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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野了 曲小蛐 37237 字 3個月前

part 1.求“婚”

蘇邈邈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 以一個a大課題小組為創業基礎的數據分析團隊wegod正式融資上市。wegod在短短四年內創造業界崛起神話, 被譽為it界20年代的最大黑馬,成為海內外it界聚焦熱點, 其動向新聞更是強勢霸占相關雜誌報刊頭條數周,一時風頭無兩。

然而這樣的關注度下,wegod的幾位創始人卻始終保持著最初的神秘——任憑無數家媒體拚儘心力地挖掘窺探, 從頭到尾仍沒有漏出半點風聲,這也更彰顯了他們在數據行業的絕對強勢地位。

於是,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探知wegod背後的真正初創團隊, 成了無數家新聞媒體的最高任務目標。

在這樣的形勢下,商彥加緊了海外市場的拓展,並逐步開始將公司事務交由職業經理人安排。

年底, 商彥終於結束一切事務回國。

在離開機場的路上, 給商家父母打了視頻電話問好, 確定兩位不在家, 掛斷電話的第一秒, 商彥就讓來接的司機調整了導航——把目的地改定到蘇家。

然而這一進門, 卻撲了個空。

“邈邈不在?”商彥聽到領自己進門的蘇家管家的話, 不由愣了好幾秒。“前天晚上我和她通話,她還說自己在家裡?”

“那大概是怕二少擔心吧。”

“……”

商彥聞言,步伐頓住,他皺起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管家猶豫了下, 低聲開口:“小小姐前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被二夫人接回c城,聽說那邊有間國內很有名氣的療養院,院長是二夫人的朋友——她們現在在那邊。”

一聽見管家說蘇邈邈身體不舒服,商彥心裡就咯噔一下。

——

他之前出國開拓海外市場,料定涉及數據領域會有多方阻撓,必然不太順利,這期間最擔心的就是蘇邈邈的身體——離開前他還對吳泓博幾人千叮嚀萬囑托,一定要他們把蘇邈邈的實時情況告訴自己,結果……

商彥等不及,一邊準備上二樓問候蘇老太太,一邊給吳泓博打去了電話。

接到電話,吳泓博在對麵驚喜又心虛:“彥爹,你……回國啦?”

“我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

吳泓博頭大。

他就知道商彥一回來準要找他算賬。

商彥氣得冷笑。

“你們瞞我瞞得可以啊?做數據情報的公司,結果總負責人連自己未婚妻在國內的近況都不了解?我看不如我們直接就地解散?”

吳泓博聞言,苦巴巴地開口:“彥爹,咱們公司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走以後也不是我和欒文澤就說了算的,邈邈不讓告訴你,那我們就沒辦法啊。”

“少跟我強調客觀理由。”商彥見離著蘇老太太的休息室越來越近,聲音也壓低了,“在我趕到c城前,把邈邈這一個月的近況報告發到我私人郵箱——有半點遺漏,明天你就給我去各大頭條上裸奔吧。”

吳泓博差點哭出聲:

“彥爹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明明欒文澤和葉淑晨也有參與哇,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要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待——”

他話沒說完,電話被進到蘇老太太休息室的商彥直接掛斷了。

商彥跟蘇老太太問了好。

“商彥來了啊。”

蘇老太太上了年紀,近些年愈發慈祥,再加上商彥原本就最得她喜歡,一見到他回來,蘇老太太便忍不住眉開眼笑。

同時她有點責怪地看向一側。

“小宴,怎麼也不跟你彥哥哥問聲好?”

“……”

房間裡,坐在蘇老太太手邊,正拿著手機不知道捯飭什麼的蘇宴聞言,頭也不抬,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倆年齡又沒差多少,我乾嘛要問他好?”

蘇老太太拿自己這個孫子最沒辦法,聞言責怪道:“這叫什麼話?以後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是一家人?”

