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一想,老七還不隻二牛這個助力,老七的女兒一出生就在父皇那裡有了名號,等再長大些說不得就會靠撒嬌來替老七爭寵,更彆說還有燕王妃屢次對皇後示好,可以說老七能成為皇後養子,燕王妃功不可沒。
老七有妻女甚至養的狗相助,而他呢?
母妃被老七氣垮了身體,李氏不中用了還占著齊王妃的位子,連與他親近的老八都成了庶民……
齊王越想越鬱悶,眼神漸漸冰冷。
不成,他不能由著李氏一直占著名分拖後腿,是時候考慮讓她“病故”了,到時候再借著喪妻蟄伏一段時日,最好是挑動老六與老七鬥起來,他好坐山觀虎鬥。
齊王下定了決心,很快著手安排。
湘王才出事,齊王妃立刻“病故”有些惹眼,動手的日子被齊王定在一月後,正是人們對湘王的議論漸漸歇了的時候。
京城八卦多,世人總是健忘的。
這日齊王決意動手,略微猶豫,最終還是沒有安排媛姐兒去見齊王妃最後一麵。
自從李氏被關起來,媛姐兒見到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齊王顧慮女兒開始懂事了,倘若突然被安排去與李氏見麵,轉而李氏就沒了,恐怕會在女兒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一麵沒必要見。
等李氏一死,他也該好好考慮一下求取哪家貴女最合適了。
齊王坐在書房中,側頭望著窗外,等著大亮的天光轉暗。
他謹慎慣了,哪怕是在自己府中,哪怕是對付一個失去一切的女人,選擇在夜裡悄無聲息動手自是比白日動手更穩當。
三月春暖,草長鶯飛,正是一年中最明媚的時節,可這樣明媚的春光卻沒有投灑到齊王府那座最偏僻的院落。
春光再美,已至遲暮,似乎沒了籠罩到每個角落的餘力。
院中靜悄悄毫無人氣,隻有牆角一株杏花早就開敗了。
忽然一個婆子挑簾而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呸,真當自個兒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呢,也不撒泡尿瞧瞧,竟還有臉發脾氣——”
正說著,一個形容枯槁的女子如鬼魅出現在門口。
婆子叫了一聲,撫著胸脯罵道:“裝什麼女鬼呢,有你成為死鬼的那一日!”
“去跟王爺說,我想見媛姐兒。”齊王妃對婆子的辱罵充耳不聞,平靜道。
婆子冷笑起來:“喲,您還當是以前呢,姐兒還要早晚來給您請安?”
“你去跟王爺說,我要見媛姐兒!”齊王妃加重了語氣,“我是媛姐兒的母親,我要見她!”
“你快彆做夢了。”婆子翻著白眼過去,一把把齊王妃推進屋內。
屋外是稀薄的春光,屋內是腐朽的陰冷。
婆子的聲音越發尖利起來:“小紅,再不看好了這瘋女人,你就等著倒黴吧。”
一名婢女小聲道:“王妃,您快進屋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