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生,跟他沒有一點關係!她若死,那都是拜他所賜!
就像那句話說的,她死了,也正和他的心意,他可以得到安安的撫養權!她如果死了,他可能唯一的遺憾,隻會是少了一個逗弄踐踏的對象,少了一分拿她傷口取樂的樂趣。
白憶暖回想自己前半生,她到底走錯了哪一步,活脫脫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眾人眼中的笑話!
然而宮北寒這樣的男人就是毒藥,一碰就會要了你的命!
高興的時候,饒你一命,但都免不了傷痕累累;不高興的時候,你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宮北寒當初說的話,從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全都化作寒冰利刃。男人緊鎖住眉心,麵色冷凝,看到女人臉上的傷口,眉心的溝壑淺淡了幾分,道:“白憶暖,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白憶暖嘴角泛起了一層嘲諷的笑容,一動就有一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痛,特彆是腰上,還有額頭上。鑽心的疼痛,讓她眸子裡很快泛起了一絲水汽。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讓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麵,特彆是在這個男人麵前。一身傲骨作祟,她慢慢撐著床支起身子,任憑渾身上下傳來刺骨的痛,她也緊咬牙關,沒有讓自己溢出一絲聲音。
宮北寒看她如此執著的想要起身,心裡有一絲動容,高大的身材微微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白憶暖吃力的靠在靠背上,就這麼一點小動作,不過一會兒功夫都能讓她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汗水滲進傷口,疼到麻痹。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看著手背上因為動作倒流出來的鮮紅血液,心裡一陣悲涼。
她臉色蒼白,幾近和純白的床單一個顏色,“宮北寒,痛的人不是你,坐在這裡的也不是你,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痛!”
“要是換你來經曆我這一遭,你會怎麼說話?你還能跟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好好說話?”
想到自己自打從監獄裡出來,再遇到這個男人,就不斷的在受傷和愈合中度過。一直都是舊傷還沒好,就又添新傷……本就滿目瘡痍的心臟,此刻像是被人對半撕裂一樣,巨大的痛楚讓她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白憶暖沒有等那個男人回答她的話,她繼續說道:“不能!我告訴你,宮北寒,你在我身上造成的傷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宮北寒看向女人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下來,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冷得刺骨。
“你是不是非要這麼跟我說話?!”
白憶暖盈盈水眸望著病床旁邊頎長的身影,嘴角揚起冷笑,道:“不然呢?”
“宮總想要我怎麼跟你說話?像肖雨霏那樣嬌豔欲滴!動不動就在你麵前流點眼淚,就會讓你心軟?”
不!
這個男人沒有心的!
就是有心,也不會對她心軟!
經過種種鮮血淋淋的教訓,白憶暖就是太明白這一點了,她才不敢再去奢望,因為到頭來,除了絕望,不會是彆的!
宮北寒,到底是對她心狠到了極致!
若說宮北寒之前對眼前的女人還有一點點的歉意,但在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
宮北寒斂了斂墨黑的眼眸,眸底隱隱有跳躍的火焰,女人的話讓男人的下頜線一陣緊繃。
“白憶暖,彆以為你受了點傷,就認為我虧欠了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是你連現場指導人的話都不聽,就自己滾下去的。我允許他們把你送來醫院,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既然你不肯好好說話,那就繼續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