蘇宴聽到這兒,直接扔開了手機,“追我姐的人能從家門口一直排到□□去,他這種一消失就兩個月、連我姐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的,算是哪根蔥?”

“小宴!”

蘇老太太難得冷了聲。

一直沉默的商彥卻在此時開口了,他沒有解釋自己被蘇邈邈授意和吳泓博幾人聯合隱瞞的緣由,隻直言道:“老太太,小宴沒說錯什麼,這次是我的錯,他不認同或者責怪都是應該的。”

蘇宴原地炸毛,“你叫誰小宴呢??”

商彥一貫不與蘇宴置氣,聽見了也像沒聽見,他衝蘇老太太一點頭。

“那我先回c城了,之後再陪邈邈一起來看您。”

“嗯。”

老太太點頭。“小宴,你去送送你彥哥。”

蘇宴原本張口就想拒絕,隻是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一臉不情願地站起來,跟在商彥身後走了出去。

估摸著距離上,老太太聽不到兩人的聲音了,蘇宴冷颼颼地刮了商彥一眼。

“我告訴你,我已經在為我姐物色能對她最好的人了,你已經處在被淘汰的邊緣,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商彥手機上收到了郵件提醒,他拿出來一看發件人是吳泓博,料想是和蘇邈邈的身體狀況有關,便沒有理會蘇宴,直接打開郵箱查看起來。

往樓下走的蘇宴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回頭一看,差點氣歪了鼻子。

“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好像沒聽見一樣??我姐要被人搶走了你都不著急嗎??”

“……噓。”

商彥被他吵得腦仁疼,皺著眉沒抬眼地讓他小聲。

蘇宴氣到失聲。

商彥這些年通讀無數跟先心病相關的資料和病例,在這方麵的理論知識上幾乎已經是個專業性的。

所以看到吳泓博發來的那些報告沒多久,他就確定蘇邈邈的身體並沒出什麼大的意外,之前一直吊在心裡的那塊石頭,也終於跟著放了下來。

“你剛剛說什麼?”

收起手機時,商彥已經下到一樓,才想起來似的看向蘇宴。

蘇宴此時已經麵無表情地像個石頭人了。

“沒什麼。不關你事。你快滾蛋吧。”

商彥啞然失笑。

他的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正門外,下到台階下,商彥剛準備上車,腳步便又停住了。

“我聽邈邈說,你這學期又掛了一科?”

“…………”

“彆讓你姐和我操心。”

“………………”

蘇宴差點氣岔了氣:“這關、關你什麼事兒!?”

商彥在司機拉開的車門前進了車內,坐穩之後他才笑著望向前方,都沒帶看一眼車外氣憤的少年的。

“怎麼說,邈邈和我也是a大的榮譽校友。我是無所謂,但叫人看邈邈的笑話就不好了。”

“……!”

話聲一落,車門關合。

轎車揚長而去。

蘇宴氣極。

於是之後蘇老太太讓他提前打電話給蘇邈邈和母親通知一聲商彥要去的事情,也被他自動“忘記”了。

蘇邈邈和母親的住處,就在c城療養院旁邊的一棟小彆墅裡。

商彥坐著最近一班的飛機趕到c城時,已經是晚上了。天色漆黑,派來接他的轎車停到了彆墅外。

隻是樓上臥房裡黑漆漆的,看起來裡麵的人已經睡下,商彥忍耐了許久,最終還是按捺下心裡強烈而渴望的思念。

“車放在這兒,你打車回去吧。”

商彥跟司機說。

那司機愣了下,“商總,您今晚不會是準備在車裡睡吧?這天氣可不行,我還是送您到附近的酒店——”

“不用了。”

