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來著, 果然是碰瓷的, 警察同誌, 快點把這些人抓回警局去。”
一看那些老人的身份被點名了,在場那些記者們頓時就來勁了,一個個扛起攝像機,準備給這些老人來個大特寫,到時候寫幾篇稿子曝光這些人的惡行。
“我冤枉啊,明明就是這些人把我擠摔倒的,我怎麼就成碰瓷了?天殺的糊塗警察啊, 這樣冤枉我一個七旬老人, 這得遭天打雷劈啊。”
這群老人唱做念打俱佳,絲毫沒有露怯, 相反因為警方的指證,哭喊聲更大了, 恨不得把天都嚎塌下來。
“行了, 張滿妹,你彆嚎了, 這裡到處都有攝像頭呢, 人家撞沒撞你, 看了監控就知道, 再說了, 看你中氣十足的樣子, 能有什麼傷?”
出勤的民警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話說的, 就不許我有內傷啊。”
被點到名的刻薄老太太不滿地瞪了眼警察, 然後指著學校外比較顯眼的幾個攝像頭說道:“行啊,你們就去看監控唄,看看是不是這些人把我給蹭倒的,我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本來就經不起磕碰,結果這些人還非往我身邊擠,我還得告他們一個故意傷害呢,怎麼就因為我曾經碰瓷過,現在我被人給弄傷了,還得算我碰瓷呢?”
老太太自信滿滿地說道,顯然這一次她根本就不怕警方查。
“這……”
警察愣住了,他想說是這群老來看到記者們擁擠在門口,看到了商機故意擠過去的,可事實上,那些記者和這群碰瓷老手有過肢體接觸也是事實,這件事可真說不清。
“這些人就是無賴,越老越不要臉了。”
某個被揪著衣服沒法脫身的記者恨恨地說道:“這擺明了就是碰瓷啊。”
在場這些記者都有些不耐煩了,眼瞅著就要放學了,如果不把這件事處理好了,他們哪來的時間精力采訪向蕪呢,這些老不死的真是麻煩。
“你什麼意思,就不準咱們改好啊?”
一個乾瘦的小老頭指著那個記者問到。
“狗改不了吃屎,人家警察都認識你們這張臉了,你們得碰瓷了多少人啊。”
記者沒好氣地說道,他知道現在社會有多討厭這些碰瓷的老人,他這番話看上去很粗暴無禮,可絕對會引來一片叫好聲。
“哧,說我們夠不了吃屎,那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了,我認識你,彭拜新聞的記者李文聰是吧,當初是你寫了一篇女企業家棄養父母的新聞,害得人家被追著罵,差點破產是吧?”
這是兩年前的老新聞了,當初這個記者替一對貧苦的夫妻發聲,控訴這對夫妻的女兒未儘贍養責任,夫妻倆哭著求女兒回家的畫麵當時搶了觀眾不少眼淚,而被曝光的那個女兒則是受到千夫所指,正在上升期的公司更是差點破產。
結果到後來劇情反轉了,原來那對夫妻還有一個兒子,早年對待女兒極差,要不是女孩兒成績優異,一路減免學費還能得到生活補助,恐怕都沒辦法念到高中畢業,考上大學,可即便這樣,這對夫妻還是舍不得念大學的錢,撕掉了女兒的錄取通知書,還想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換取高價彩禮錢。
當年女孩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明明可以念大學,卻因為那個年代錄取通知時一旦撕毀掛失手續十分麻煩,兼為了躲避這群吸血鬼一樣的家人,早早去工廠打工,一邊自學,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樣的事業。
為此編寫那個新聞的李文聰被網友追著罵了好長一段時間,隻是網友都是善忘的,總有層出不窮的新消息奪走他們的注意力,這不,在沉靜了一段時間後,這個男人又跑出來了。
“誰不知道你李文聰就是個吃人血饅頭的,我們狗改不了吃屎,你這輩子都在吃屎,怎麼,又跑出來寫假新聞了?警察同誌,你要是認為咱們一次碰瓷終身碰瓷,那今天你也得把這不要臉的東西給抓進去,他可是有過黑曆史的,這小子筆下寫出來的新聞,就沒個靠譜的,這次還不知道要編排誰了呢。”
老人的一番話說的李文聰麵紅耳赤,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黑曆史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他看不上的碰瓷者給嚷嚷出來了,現在那麼多旁觀拍攝視頻的人,自己恐怕丟臉丟大了,而且當年的那幾樁舊時,恐怕也得被翻出來。
“就是,警察同誌,那個染著紅頭發不要臉的女人,不就是提議重翻十幾年前方苗苗強/奸/案的女記者嗎,這小娘們兒更喪良心呢,人家好不容易回歸普通生活了,還費勁心思把人家搬家後地址給查出來,放在網上曝光,害得人家想不開,自殺了好幾次,差點沒有救回來,這種人就是見不得人好,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你們要抓,把這個女人也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