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拉和凡妮莎悄悄抬眼看向了他,有些忍不住心底的熱切,隻是目光仍在葛瑞絲的身上徘徊,期待能夠得到一些指示。
“想要什麼就告訴爸爸呀。”葛瑞絲開口笑道。
餐桌上的氛圍比之前更輕鬆了一些。
“爸爸要給我們帶禮物嗎?”愛德拉這才高興了起來。
“爸爸,我想要漂亮的衣服。”凡妮莎十分期待道。
“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愛德拉同樣期待,並喜笑顏開道,“謝謝爸爸,我最愛您了。”
阿紮德的心情也因為這樣的活躍好了一些,他看了看兩個興高采烈的女兒,又看向了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大女兒道:“格洛麗亞,你想要些什麼?”
“爸爸,在您回家的路上,第一根碰到您帽子的樹枝,請把它摘下來帶給我吧。”格洛麗亞輕聲道,“謝謝您。”
“隻有這個?你不想再要點彆的什麼嗎?”阿紮德有些驚訝。
“您給我的已經很多了,這份禮物足以讓我知足了。”格洛麗亞笑道。
“好吧。”阿紮德答應了下來。
葛瑞絲母女有些意外格洛麗亞的要求,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阿紮德在第二天出發去了集市,也如約帶回來了三個女兒想要的禮物,他自然得到了三個女兒的感謝,隻是大女兒的感謝比起其他兩個女兒,總是顯得平淡很多,就好像失去了少女的靈魂一樣,令人覺得寡淡無趣。
當然,他的一天過的還算不錯,雖然沒有敲定合同,但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貨源,這讓他甚至有心情跟葛瑞絲一起喝點兒紅酒。
“哦,這也太漂亮了!”凡妮莎穿著漂亮的裙子一邊搖曳著一邊高聲讚美著。
“我的也很不錯,瞧瞧。”愛德拉也不甘示弱,雖然她要了珠寶首飾,但還是得到了一條漂亮的裙子。
而她們的頭上皆是佩戴著新得來的首飾,在燭火中熠熠生輝,也讓她們的心情美極了。
“這個給我戴一下。”
“等一會兒,不要那麼著急。”
她們稱讚打鬨著,歡快的話語在看到那從門外進來,緩緩上樓的格洛麗亞時停了下來。
彼此對視,若是以往,愛德拉和凡妮莎一定會嘲諷格洛麗亞隻得到了一根樹枝作為禮物,可是現在她們在看到那平靜的神色時卻下意識的住了口。
被關在有老鼠的漆黑閣樓裡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甚至那樣的害怕好像刻進了骨頭裡一樣,而那個時候格洛麗亞關上門的神情就跟她現在看著她們時一模一樣。
“你看什麼?!”凡妮莎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是你自己不要的!”
“沒什麼。”格洛麗亞收回了視線,提起裙擺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的確是她自己不要的,因為她已經不想再向她的父親索要什麼,他也沒有那麼願意給,一根樹枝正好,它終究代表著父親還願意守諾,給予一些愛和誠意。
她的身影消失,關
門的聲音傳來時(),愛德拉和凡妮莎才輕輕鬆了口氣?()_[((),看向了彼此,隻是之前喧鬨的聲音小聲了些。
“她可真是個怪家夥。”
“之前她將我們關進閣樓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能,老鼠可是咬破了我最喜歡的那條裙子。”
“那我們要怎麼做?媽媽說不能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痕。”
“那要是她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呢?”
“哦,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
阿紮德府邸的清晨十分的熱鬨,因為兩聲驚慌失措又慘痛的叫聲傳來,讓這個家裡的女主人和傭人們紛紛簇擁了過去。
“哦!媽媽,我好痛!!!”
“該死的,誰在這裡這裡扔了豆子?!我要把他趕出去!”
“傷到哪裡了沒有?”葛瑞絲看著被攙扶起來的兩個女兒憂心忡忡,她看了看地麵的豆子,又看向了周圍的傭人道,“到底是誰在這裡扔了豆子?!”
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傭人們也有一瞬間的噤聲,隻有愛德拉和凡妮莎在不斷的哀嚎著。
“到底是誰?給我去查到底是誰從廚房裡拿了豆子!”葛瑞絲看著她們的痛苦的神情,神情有些發狠。
下樓的腳步聲在這樣安靜又吵鬨的氛圍中響起,乾淨的裙擺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兩姐妹的眼睛瞪了起來,仿佛恍然大悟般開口道:“媽媽,一定是格洛麗亞做的!一定是她!”
“媽媽,一定是她!她想害我們,想把我們趕出她們,她一定是嫉妒我們得到了爸爸的禮物!”
“大清早的在這裡吵什麼?!”
