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奚繡蓮都沒有想過萬一兒子投資失敗會怎麼樣。
掛斷電話後,奚繡蓮走到洗手池旁準備拿起自己脫下後放在那裡的塑膠手套,誰知道,正準備拿起手套離開時,看到了水池邊上一個閃爍著的小物件。
她好奇地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約莫兩三克拉左右的鑽戒,不知道真假,隻是在燈光照耀下,鑽石折射出來的光澤格外迷人,不像是劣質的假貨。
奚繡蓮的心臟頓時揪緊了,她雖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女人,卻也知道超過一克拉的鑽石的價值,她猜想,這很有可能是今天來彆墅參加宴會的某一個女人不小心遺落的物品。
衛生間沒有攝像頭,鑽戒又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物品,而白天宴會期間,晚上打掃期間,進入這個衛生間的客人、保潔更是數不勝數,即便報警調查,警察也找不到證據是她拿了這個鑽戒。
奚繡蓮捏緊了鑽戒,下意識將她放進了自己衣服的口袋裡。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她隻覺得口乾舌燥,卻也沒有將那個戒指再掏出來。
對於那些參加宴會的人來說,這樣一枚戒指隻是她諸多珠寶首飾中的一件小小裝飾品,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個戒指卻代表著兒子未來的遠大前途。
奚繡蓮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嚴格說起來,也要怪丟戒指的人不小心不是嗎,或許沒有她,這枚戒指就會掉進下水道,自此失去價值,與其這樣,不如讓它留在更需要它的人手中。
******
阿蕪看著自己委托私家偵探取得的調查結果。
盧文遠的母親所在的中介公司最近被客人投訴,投訴原因是懷疑中介介紹的保潔人員有偷竊的嫌疑。
原來是當天某彆墅住戶舉辦宴會,因為宴會結束留下一地狼藉,彆墅的保姆人手不夠,就向中介聘請了幾個鐘點工,結果當天有客人遺失了鑽戒,根據離衛生間最近的客廳監控顯示,客人在進入衛生間前,戒指還戴在手指上,可從衛生間出來後,戒指就已經消失了。
按照客人的口述,戒指很有可能是因為在清潔手部時摘下,之後又忘記戴上而遺落在衛生間的。
那位客人進入衛生間的時間較晚,十分巧合,在她之後,進入過女衛的就隻剩下負責打掃的保潔人員,也就是說,拿走鑽戒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幾個保潔之一。
隻可惜廁所沒有攝像頭,戒指又是一個很小的物件,放在身上任何一個地方,攝像都無法拍攝到,而且也不能保證,戒指是否有衝落下水道的可能性,因此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
但是彆墅主人還是投訴了那幾個負責清潔的保潔人員,而盧文遠的母親正是那批保潔人員之一。
阿蕪翻看調查報告,忽然發現了一個很令人玩味的消息。
丟失鑽戒的少女,居然和阿蕪未來記憶中,盧文遠的第一任妻子有著一模一樣的名字,她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阿蕪看著報告深思,上一世,盧文遠和婉婉重逢時已經是鰥夫的身份,那個時候,“卓蕪”對女兒的唯二要求是調查清楚盧文遠前妻去世的原因,以及確保自己的資產把握在自己手中。
那個時候,“卓蕪”的身體已經油儘燈枯,並不能親自調查兩人分開這十多年間發生的事,現在麵對這樣的巧合,阿蕪越發有些好奇了,上一世,盧文遠的第一任妻子,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呢?
現在她調查到的這個小插曲,在這個故事裡,會不會有特殊的意義?
“嘶——”
阿蕪的小腹微微有些疼,倒不是胎動,更像是肚子裡孩子對母親懷孕期間思慮過重的抗議。
阿蕪摸了摸肚子,將報告放到一旁,摸了摸已經有些凸起的小腹,然後將這個懷疑放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