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暖說話的時候,已經注意到自己的血已經被止住了。身體似乎因為得到了休息,體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恢複……
劫後餘生的她,實在是麵對這個把自己傷成這樣,還站在一邊說風涼話的男人,說不出一句好話。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白憶暖掀被,準備離開這裡回去換套乾淨衣服剛好去接安安。
然而宮北寒聽到她的話,還有她急切想要離開的動作,下頜線立刻緊繃,昭示著不滿,“誰說讓你走了?”
白憶暖單手緊扣,她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男人不久之前才說過讓她立刻從這裡離開的話。
“宮總,大發慈悲救下我,肯定要的也不是我的謝謝,更不願意我多留在這裡,哪怕是一秒。”
“現在不讓我走,難道要留我下來吃晚飯?”
說出這樣的話,白憶暖自己都不信。
宮北寒將眼中的怒火壓抑下來,換來的是一抹極其幽深的黑暗。
“不讓你走,是覺得你說的,是個好主意。”
白憶暖看著宮北寒薄唇嘲諷的微微上揚,眉心一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令她背脊生寒。
“你昏迷的時候丟出去,要是死在彆墅外麵,警察上門,難堪的是我宮家!要是你醒了丟出去,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沒有給女人一點反應的機會,男人說話的語氣森寒,冰涼得刺骨,“來人,把這個女人從這裡丟出去!”
心裡有什麼東西瞬間破碎,白憶暖看向宮北寒的眼神裡僅剩徹骨的寒。
“宮北寒,你真狠!”
不僅想要羞辱她,還想把她從這裡丟出去,來踐踏她的尊嚴!
她到底是沒想到,一個人竟會狠到這個程度!
在聽到宮北寒的吩咐,下人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趕了過來。
“記住,是丟!不是請!”女人對他的恨,宮北寒看在眼裡,眸底立刻蒙上陰翳,再次強調道。
幾個下人交換了眼神,似乎在商量怎麼按照男人的吩咐,把人丟出去。
白憶暖從床上站起來,將額前的短發撫至耳後,背脊挺得筆直,“我自己有腳,也不是想賴在這裡不走!不用勞煩你們動手!”
女人冷著一張臉,就算是渾身是傷,身上卻有一種泯滅不掉的冷傲氣質,讓人高不可攀。
女人的話就像有某種魔力,幾個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宮北寒見狀,心裡似攏著熊熊大火,“都是聾子?我的話都聽不見?還是想從這裡卷被子走人……”
男人的話帶著幾分壓迫的味道,幾個人麵麵相覷,當然是自己工作重要,於是朝女人上前一步。
就在這時,許凱握著手機走了過來,湊近宮北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宮北寒眉梢緊蹙,丟下一句,“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再看到這個女人!”
便接過許凱手裡的電話,朝另一邊走去……
看著朝她圍過來的幾個人,白憶暖眼神一冷,帶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味道。
“誰敢動我試試!”
就算她現在什麼都不是,落魄到身無分文什麼都沒有,那也有一身傲骨,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欺淩、踐踏的,包括他宮北寒!
有那麼一刻,他們在看到白憶暖的眼神時,竟覺得和三少的眼神意外的相似……
眼看那個女人即便穿著破爛的衣服,但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冷豔卻讓人望而卻步,沒有人敢上前去真把人從這裡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