商彥揉了揉眉心,拒絕了。

司機沒敢再說什麼,下車離開。

而商彥靠進車座柔韌適宜的皮質座椅裡,單手搭上車門,一邊隔著玻璃,指節起伏著輕敲視線裡的二樓臥室,一邊忍不住在嘴角勾起點笑意。

再忍一晚上,就能看見他家小孩兒了。真好。

……

淩晨五點多,如司機所言,坐在車裡的商彥被凍醒了。

臨近年底的c城的天氣,是把車上提前準備的毛毯蓋在身上也收效甚微的低溫。

尤其是夜間和淩晨。

好不容易捱到天光大亮,商彥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

早上六點半了。

——

按蘇邈邈的習慣,一般都是這個時間起床的。

再過十分鐘,她應該會洗漱完。紮起長發,走到窗邊……

商彥推門下車。

等了兩分鐘不到,二樓朝陽的小臥房裡,窗簾被從裡麵緩緩拉開。

穿著乳白色睡衣的女孩兒的身影露了出來。

商彥並不急著讓女孩兒發現自己。

正相反,他望著落地窗內那道嬌小的身影的目光裡,思念和渴望的情緒無法壓抑而近乎貪婪——他一丁點都不肯放過地看著女孩兒的身影,像是想把她刻進腦海裡一樣。

或許是商彥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烈了。

他隻盯了大約五秒,二樓的落地窗前的女孩兒似乎就怔愣了下,有所察覺地把視線從平抬的高度壓下來,落到地麵。

四目相接。

蘇邈邈一愣。

幾秒後,她回過神,轉頭就要從窗邊調頭跑開。

而早有準備的商彥就在此時撥通了自己手裡的電話。

蘇邈邈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一怔,若有所感地回頭看向窗外,便見站在早上熹微的陽光裡,男人拿著手機,笑著衝自己揮了揮手。

蘇邈邈也露出笑,她猶豫了下,還是按捺住想跑下樓的衝動,先走過去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彆跑。”

電話裡的男聲帶著有點微倦的沙啞,但仍掩藏不住裡麵的溫柔和笑意。

“身體重要,慢慢走下來——我已經等了一晚上,不差這幾分幾秒。”

蘇邈邈被戳穿了那點迫不及待想要擁抱心愛的人的小心思,臉頰忍不住微微紅了下。

她輕聲“嗯”了一聲,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在幾乎已經走到彆墅玄關時,一道聲音從身後追來——

“邈邈?”

“……”

被逮個正著的蘇邈邈不知道怎麼有了點瞞著父母談戀愛的未成年人的心虛感覺,她遲疑地轉回身。

“媽。”

“你這一大早,是要準備去哪兒啊?”

母親江如詩不解地看著蘇邈邈,跟著她目光往下一落,更驚訝了。

“而且你還隻穿著睡衣就要出去?”

蘇邈邈臉色窘了下。

“我……就是……”她本來就不是會說謊的性格,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想到合適的理由,最後隻得自暴自棄地實話實說:“商彥來了,就在外麵,我出去見他。”

“商彥回國了?”

江如詩顯然也十分驚訝。

但是剛說完兩三秒,她就微微冷下神色,“你身體不太好的時候他在哪兒,現在想著回來了?”

“媽,”蘇邈邈無奈地軟聲喊了一句,“我之前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是我特意讓吳泓博他們瞞著商彥的。這次的海外業務對公司很重要——wegod不止是商彥一個人的,也是我們的共同心力和成果,我不能隻因為我自己的一點小毛病,就耽誤了公司的大事。”

江如詩自然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但這事情擱在蘇邈邈身上,她到底還是心裡有疙瘩。

所以即便是再次聽了蘇邈邈的解釋後,她臉色還是沒緩和多少,隻稍鬆口。

“出去可以,先披上條羊毛圍巾——而且不準待超過五分鐘。你的身體還在恢複期,不準像大學創業那時候那麼折騰自己了,知道了嗎?”

