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症,那是間隔了三年多再一次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一個可怕的詞彙。
那段時昏時醒黑暗得絕望的日子,她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我沒有抑鬱症!”
白憶暖眼神裡帶著一抹堅定,不知道是在說給顧墨宸聽,還是在說些自己聽,她再一次肯定無比的重複道。
她已經靠自己擺脫這個病了,她還有安安需要她……
想到這裡,白憶暖就要開門離開。
“如果你是因為安安的事,人已經在學校了。”
顧墨宸好聽醇厚的嗓音,說得淡淡然。
安安,顧墨宸第一次從口中說出這個小名的時候,仿佛並不陌生,而是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
聞言,一心隻想到白奕安的白憶暖並沒有察覺有什麼異樣。回頭,迎麵對上顧墨宸眼鏡下那雙深邃的眼眸,眼裡的期待不言而喻。
“你剛剛是說安安在學校了?”
顧墨宸壓了壓眼眸,“你朋友一早就打來了電話,那個時候你還沒有醒……”
“你安心把剩下的液體輸完,下午的時候,他會去接孩子過來。”
白憶暖這才安靜下來,但同時心裡也掀起了波瀾。
宮北寒那個男人會這麼輕易的把安安還給她嗎?
她總覺得恐怕不會這麼簡單,也許是覺得要帶一個孩子並不容易吧!
想想也是,他並不是真心想把安安接到身邊去養,對安安能有幾分耐心?
他要的是跟唐婉寧生的孩子,而不是她生出來的!
這麼想著,白憶暖也就平衡了。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謝謝顧總的好意。”她和顧墨宸是什麼關係?頂多就是她回到洛斯後,上下屬的關係。
還有的話,就是他救過她,加上這一次,一共兩次的恩情關係。
讓她留下來,和他獨處一室,把液體輸完,她怎麼安心?
再一次道了聲謝謝,白憶暖打開房門,灑然離開。
顧墨宸眼看那扇大門開啟,那抹纖細帶著幾分傲氣的身形出去後,又再次合上。
玻璃鏡片下,一雙深邃莫測的眼眸驟然緊縮,眸光微閃。
突然,響起了門鈴的聲音,在寂靜空間裡格外清晰,也在男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裡,劃出了一絲漣漪。
門鈴響過一聲,連門外的人都沒想到,這麼快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許綸抬眸就從男人眼裡看到暗淡下去的光芒,“以為我是誰?一副失望的樣子……”
兩手各自拎著醫藥箱,沒等男人回答,身上布滿了一層寒意徑直朝裡麵走去。
“我把東西帶過來了,接下來幾天,你可要大魚大肉的伺候好我。不然我可以隨時不管那個女人!”難得顧墨宸對他有事相求,他不趁機打劫他,怎麼對得起自己請的這幾天假!
“對了,那個女人醒了沒有?”
“你可以回去了!”顧墨宸連門都沒有關,說話的語氣寡淡。
“回去?什麼意思?”
許綸幾乎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