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應該做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許願看著他隨著車廂晃動而搖動的耳飾笑道。
“你倒是不懷疑我濫殺無辜。”簡狄看向了他,有所察覺時從耳朵上取下了那掛著的耳飾道,“這是母親給我戴上的。”
“殿下不喜歡這些?”許願笑道。
“喜歡,便攜漂亮又值錢。”簡狄將其放進了腰包中回答道,“隻是平時戴會有些礙事,祖海爾的侄子負責一處礦洞,卻讓那裡死了十幾個人,所以我下令賜死,他會對我心懷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即使知道對方怨恨,他也不會因此而懷疑對方與其他的惡事相關,或是另眼相待。
“殿下是一位出色的執政者。”許願笑著稱讚道。
身為執政者,包容之心十分重要,才能彙聚名士,海納百川,群臣歸心。
簡狄回視著他,收回視線時,那被車外光影所映的唇角若有似無的漾出了一抹笑意:“我喜歡這個稱讚。”
許願眸光微頓,將對方將要有所察覺時收回了視線,心中卻在回味著那抹笑意,隻那一抹,足以令心臟跳動而感到愉悅了。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心動似乎變成了一件極簡單又稀疏平常的事。
“你在笑什麼?”簡狄能夠感受到他情緒中溢出的愉悅。
“我為殿下的喜歡而感到開心。”許願笑著回答道。
“你還真容易開心。”簡狄眸中情緒微鬆,有些感慨。
他見這個人的時候,他似乎總是心情很好,即使是質問或是探查,也不會覺得惱怒。
這已經不是脾氣好能夠解釋的了,更像是心境上的完滿,並不會輕易被外界所擾,很令人羨慕。
“其實也沒有那麼容易。”許願輕聲呢喃道。
“嗯?”簡狄沒能聽清他的低語。
“應該到了。”許願在馬車停下時提醒道,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越過界限太過,是會令人察覺並警覺的。
愛是潛移默化的怦然心動,當感受到的時候,就會知道那是什麼,無需人告知或是提醒。
簡狄眸光微斂,沒有再去追問,隻在下了馬車後帶著他進入了那座夜色中的監牢之中。
這裡的地麵微濕,有著濃濃的水汽,明顯經過了
清水的衝洗,隻是仍然有著揮散不去的血腥氣息,燭火照亮著通道,映的那殘存的水光反而像血漬一樣可怖。
腳步聲在其中作響,如同擊在人心頭的鼓點,而那痛苦的慘叫呻.吟之聲便如染血的刀劍,如果是普通人踏入,進來時便已經先被嚇破了一層膽。
沿著漆黑的階梯下行,他們停留在了一處監牢之外。
牢中隻關著奄奄一息的一人,隻是他雖然被吊起來似乎失去了意識,身上的衣物倒有些齊整乾淨。
“將人弄醒。”簡狄沉聲下令。
門鎖打開,隨行之人匆匆,卻聽到了一聲製止:“不用。”
“這樣能看出來?”簡狄抬手製止,看向了身邊的人道。
“能。”許願走進了那座濕漉漉的牢籠,停在那垂頭之人的麵前,挑起他遍布胡須的下巴看向了那已經有些瘦的脫骨的喉嚨之處確定著。
衣襟之下,遍布血痕,還有著消散不去的腥臭氣,他會消瘦的如此之快,顯然是因為那些幾乎隱藏不住的刑罰,不過這乾淨的衣服……
簡狄停在了他的身側,看著那雙金眸中並無異樣的情緒道:“怎麼樣?”
“的確用了魔法,可以解。”許願收回手指,從腰間抽出帕子擦了一下笑道。
“那就拜托你了。”簡狄說道。
囚犯一一檢查過,待到他們出來時,連主街上熱鬨的氛圍都已經有些散場了。
“你不好奇他們的身份嗎?”簡狄在送他回去時詢問道。
“海盜。”許願與他並行在夜色中的花園中回答道,“他們身上刀劍之傷不少,且長期經曆海風海水的侵蝕和暴曬,您不用擔心我會對此有所誤解。”
“一般人見到那樣的手段都會覺得殘忍。”簡狄看著那含著溫柔笑意的眸道,“你倒是很稀疏平常。”
“因為那並不是太罕見的事,況且對待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法。”許願笑著回答道。
簡狄沉默的看著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你看起來真不像個樂師。”
“殿下看起來也不像個殺神。”許願笑道,“藥劑我隔一天可以給你,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更便捷的藥劑。”
“什麼?”簡狄問道。
“吐.真劑。”許願解釋道,“服下者會回答問詢者所有的問題。”
“代價是什麼?”簡狄眸光輕沉,認真詢問道。
“腦部受損,然後死亡,非極惡之人不能輕易使用。”許願回答道。
“沒有人抵抗的住嗎?”簡狄問道。
“沒有人。”許願回答道,“心智再堅定的人,都會被它所摧毀,所以不能讓除您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簡狄審視著麵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溫柔無害的人,輕沉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擁有這種東西的人是極其危險的,如果是以往,他會考慮抓捕監控或殺掉他的可能性,但現在不會。
就像刀劍鋒利,可以收割人的生命,但要看握
在誰的手上,指向的又是誰。
若不能問出與海盜相扶的勾結者,他們會重新獲得力量支持,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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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了我的忙,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簡狄詢問道。
“殿下若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賞賜我一些金銀或是貴重之物。”許願略微思忖笑道。
一再受人好處而無回饋,顯然不是他的性情。
簡狄停下步伐轉眸看向了他,覺得這份回饋大致是不能送到他的心坎上的,明明是商人,卻對金銀似乎也不是十分感興趣。
他的目光下落,在掃過一抹紅光時道:“你喜歡珊瑚?”