“知道啦知道啦。”

得了準許,蘇邈邈眉開眼笑,拎起旁邊傭人阿姨送來的圍巾,披上身便眉眼帶笑地走出去。

江如詩歎了聲氣。

回過身的傭人阿姨了然地笑著,“女大不中留啊,夫人。”

江如詩聞言皺了下眉,有些複雜地瞥了玄關關上的門一眼。

“……就算不中留,某些人也彆想太輕易給我‘偷’了去。”

知書達理了一輩子的江如詩,此時的話聲裡難得透出了點孩子氣。

傭人阿姨也忍不住笑了。

蘇邈邈一跑到彆墅外,就被大步迎上來的男人抱了滿懷。

那力道大得讓她有點慌,臉頰也通紅發燙的——

“你彆抱這麼緊,”蘇邈邈有點不太好意思,“附近住著的都是家裡舊交的長輩,萬一被撞見了多不好……”

“我抱我家小孩兒,誰敢有意見?”

商彥低聲笑。

儘管這樣說,他還是依言慢慢鬆開女孩兒。他低下頭,見懷裡的女孩兒臉頰微紅,身上還圍著條羊毛圍巾、下麵搭著圖案簡單幼稚的睡衣,商彥忍不住彎下身,在女孩兒嘴巴上輕親了下,又啄了一口。

“小孩兒,你膽子是不是太肥了?”

蘇邈邈無辜地跟他眨眼,“我沒有啊。”

“那是誰讓吳泓博他們瞞著我的?”

“……”

蘇邈邈沉默兩秒,精致艶麗的小臉兒微繃著,義正言辭一本正經。

“一定是吳泓博自己。”

說到尾聲,她就忍不住,自己彎下眼角軟聲失笑。她伸出手臂攏住商彥精瘦的腰身,在他懷裡輕蹭了下。

“你彆欺負吳泓博呀,他好慘的,每次都被你扔鍋。”

商彥被她蹭的遭不住,伸手輕捏起女孩兒的下頜,假意威脅:

“行了,小孩兒,我看出來了——你膽子果然長肥了,現在都敢當著我的麵直接心疼彆的男人了?”

蘇邈邈想了想,“吳泓博不算。”她彎眼笑開。

兩人剛親昵了一會兒,彆墅的正門就被推開。

江如詩挽著深色係暗花紋的一條長圍巾走出來,站在台階上,沒什麼表情地垂眼望著兩人。

“到時間了,回來吧邈邈。”

剛要打招呼的商彥一愣。

不用兩秒他就反應過來問題的出處,不由心下無奈,趁最後一點時間在女孩兒耳邊“威脅”,

“看你做的好事?”

“……”

蘇邈邈衝他偷偷一笑。

“邈邈。”

江如詩又催促了一遍。

蘇邈邈萬般無奈,隻能戀戀不舍地從商彥那裡收回了手指尖,輕輕跟他揮了揮,然後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上了彆墅正門的台階。

江如詩繃著臉,“快回去吃早餐。”

“……哦。”

蘇邈邈答應了聲,無奈地回了彆墅。

正門外於是隻剩下了商彥和江如詩兩人,一低一高地在台階下上站著。

商彥乖乖問好:“江阿姨。”

“彆叫我阿姨。”

江如詩沒好氣地瞥他。

“邈邈前兩天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怎麼也能回來看看——你可倒好,從頭到尾麵都沒露?”

商彥歎氣。

他清楚這時候說什麼理由都沒用——江如詩和蘇毅清夫妻兩人,其實從最開始對他的印象就不夠好——也怪他當年年少輕狂,性野不馴的事情傳得圈子裡比比皆知。

可當年……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蘇家的小小姐手裡不是?

早知今日,當初第一次知道蘇荷和商驍聯姻結親,他就該恭恭敬敬地先給江如詩和蘇毅清夫妻倆磕個頭才對。

商彥在心裡長足地歎了一口氣。

麵上他罕見低眉順目,把身上那點不馴收斂得涓滴不剩。

“江阿姨,我知錯了。今後公司事情已經可以全數交由職業經理人打理,從今天起我會一直陪在邈邈身邊的。我拿我的性命跟您擔保,請您放心。”

“……”

江如詩眉眼間鬱結不見鬆動,聞言隻挑了下眉。

“今後?”

