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換人生22(1 / 2)

女配(快穿) 打字機N號 6717 字 10個月前

“你可真是大膽, 連誠意伯都敢殺,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攔了多少彈劾我與你的奏折?”

喻儼一進屋,一盞茶碗哢嚓一聲砸碎在他麵前, 四濺的陶瓷碎片甚至劃傷了他手背的肌膚, 可喻儼隻是略微皺眉, 依舊保持原本的步速,在嚴忠英身側站定。

這個茶碗,正是嚴忠英砸向他的。

“誠意伯留著,隻會是義父的大麻煩,大皇子那邊為了不寒身邊人的心, 必定會想儘一切辦法保住他, 同樣的, 三皇子和蔣貴妃身後的勢力也未必樂意看到義父勢大, 難保他們不和大皇子那邊的派係下手,於是孩兒自作主張, 乾脆激怒誠意伯, 然後順理成章將他誅殺,這樣一來,沒了誠意伯的誠意伯府也隻是沒牙的老虎,即便最後陛下心軟了,放過了誠意伯府的其他人,那些人也不會對義父造成太大威脅。”

喻儼鎮定地回答道,眼神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自負, 以及壓抑著的想要向嚴忠英討賞的忐忑和期冀。

“自作聰明。”

嚴忠英嗤笑一聲,明麵上似乎還帶著怒氣,實際上對於喻儼的處事手段,他是十分滿意的。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義子,嚴忠英的心情大好,他的眼光果然沒錯,眼前這個少年,足夠陰險,也足夠很辣,隻要用的好,就是一把及其趁手的刀。

尤其剛剛喻儼的表現,讓嚴忠英覺得對方並不完美無缺的,他喜歡自作聰明,靠揣摩他的心思行事,根本目的還是為了討他喜歡,得到相應的獎賞。

這樣的人就意味著有弱點,他貪戀他帶給他的地位,渴望爬到更高的位置,嚴瑜有**,而有**的人,往往是最好把控的。

“是孩兒自作主張了,請義父責罰。”

喻儼趕緊跪下,假裝沒有看出嚴忠英眼底的滿意,一副對於他剛剛那通責罵誠惶誠恐的模樣。

“起來吧,咱們父子之間,何須這般客氣呢?”

他恭敬的態度讓嚴忠英更加滿意了,在喻儼跪下後,嚴忠英直接推開了身邊敲腿的小太監,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在爬到這個位置之前,嚴忠英也是受過深宮搓磨的,即便這些年錦衣玉食,粗糙的皮膚是徹底養不回來了,更何況現在的他還上了年紀,手指的皮膚粗糲地猶如磨砂紙一般。

喻儼低垂著眼睛,感受著那幾根手指頭在自己的手掌心慢慢摩擦,打從心底裡泛出反胃的感覺。

“對了,義父都不曾打聽過你的籍貫,當年你入宮的時候還是個五歲的孩子吧,爹娘怎麼舍得將你送進宮呢?”

似乎是不經意間想到了這個問題,嚴忠英躺回軟墊之上,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葡萄,漫不經心地問道。

喻儼卻因為嚴忠英的這個問題心跳驟停了幾拍,幾息後,才恢複平靜。

前不久,他剛動用了自己的勢力回鄉調查,現在嚴忠英就問到了這個問題,對方是否察覺到什麼了呢?

原本在嚴忠英身邊伺候的小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去了,嚴忠英慢條斯理地剝著葡萄皮,房間之內隻聽得到雙方的呼吸聲,氣氛陡然間變得沉寂。

“沒什麼舍得不舍得的,左右就是家裡沒錢,於是進宮做了太監。”

喻儼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哦?”

嚴忠英的語調微微上揚,看不出他對這個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又是一陣沉默,喻儼再次開口:“那對夫妻,向來就隻顧著自己,死的時候留給我一堆欠債,如果不賣身進宮,恐怕就得被賣到小倌官做兔爺兒了,相比較之下,做太監有什麼不好,至少還有機會位極人臣,做如義父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人。”

似乎是壓抑不住了,在沉默了片刻後,喻儼終究還是發泄似的向嚴忠英傾訴了自己這些年的委屈。

“這些年,我在宮裡受了那麼多委屈,要不是現在得蒙義父賞識,恐怕我還在哪個冷宮待著,受儘欺辱,我恨那對夫婦,即便他們是我的生父生母,我也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幾個月前,我派人去了趟故鄉,掘了那對夫婦的墳墓,讓他們曝屍荒野,我知道我的這個做法離經叛道,為世人所不容,可我是真的恨啊,還望義父原諒。”

喻儼半真半假地說著自己的故事,他在賭,賭嚴忠英對他的調查並沒有那麼詳細,賭昌平侯淩堯棟將他的行跡隱瞞地很好,嚴忠英粗淺的調查未必能知道昌平侯府的七小姐和他之間的關係。

多年的研究,幾個月的相處,喻儼知道嚴忠英是自負的人,他收他為義子,必然會對他的身世進行一番調查,但在嚴忠英看來,那個時候的喻儼隻是一個螻蟻一樣的存在,雄獅在吃掉螻蟻之前,難道還會細心調查螻蟻的祖宗十八代嗎?

喻儼賭對了,此時嚴忠英得到的消息確實不夠充足,喻儼這一番半真半假的言論,打消了嚴忠英的疑惑。

就在半個月前,嚴忠英發覺義子嚴瑜的身邊有異動,他秘密派遣一批人回到原籍江州,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嚴忠英本來是不喜歡自己養的狗背著他這個主子做事的,可偏偏剛剛喻儼那番話,戳到了嚴忠英的癢處,瞬間打消了他的不滿。

嚴忠英是在十一歲那邊被爹娘賣進宮的,隻因為家裡兒子多,卻家境貧寒,沒辦法給任何一個兒子娶媳婦。

兒子多了,也就不稀罕了,為了能夠儘快抱上孫子,最小的嚴忠英被爹娘賣了,而那個年紀的嚴忠英更懂得男人的尊嚴驕傲,在淨身的那段時間裡,越發生不如死。

在嚴忠英掌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家人,彼時嚴忠英的爹娘已經過世,嚴忠英閹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包括唯一靠著他賣身銀子娶了媳婦的大哥的兒子。

那段時間,嚴忠英的心情是極為暢快的,因為在他看來,他都沒有擁有的東西,彆人怎麼配享有呢,他斷子絕孫了,他的那些兄弟也不能好過。

隻是隨著嚴忠英年歲增長,想到當年為了一時痛快做下的決定,心裡也是有些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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