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算是徹底分家了,隻是這財產的分配,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首先是謝家的房子,大夥兒都知道這房子是誰出了大頭修建的,可誰讓謝柱子和苗鳳妹是當家人,這個房子寫在他們二老的名下,他們才有分配的權利。
按照謝家人目前的居住方式,苗鳳妹將謝蕪母女住的那間破房子分給了三房,至於謝家另外兩個兄弟,因為不打算分家,就沒有細說其餘屋子的分法。
謝長征嫌住一塊麻煩,提出將那間破房子折換成錢,苗鳳妹狠狠壓了價格,隻肯給謝長征五十塊錢,讓他另外起一個屋子。
現在雖然是74年,可五十塊錢也很難在鄉下建一棟一家三口居住的屋子,苗鳳妹這麼做,擺明了是欺負謝長征老實。
其他鍋碗瓢盆,苗鳳妹倒是公平的按照人頭分配,可這年頭誰家都不會備著一堆碗盞,謝家三房能夠分到的,也就三套餐具罷了。家養的雞鴨牲畜那就更不用想了,謝長征隻分得六個據說受/精的雞蛋和兩枚鴨蛋,原本屬於謝蕪母女倆的145斤糧食,也被縮減成了100斤。
至於現金,苗鳳妹咬死家裡花銷大,這些年隻攢下了五百塊錢,家裡四個孩子和他們二老均分成五份,謝長征隻能得到其中的百來塊錢,這還得扣除她之前拿給徐春秀的醫藥費,等錢到了謝長征手裡,也就剩下五十來塊了。
這樣的分配方式,一旁作為見證的苗大山和族老們都看不下去了,母不慈,怎麼能要求兒女孝,由苗大山施壓,這次分家的時候,雙方也定好了養老的要求。
既然所有的家產都是平分的,將來養老時,謝長征該出的贍養費自然也該和兩個兄弟看齊。
在二老六十歲之前,謝長征不需要給一分贍養費,如果有孝心,逢年過節上門探望就好,在二老六十歲以後,謝長征每年提供二十塊錢和三十斤糧食的贍養費,如果二老有什麼病痛,三兄弟平攤所有藥費。
這些都白紙黑字記錄下來,當事雙方都在這份分家協議上摁了手印,作為見證人的苗大山等人也在上頭簽了名字,以後一旦有什麼糾紛,就按照協議上的細則處理。
在鄉下地方,他們不認什麼法院法律,就認這親自摁手印過的協議,除非苗鳳妹等人連臉都不要了,要不然,就不能違反上麵的這些條例。
在從謝家離開的時候,謝長征遠比外人想象的來的輕鬆,即便這一次,他和淨身出戶也沒什麼差彆。
但那畢竟是他親生的爹娘,留給他們那些財產,就當是償還了他們將他養育成人的恩情,以後再有些什麼,他就不留情麵了。
回家的腳步格外鬆快,謝長征推開門,將分家協議交到媳婦的手裡。
“分完了,咱們沒分到什麼東西,不過你放心,將來我都會掙給你們娘倆的。”
謝長征誠懇地說道:“對了,現在還得加上那個小崽子。”
“吼——”
阿蕪去灶房洗碗了,沒有牽製的小狼崽再一次爆發了獸性,看著那個用手指著他的雄性,小狼崽壓低著前半身,喉嚨發出隆隆的低吼,眼神警惕,隨時準備攻擊。
“壞複生,不準衝著咱爹吼。”
阿蕪聽娘說了,以後這個少年就要跟著他們一塊生活,對方看上去比她小,以後得管她叫一聲姐姐,作為姐姐,阿蕪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極了,這會兒看到弟弟衝著爹吼,小姑娘頓時板起了臉,拍了一下狼崽子的腦袋,跟個小老太太似的,在小狼崽子耳邊碎碎念。
“嗷嗚——”
小狼崽安靜下來,他聽不懂阿蕪說的那些話,隻是他不喜歡阿蕪拍他腦袋,要是能像剛剛那樣,輕輕撫摸他頭頂的毛發就好了。
那是他全身上下為數不多毛發旺盛的地方,也是他自認最有魅力的部位,禿毛母獸這麼青睞他這個位置,顯然也是喜歡他的。
“兩個孩子相處的不錯?”
謝長征有些詫異地看著安靜下來的小狼崽,“天也暗了,我給那孩子洗個澡吧,你去給他準備一些被褥,這些天,就先委屈他,讓他一個人單獨睡吧。”
謝長征上前解開捆在柱子上的繩索,牽著小狼崽向水井邊走去。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