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問這個沒有心的男人,這個自己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
女人睫毛下壓,睫毛在下眼瞼打了一層暗影,說出口的聲音冰冷而又尖銳,“帶著你的人走,彆臟了這塊地!”
死者已矣!
生前,她沒辦法為江宇澤做點什麼,死後,她希望他能不被惡人所擾!
算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
宮北寒唇角緊抿的弧度繃成了一條直線,如同淩厲的刀刃,看向女人的墨眸陰雲遍布,幾乎有寒冰射出。
許久,男人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那個消失在儘頭的背影,白憶暖就像虛脫了一般,整個人靠在牆壁上,向下滑去。
“憶暖!”童珂兒連忙上前,扶住她。
白憶暖早已經淚眼婆娑,看著麵前從監獄裡出來的三個人,現在僅剩的兩個人,聲音嘶啞充滿了自責:“宇澤的死,是我害的,對不對?”
她剛才說宮北寒說得義正言辭,但江宇澤的死因誰而死,她再清楚不過……
身體裡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跟她說,她才是那個害人精!
出生的時候,她的母親因為她難產而亡,進監獄的時候,她的父親因為去監獄探她的監出了車禍,現在宇澤也因為她跟宮北寒之間的過節,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宮北寒的關係,宇澤已經放出來了!
就不會死,不會死!
“不是的,憶暖!宇澤不是你害的……”童珂兒看著那張布滿淚痕的臉,“憶暖,你彆亂想!”
身體裡那個聲音並沒有減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白憶暖抓著頭發,眸光潰散,徒留下死一般的灰,“是我,是我!宇澤的死,是因為我……”
“憶暖……”
……
“宮總,要不然我去跟白小姐說一下。我們是帶法醫過來,核查江宇澤死亡的真正原因的……”
許凱看渾身充斥著寒氣的男人,謹慎的說道。
宮北寒漆黑的瞳眸仿佛覆上了一層寒川,“你還想被她趕出來?”嘴角揚起一抹譏誚,道:“之前她白憶暖為了那個男人,都願意下跪,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方設法都想救他!現在也不過就是死了一個人,又不是死了老公,有必要像是一個瘋子一樣,連是非都分不清楚……”
好好的一條命,怎麼到宮總這裡就成了不過是死了一個人這麼輕鬆。難怪白小姐會說宮總輕賤生命!
而且要他這個外人來說,整件事,宮總您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許凱抿了抿唇,當然這些話,他隻有在心裡說。
“宮總,死的人好歹是白小姐的朋友,她肯定也是傷心過度!”
宮北寒邁進車裡,“她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也會為了一個男人傷心過度!”
許凱汗顏。
順勢坐進駕駛座,道:“可是宮總,你不是覺得那個男人死得蹊蹺嗎?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宮北寒眸光動了一下,一隻手撐在線條硬朗的下頜處,“警局的法醫都檢查過了,還能有錯!你瞎猜什麼心?左右不過就是被她說,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