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怕是被我三哥騙了。”
謝秀珠知道這個三哥即便傷了一條腿依舊會得到部隊的妥善安排,上一世,這個三哥就轉業到了老家成了公安局副局長,又有權,津貼又高,這輩子和上輩子雖然有了些許出入,可按照對方的軍功和退伍前的軍銜,當一個地方小領導還是沒有問題的。
上輩子,等三哥徹底對他們冷了心,再也不往家裡拿錢還得三四年呢,在這期間,謝長征雖然將徐春秀和謝蕪接到城裡生活,可每個月依舊會往家裡拿錢,謝秀珠和幾個侄子念書,謝長征也是能幫就幫的。
這一世她媽糊塗,以為謝長征注定沒出息了,想要用分家磨磨他的性子,可一旦真的分家了,對於謝長征來說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他可以帶著那對母女,光明正大在外過好日子,再也不用顧忌他們這些親戚了。
謝秀珠怎麼甘心謝長征之後的那些津貼白白便宜謝蕪母女呢。
“什麼意思?”
苗鳳妹緊張地看著女兒問到,她知道這個女兒向來聰明,會這麼說,一定是有理由的。
“娘,我們班上有個同學他哥也在打仗的時候炸傷了一隻眼睛,他哥就是一個連長,軍銜還沒有我哥高呢,可在他殘疾後,部隊立馬給他安排了工作,現在在食品長做保安隊長,而且聽說轉業前,部隊還給了一筆撫恤金呢?”
謝秀珠的這段話純粹就是瞎編的,她隻是為了讓老太太知道,即便謝長征真的瘸腿了,他也不會是一個沒用的廢人,國家和部隊不會虧待他們這些立過功的戰士,當不成軍人,他們還能回到家鄉捧鐵飯碗呢,津貼同樣不菲。
“啥!”
苗鳳妹一個鄉下老太婆,當然不懂這些,她隻知道食品廠是一個好地方,保安隊長這種管著一堆保安的職位聽上去就不明覺厲。
而那個人隻是區區連長呢,她兒子在傷退前,起碼還是個副團長,如果部隊真的有這樣的政策,她兒子回來起碼也能當一個廠子裡的小乾部,到時候豈不是就能把她的寶貝閨女和孫子安排進那家工廠裡,當一個捧鐵飯碗的工人啊。
“乖寶,你說你哥知不知道這事?”
苗鳳妹疑心病重,開始懷疑兒子今天這些舉動的動機。
“我不知道,可三哥在部隊裡待了那麼多年,沒道理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謝秀珠麵露為難地說道。
“他肯定知道!”
苗鳳妹如同謝秀珠預期地說道,表情有些憤恨。
“這個沒良心的真的和我這個親娘離心了,居然還騙我,讓我以為他這輩子算是廢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分家,不想再往家裡捎錢了,想把那些好東西都留給他那個賠錢貨?他這是在做夢,隻要我活著,就不會允許哪對母女爬到我頭上拉屎撒尿。”
苗鳳妹重重重重拍了拍桌板,頓時又打起了精神。
“好在娘有你,要不然,真被你那個白眼狼三哥給糊弄過去了。”
苗鳳妹看著寶貝女兒,麵容無比慈和,這個閨女果然是她的小福星,要不是這個閨女提點,她怕是真的著了那個不孝兒子的道了。
看她娘終於打消了分家的念頭,謝寶珠心中暗暗舒了口氣,然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輩子,謝長征提早出現了,那麼那個狼崽子呢,是不是也會提早被人發現呢?
謝秀珠想著上輩子那個狠戾的男人,明明謝蕪的名聲那樣不好,他還是待對方如珠似寶,那樣一個乖張暴虐的性子,在謝蕪麵前,總是像哈巴狗一樣,乖順的不像話。
她和謝蕪差的,就是一場機遇罷了,上輩子,謝長征一家養了那頭狼崽子,以至於謝蕪和他有了青梅竹馬的感情,如果這輩子換成她呢,被那個男人捧在手心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呢?
謝秀珠捏緊拳頭,琢磨著,最近是不是應該常去山腳下那一片逛逛,總不能再來一個變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