裡就沒有這個生母了。
認他人為母是有些沒出息,但這確實是快刀斬亂麻的最好手段,不會因為漫長的奪嫡之爭給妻子帶來未知的危險。
“此事於我、於皇後,合則兩利。”鬱謹說完,巴巴望著薑似,“阿似,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擇手段?”
“有點。”
鬱謹臉色微變,就見薑似笑道:“阿謹,我不是得了便宜還要假清高的人。你覺得這樣做合適,那就去做。”
倘若不是因為她,以阿謹的性子定會做個瀟灑肆意的閒散王爺,想揍人掄起拳頭就打那種。
可現在他卻願意為她爭得頭破血流,她若因此輕視他,腦子一定病得不輕。
鬱謹彎唇,眸光愈亮。
“可這麼多年皇後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並沒有起收養子的心思。”薑似提醒道。
鬱謹笑笑:“皇後確實是個聰明人,多年無子,又看出父皇對正統的重視,所以不去做無謂爭搶。”
“是啊,父皇敬重皇後,哪怕皇後什麼都不爭,在後宮的地位亦無可動搖。”
“可將來一位隻得庶子表麵敬重的太後,就沒有記在名下的兒子成了帝王的太後地位穩固了吧?”鬱謹目光從窗外紅梅移開,落回薑似麵上,“皇後生出心思再容易不過。”
真正不爭不搶的是泥人,絕不是皇宮裡安穩活了這麼多年的人。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法子?”薑似難掩好奇,“說說看。”
鬱謹忽然眨了眨眼,一改剛才的嚴肅:“來,把爺伺候好了就告訴你。”
薑似揚眉,隻吐出一個字:“嗬。”
對鬱謹來說雖然被媳婦占據上風是常事,可擋不住他越挫越勇,厚著臉皮就纏了上去:“快點,不然我真不說啊。”
“真不說?”
“真不說。”
“那好。”薑似忽然伸手把錦帳放下,利落推倒了某人。
許久,男人微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微微喘息:“然後呢?”
就聽女子笑吟吟道:“然後?當然沒有然後啦,反正你又不說,我哄阿歡去。”
鬱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