“是。”

“誰答應把邈邈的今後許給你了?”

“……”

饒是商彥素來泰山崩於前而目不瞬的疏懶性子,一聽這話也不由愣了神。

——

兩人訂婚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江如詩不可能是拿這個開玩笑。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有取消婚約的意思。

商彥難得慌了神。

他連忙抬頭看向台階上的江如詩,卻見江如詩已經轉身回了彆墅,隻剩話音留在身後——

“既然上個月沒回來,那你也就不用回來了。今天就當是見最後一麵,後續的事情我跟你父母商談,你回去吧。”

“江阿姨——”

壓著商彥急抬的話聲,彆墅的門被關上了。

商彥徹底懵了。

在之後連續三分鐘沒能敲開彆墅的大門後,商彥確定:這次不是演習,江如詩是真的要逼他給個態度了。

商彥歎了聲氣。

他拿出手機,調出聯係人列表。又順著他們公司開發的內部小平台,看了下列表裡的幾人的狀態。

——

唯一已婚並且能給出指導的,好像就剩商嫻了。

商彥再次歎氣,給商嫻撥去了一個電話。

那邊商嫻正跟薄屹在國外度蜜月,接到電話時還吵吵鬨鬨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等聽商彥說完來龍去脈,商嫻一點沒跟他客氣,先大笑了十秒鐘。然後跟薄屹分享了這份快樂。

最後,商嫻終於在商彥忍到極限後,給了他一個解決方案。

“苦肉計。”

“?”

“這種時候,就得打破常規啊我的傻弟弟。”

“…………”商彥深吸了口氣,忍了那個稱呼,“具體點。”

“嘖,你還要我怎麼具體?”

“具體到措施,彆跟我說那些虛的。”

“哦,那一個詞。”

“嗯?”

“跪吧。”

“……”

“…………”

“商嫻。”

“少拿這副威脅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啊。我是在誠心給你建議——你和商驍就是太缺乏童年,苦情戲看得太少了,建議有時間回去惡補一下瓊瑤阿姨的諸多著作——男人的苦情戲絕對是對付女人的最佳方案——不管是妻子還是妻子她媽。多數女人擺脫不了心軟這個特性。”

“……”

沉默許久,商彥換了隻手拿手機,無力地捏了捏眉心。

“你確定?”

商嫻在對麵笑得很囂張。

“我就算不確定,你能怎麼辦?”

商彥:“……”

商彥:“信你一次。”

這次輪到商嫻在對麵一默。

幾秒後,她驚訝:“你真要試啊?”

“你說的——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我看你是想氣死咱爸。”

“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商彥一頓,“如果消息是從你這裡漏出去的……你知道以wegod現在的業務平台能力,我能把你和薄屹的私生活扒到哪一步吧?”

商嫻:“………………”

幾秒後,

商嫻恨恨磨牙,總結:

“活該你有今天啊。盼了二十年,我可總算是盼著個能把你吃得死死的人了。”

“……”

掛斷電話,商彥看了看彆墅緊閉的正門。

他伸手抹了把臉。

須臾後,掌心下壓著的眼輕闔上,男人無聲地笑。

——

或許商嫻說得對。

他一路乖張跌撞,無法無天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遇到了自己的克星。

讓他曾千般不馴。

讓他隻為她一人妥協。

……

……

……

part 2.“婚紗”特輯

在“苦肉計”的幫助下,商彥最終還是成功把他家小孩兒從他未來的嶽父嶽母那裡撈了回來。

兩家趁熱打鐵,趕著年關,直接敲定了婚期。

大年一過,還未出正月,商彥知會過兩家長輩,便又帶著蘇邈邈回到了c城。

蘇邈邈起初自然不理解,商彥也不肯告訴她,隻含糊地說是要為了婚禮上播放的婚禮特輯拍一些照片和錄像。

蘇邈邈對這些沒什麼所謂,也就聽之任之。

直到正月十六那天,一大早,剛過六點,商彥就進了酒店套房的主臥,把還在被窩裡睡懶覺的小姑娘給挖了出來。

蘇邈邈卷著睡衣和被子在大床上打了個滾,把自己窩成一團,睡眼惺忪,微繃著的小臉兒滿寫著發自靈魂的抗拒。

“乾嘛要這麼早……”