許願垂眸看向了袖管中露出的那串通紅的珊瑚笑道:“是。”
珊瑚紅潤透亮,像極了此刻垂於夜色中的發色。
“我那裡有不少的珊瑚珠和珊瑚樹,你要是喜歡,可以去挑一些。”簡狄看著他格外溫柔的神色道。
“可以挑?”許願抬眸笑道。
“當然。”簡狄有些許不解。
“那我可以要殿下衣襟上佩戴的一顆嗎?”許願看向了他衣襟上點綴的珠串笑道,“這樣也算是得到了殿下的標識。”
簡狄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衣飾,略有思索,抬手從其上將懸掛的珠串解了下來道:“這一串都給你。”
“不用,我隻要一顆就行。”許願抬手接過了那串珠子置於掌心,斷開鏈子從其上取下了一顆,又重新係好送還了回去。
他的掌心托著那串珊瑚珠,隻少了一顆,看起來似乎與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彆,簡狄心中不解,卻伸手拿了過來,重新係在了衣襟上:“為什麼隻要一顆?”
“太過貪婪,就會控製不住的索求無度。”許願在指間輕撚那顆取下來的珠子笑道,“一顆足以,其他的殿下如果想要賞賜,就折成金銀吧。”
“你既然不想要,王宮還是很缺金銀的。”簡狄覺得他是一個奇怪的人,但又很克己,或許這就是樂師或是魔法師區彆於常人的藝術感?
視金錢如糞土,他不能夠理解也很正常。
“其實我想要。”許願笑道,“錢可是個好東西,沒有人會拒絕的。”
“你要是次次都要珊瑚珠就好了。”簡狄輕歎了一聲道,“我會讓人把那些金銀送去你居住的地方的……後天我來取藥劑親自帶給你吧。”
他略微思忖後又說了一句,轉身道:“你到了,我先走了。”
他來時瀟灑,去時隨風,毫不拖泥帶水,隻身披月色。
許願輕笑,開口道:“殿下,請等等。”
那離開之人駐足轉身,詢問道:“還有什麼事?”
他的問題問出,卻見那喚住他的人似有無奈笑意,走到麵前回答道:“送您一件防身的禮物。”
簡狄眉頭輕動,在對方伸手時張開了掌心,卻覺指間微涼,古樸的戒指被那修長的手指套於中指之上,戒指微涼,輕觸恍若交纏的指尖卻似乎帶著些許灼熱微癢的氣息,像是羽毛從心尖劃過一樣。
雖是轉瞬即逝,毫無停留,卻令簡狄的手指輕輕勾動了一下,略有異樣心慌之感。
“戒指?”簡狄忽略著指間似乎還殘留的微癢之感,鎮定著心神問道。
“這裡麵住著一個精靈,名叫克裡木。”垂眸為他戴上戒指的人抬眸笑道,“您有任何需要的時候,都可以傳喚他去做。”
“條件是什麼?”簡狄看著那枚戒指,卻沒有什麼欣喜之感。
“隻要用於正途,就不會於自身有損,我保證。”許願笑道。
簡狄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多謝你。”
他雖並不完全相信,但他的確缺少防患魔法的力量,尤其是這次所對付的敵人,有極大的可能擁有魔法。
“不客氣,您下次來送一車金銀就行。”許願笑道。
“你打算搬空巴塞爾的國庫嗎?”簡狄扶上了劍柄,手指在其上輕輕摩挲著道。
“或者送我一件您覺得我需要的東西也行。”許願略作笑道,“我也好拿出去炫耀炫耀。”
簡狄回視著他,手上的戒指輕輕觸碰著劍柄,他輕吐了一口氣道:“為了保護巴塞爾的國庫,我會好好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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