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遇上幾個學生家長,停下來寒暄了幾句。
“對了,陳四海的小女兒不是你同學嗎?你和她有聯係嗎?”其中一個學生家長問。
“陳四海?”徐隨珠一陣納悶。她不認識啊。
“就上次在燒餅鋪門口拉著你說話那個嘛。她爹就是陳四海,家裡打竹篾的。”學生家長四下看了看,壓低嗓門透露了一個無意中聽來的小道消息,“前兩天我經過她家門口,聽到屋裡頭娘倆個在吵架,她娘催她回去,說潑出去的水,沒道理在娘家一住這麼久的,尤其是兩手空空光人回來的那種。她帶著哭腔嚷嚷著不回去,說想離婚。嘖!”
“後來呢?”問的不是徐隨珠,是和她一起的另外一個家長。
“後來我就走了,哪好意思蹲人家窗台前偷聽。”
“你都聽一半了,不聽聽完多難受?”
“沒聽完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陳家小女兒在婆家肯定過得不怎麼順心,要不能兩手空空回娘家?擱我我也離!陳四海的婆娘就是好麵子,唯恐婆家追過來鬨,弄得人儘皆知的抬不起頭。可麵子重要還是女兒後半輩子日子重要?要是真不順心,趁現在沒孩子,趕緊離了才是正事!”
“唉,你又知道真相了?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誰曉得是不是她說的那樣。哎呀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買菜去!不跟你們聊了!”
“我也不說了,徐老師那是你家兜兜爸吧?不耽誤你們回漁村了,趕緊去吧。”
“好的,再見。”
坐上車,徐隨珠給倆孩子搓了搓臉:“冷嗎?”
“不冷。圍巾裹得嚴嚴的,你們說話我都沒聽清。”莊毅人小鬼大地說,“就聽到了離婚兩字。”
“離婚?誰離婚?”包子爹扭頭看過來。
“哦,也不是誰,就那陳媛媛,學生家長說,那天經過她家門口,聽到她和她媽媽吵架,提到了離婚兩字。”徐隨珠不想當著孩子的麵非議他人,朝包子爹使了個眼色,“趕緊開你的車,又不是女的,那麼八卦乾什麼!”
被嫌棄八卦的陸大佬隻好轉過頭發動車子。
“姨,我也是男的,我也不能說嗎?”莊毅問。
“對!和你沒關係的事,聽到也當沒聽到。”徐隨珠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小包子見了,湊過來也要揉。
頭發還沒長出來的小光頭,摸摸老舒服了。
徐隨珠一個手摸一個腦袋,假裝挑西瓜,輕輕敲了敲:“唔,這個瓜聽上去不錯,老板多少錢一斤哪?”
“八分。”莊毅一邊回答一邊擠眉弄眼逗小包子。
徐隨珠絕倒:“這麼便宜!”
“那……八角?”
“我還茴香咧!”
茴香他知道,做菜用的嘛,趕緊也想一個:“那……我就是大料!”
“我是香菜!”
“兜,兜……”小包子急欲發言。
徐隨珠就問他:“兜兜想說什麼?”
“吃!”
“……噗哈哈哈!”這個小吃貨!聽到“菜”字就以為是吃的。名副其實的小吃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