“拍照片和錄像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商彥耐心地哄。看著女孩兒難得這麼孩子氣的模樣,他心裡都柔軟得有些泥濘了——如果不是時間確實不允許,那他一定忍不住抱著女孩兒在這裡躺一上午,就隻看她窩在自己懷裡睡得安安靜靜的模樣,那也一定是最讓他感覺幸福的時刻。

商彥想著,遺憾地歎了聲。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隻能再俯下身,伸手輕勾著女孩兒的下頜撓她癢癢。“必須起來了,小懶貓,我跟那邊約好的時間了。”

“你讓他們……等等……”

“不行。”商彥被女孩兒那睡夢裡有氣無力的小聲音逗得發笑,幾乎忍不住要伸手給她拍下來一起錄進視頻裡,但想到這一幕實在不想讓彆的任何生物看到,他又隻得放棄。

商彥微微清嗓子。

“那邊情況特殊,不是什麼專業的攝影基地,所以不能單獨等我們。”

“…………”

蘇邈邈一張小臉上,艶麗漂亮的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了。

她腦袋昏沉地爬起來,剛想動身下床,就感覺腰上一緊。

——

商彥把女孩兒小貓崽似的拎進懷裡,抱著往主臥套房裡的洗漱室走。一邊走他一邊皺著眉,輕掂了掂女孩兒的分量。

“你今年過年是不是又瘦了?”

“…………”

蘇邈邈原本還微豎起細細的眉想要抗爭,然而被商彥那拎小貓崽似的一下掂得沒了脾氣,蔫巴得像隻霜打的茄子,索性自暴自棄聽之任之,被商彥輕輕鬆鬆地帶到了洗漱室裡。

……

等洗漱完,蘇邈邈看著主臥床上擺著的那一套衣服,不由愣了下。

“這是哪來的?”

她從來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套衣服。

“今天的拍攝專用服裝。”

商彥麵不改色地說。

“……哦。”蘇邈邈拿起來比量了下,“這衣服看起來好素,能用來做婚禮特輯嗎?”

她這邊說這話,一回頭,就發現商彥已經換了衣服了。

——

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布料質地看起來都不是什麼上好的高端定製,但似乎和自己手裡這一套有點情侶裝的意思。

蘇邈邈對這方麵並不是很挑剔,見商彥已經穿上,她也就沒什麼異議,自己跑到更衣室裡換上了。

之後吃過早餐,兩人坐上車。

車開往傳聞裡的“婚禮特輯攝影地”。

隻是車越往前開,蘇邈邈表情越微妙。

等二十分鐘後。

看到黑色轎車前漸漸放大的三中的校門,蘇邈邈的表情終於停在了一種“果然如此”的分度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黑裙和小白襯衫,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商彥身上的。

“這是三中的新校服?”

“嗯。”到了此時,商彥自然也不做隱瞞,疏懶笑著應下了。“喜歡嗎?”

“唔……”

蘇邈邈回憶了幾秒,“好像比我們那時候的好看了很多。”

商彥莞爾失笑。

蘇邈邈則轉向窗外,看到在前麵開道的車被放進大門內,蘇邈邈感慨點點頭,“難為你還能說通學校——人家也確實不能等我們。”

“不是很難。”

商彥笑了笑。

“畢竟,我們也算是三中的榮譽校友?”

“你,理科狀元。”蘇邈邈伸出指尖戳了戳他,“我,中途‘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