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傳來陸馳驍的輕笑:“我以為你不會打這個電話。”
雖然他一直在等,大年三十這個點了還守在辦公室裡。
徐隨珠轉了個身,擋住柵欄裡值班人員投來的好奇目光,壓著聲音無奈地說:
“兜兜現在長得快,一下買這麼多新衣服,穿穿都來不及,明年這時候穿又嫌小,太浪費了。”
“沒關係,可勁穿,穿不下了再買。”
話筒那頭傳來大佬級人物欠揍的調調。
和她相處的感覺讓人很放鬆。
陸大佬乾脆雙腿擱在辦公桌上,人閒適地往後一仰,靠著椅背跟她講電話。
徐隨珠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您老錢多!
還有一點她沒說呢:
“可就算這樣,我不是跟你說過,給兜兜買我不攔著,但彆給我和我家人買了嘛。”
“哦,可我回到京都,看到某樣東西想起來,你之前送過我禮物,我不回禮似乎不太妥。”
反正天高皇帝遠,她打也打不著,陸馳驍難得皮了一把。
徐隨珠一臉納悶:“我什麼時候送過你禮物?”
先前賣了珍珠,倒是想過給他一筆感謝費的,結果不是被他凜冽的眼神一瞪、沒敢送出去麼?
“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你送了。”
這會還壓在他玻璃台板下呢。
抬眼掃向辦公桌,那被玻璃板壓得挺刮的像新鈔的大團結,恐怕要成為標本了。
“今天返校的日子?”他問。
寄包裹的時候,隻知道峽灣鎮中的地址,不知道她老家的,所以直接寄去了學校。還在猜她什麼時候能收到。
“哪兒啊,早放假了,哪個學校會年三十返校?郵局看我遲遲沒來領,給我送去了村裡。我們家正準備請祖宗,請完準備年夜飯了。我是特地從漁村趕過來給你回電話的。下次真的彆寄了,家裡不缺,我還能虐待了我兒子?”
陸馳驍沒理她後麵那句,收了腿,直起腰問:“你是從漁村特地趕到鎮上打電話的?”
“要不然咧!”徐隨珠沒好氣地哼哼,“我們村還沒那實力安電話。”
他迅速站起來,下意識地去抓外套和車鑰匙,猛地想起這裡是京都,離她幾千裡,瞬間又癟了下去。
“那快回去吧,那邊沒下雪吧?”
“沒有,就是風有點大。”徐隨珠說,“沒彆的事我掛了?”
“嗯,路上小心。對了,”他補充道,“年後我有點忙,去z省可能要等三月份以後。”
徐隨珠囧,這不用跟她報備啊。
“我、我還沒跟我姑他們提。”她握緊話筒,壓低音量。
也虧得陸大佬耳朵尖,要不哪聽得清楚。
他笑了笑:“不是說了我會找機會跟他們解釋的嗎?你安安心心過個好年。”
頓了頓,含著笑意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照顧好兒子。”
這話就讓人生氣了,她磨了磨牙:“他是我兒子!”用得著他提醒嗎?
“對,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陸大佬勾勾嘴角,臨掛電話又撩了她一把。
“……”
咋不說,這枚“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