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陽長公主活著還好,偏偏她死了,那他殺了崔明月,父皇若是處罰輕了就無法對太後交代……
湘王回過味來之時已經不見了潘海身影。
這番覺悟令他明白事情再無回轉餘地,如失了魂往回走,連一隻鞋子掉了都不曾發覺。
蜀王從湘王身邊路過,魯王從湘王身邊路過,齊王從湘王身邊路過……反而是鬱謹撿起湘王掉了的那隻鞋子在他身邊停下,把鞋子遞過去。
湘王盯著鞋子愣了一會兒,直勾勾望著鬱謹。
鬱謹把鞋子塞入湘王手中,語重心長道:“八弟,你看,現在才真正是光腳的。”
趁湘王發愣的時候,鬱謹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離去。
鞋子掉落在地,砸在腳背上,湘王這才反應過來,紅著眼睛追去:“老七,你這個混賬,是你害我……你故意把二牛帶過去的!”
這話聽得幾人直搖頭。
現在都知道二牛是老五帶過去的,老八死咬著攀扯老七,對老七一點影響都沒有,徒增笑耳罷了。
至於老七有沒有使壞,這還用說嘛!
眼見沒有追上鬱謹,湘王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抓住齊王手腕,哭道:“四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齊王眼中飛快閃過嫌惡,卻不敢言語上刺激到湘王,隻得好言安慰:“八弟,你莫要鬨了,現在你雖沒了爵位,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再鬨下去惹得父皇徹底厭惡就糟了。”
湘王癡癡愣愣沒了言語,齊王麵上裝著同情,趕緊脫身。
鬱謹回到王府,把經過事無巨細講給薑似聽。
薑似一臉遺憾:“可惜了,應當與你一起去的。”
鬱謹覺得媳婦這個愛好不大好,輕咳一聲道:“一副白骨有什麼好看的,你都不知道魯王掉進井裡後是個什麼反應,估計以後他都沒法啃肉骨頭了。”
薑似默了默,糾正道:“魯王又不是二牛,或許本就不喜歡啃肉骨頭。”
“總之沒有什麼好看的。”
“沒想到甄大人也去了。”薑似還是覺得窩在王府裡可惜了。
鬱謹臉色一冷:“一個糟老頭就更沒什麼可看的了。”
薑似白他一眼:“聽你講了經過,甄大人分明是放你一馬,你還背後埋汰人。”
“放我一馬也是尋常,我還幫他破案了呢。”鬱謹想一想甄世成,不覺莞爾,“阿似你不知道,甄老頭經手的案子要是懸而未決,他想起來就會煩得揪胡子,你看我替他解決了多大的煩惱。”
薑似忽然心虛起來。
她那年火燒畫舫,說起來也是一樁懸案呢,不知愁掉了甄大人多少胡子。
“阿謹,經此一事,齊王他們恐怕會提防你了。”
鬱謹不以為然笑笑:“隨他們去提防,說得好像提防就能管用似的。”
薑似撫額。
自信如阿謹這樣也是少見,不過瞧著他這般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真是心情愉悅。
心情不錯的女主人轉頭就吩咐廚房給二牛加了餐。
鬱謹:“……”
湘王犯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薑二老爺聽聞後忙掰著指頭算了算:齊王、魯王、蜀王、燕王……嘶,燕王要是再努力一點,大哥莫非能當國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