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糖袋可是小家夥的寶貝,攢的不是普通的糖果,是他最喜歡吃、又舍不得吃的雪花酥、鬆仁糖、大白兔等。
“徐老師……”
“他送你們,說明他認識到昨天是他不對,借此跟你們賠禮道歉呢!收下吧!”
知子莫若母。
徐隨珠還能猜不透兒子的心思?小小年紀好麵子,知道錯了也不肯老老實實道歉,寧願賠出去一袋舍不得吃的糖果。
徐隨珠心下好笑。回頭指不定多肉痛呢。
事實上哪用回頭啊,這會兒就已經肉痛上了。
“毅哥……嗚嗚嗚,我的糖……”小包子下巴擱在莊毅學習的書桌上,癟著嘴,一把鼻涕一把淚。
莊毅哭笑不得:“那不是你自己拿去送人的嗎?”
“那、那是我、我送他們的道歉禮物。”
“對呀!小昱做得很好。”莊毅揉揉他頭,“換做毅哥,都未必做得到呢!”
“真的嗎?”小包子好奇地眨眨眼,一時忘了肉痛,“這麼說小昱很厲害?”
毅哥做不到的他做到了,他比毅哥還厲害耶!
莊毅見他高興了,暗暗鬆了口氣——哄娃不容易啊!
那廂,徐隨珠把仨少年送到初中的學生宿舍。
本地學生一般都走讀,住宿舍的不是客山轉過來的受助學子,就是外地客商為了爭峽灣高中的一個名額,在鎮上買房,提前把孩子的學籍轉到這裡。近期鎮上不是大改造麼,老房子也麵臨著拆遷,轉學生們也隻好搬進宿舍。
如此一來,住校的群體之間產生了兩極矛盾:一方是窮得響叮當、連學雜費住宿費都需要社會捐助的貧困學子;另一方是家有公司、吃穿不愁的地(老)主(板)兒子。
初中生又恰好處在容易衝動的青春期,一言不合就容易你推我搡地打起來。
徐隨珠沒想到初中的學生宿舍這麼亂——樓道裡晾滿滴水的衣服不說,還東一堆垃圾、西一堆果殼,經過幾間有人的宿舍時,從半掩的門望進去,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男生腳擱在椅子上、站姿豪放地爆著粗口打撲克。
這是初中生該有的精神風貌?
這一刻,她深深地產生了自我懷疑——把貧困學子集中在這樣的住宿環境裡,真的是在幫他們嗎?
“打!給我往死裡打!不就是山溝溝裡來的窮癟三嗎?也敢管老子閒事?還想報告老師?嗤!去陰間打你的小報告吧!鱉孫!”
忽然,徐隨珠被一通囂張的叫罵拉回了思緒,緊接著聽到拳打腳踢的聲音,其間夾雜著幾聲痛苦的呻吟。
“不好!”
她和包子爹對視一眼。
不等她開口,陸馳驍就知道她意思,邁開長腿疾步衝至樓道儘頭,考慮到都還是未成年少年,他沒有飛起一腳把那幫人踢開,而是選擇一手一個,握住施暴人手腕,甩到旁邊。
鐵血鋼拳,幾下就把圍毆的群體瓦解了。
“你誰啊!”囂張的黃頭發少年“呸”地吐掉嘴角叼著的煙,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馳驍,被他方才的身手震懾住了,嘴上囂張,到底沒敢輕舉妄動。
這時,徐隨珠帶著仨少年也跑到了現場。
“胖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