格洛麗亞並未說話,男主人帶著怒氣的聲音讓這裡的鬨劇一瞬間仿佛變成了啞劇。
“哦,親愛的,不知道是誰在愛德拉和凡妮莎的門口扔了豆子,讓她們摔了一跤。”兩個女兒下意識噤聲,葛瑞絲溫婉的開口解釋道。
“豆子?可能是誰不小心掉在那裡的也說不定。”阿紮德有些心煩,尤其是在清晨剛起的時候就聽到喧鬨的聲音,令他的心情格外的不好。
“可是那裡離廚房很遠,豆子並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臥室的範圍。”葛瑞絲輕聲細語的解釋道,“而且讓她們兩個人同時摔倒,我想不是巧合。”
“你懷疑有人故意讓她們摔倒?”阿紮德蹙起了眉頭,“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呃……”葛瑞絲沒有開口。
“爸爸,一定是格洛麗亞!她一定是嫉妒您送了我們漂亮的裙子和首飾!”凡妮莎有些沒忍住的哭訴道。
“爸爸……”愛德拉也在哭泣。
阿紮德不耐的蹙著眉頭,目光落在了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格洛麗亞身上問道:“是你做的嗎?”
格洛麗亞抬眸看向了他,手指微緊道:“不是的,如果我想要漂亮的裙子和首飾,會直接向您開口的,沒必要嫉妒她們。”
“就是你!”凡妮莎尖叫了起來。
() “你有什麼證據嗎?()”格洛麗亞垂眸看向了她道。
凡妮莎沒有證據,但格洛麗亞現在看她的眼神跟在閣樓上很像:除了你不會有彆人!?[(()”
格洛麗亞看著她猙獰的神情,抬眸道:“爸爸,如果想要查出是誰做的,去查查誰接觸過這些豆子就行了。”
阿紮德原本緊蹙的眉頭微鬆,似是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道:“去查查是誰接觸過那些豆子。”
他的一聲令下,傭人們互相探尋著,也有人轉身去叫人,愛德拉兩姐妹的臉色卻是下意識白了起來。
“不……”愛德拉試圖去阻止,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攥緊手指有些不安的看向了凡妮莎。
她們的神情並不隱蔽,本就因為格洛麗亞的話語而蹙起眉頭的葛瑞絲看著她們的神情,心在緩緩下沉著。
隻是現在問不問是不是她們做的無關緊要了,她需要想想要怎麼辦?
可傭人們急切盤問著,主意卻沒能到她的腦海中來。
“主人,除了昨天煮豆子湯的人接觸過,就隻有愛德拉小姐去了一趟廚房,拿了一些豆子出來。”傭人的話語出來,直接讓母女三人的臉色齊齊白了起來。
阿紮德看向了抱在一起的母女三人,胸膛起伏著。
“爸爸,不是我們做的!”凡妮莎試圖辯解,“我們為什麼要拿豆子讓自己摔倒呢?”
“這不就像你們往自己的臉上弄上傷痕一樣嗎?”格洛麗亞的話語響起,讓姐妹兩人直接憤恨了起來。
“我要撕爛你的嘴!”凡妮莎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一定是你!你就是故意的!!!”愛德拉甚至掙紮的想要站起來去撕扯格洛麗亞的裙擺。
她們看起來憤怒極了,連漂亮的麵孔都變得扭曲了起來,隻是在阿紮德的眉頭蹙到最緊時,兩聲耳光一前一後的響起,卻讓這場鬨劇再次沉默了下來。
“都給我安靜下來,你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葛瑞絲看著因為耳光而齊刷刷抬頭的兩個女兒,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們怎麼可以冤枉姐姐?”
“不是的……”凡妮莎捂著臉有些愣愣的說道。
“媽媽……”愛德拉也驚訝的看向了她。
“向格洛麗亞道歉。”葛瑞絲說道,“否則我也沒辦法教你們了。”
兩姐妹發愣著,卻沒有得到母親的哄,反而接收到了這樣的指示,這讓她們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可想要繼續鬨,臉上的疼痛還沒有消散。
“對不起。”凡妮莎抽泣著說道。
“對不起,格洛麗亞。”愛德拉的呼吸也在顫抖著。
她們一邊哭一邊抽著氣,看起來就像兩朵被打濕的花蕾一樣可憐極了。
格洛麗亞緩緩收緊了手指,唇輕抿了一下道:“沒關係,我接受你們的道歉,請不要哭了。”
“哦,謝謝你,格洛麗亞。”葛瑞絲十分感念欣慰道,“你真是一個大度的孩子。”
阿紮德蹙起的眉頭並沒有完全鬆開,
() 卻也隻是說了一句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後,就拿著外套出門了。
愛德拉和凡妮莎還在哭著,在葛瑞絲將她們抱進懷裡時哭的尤其大聲,好像受了無儘的委屈。
格洛麗亞看著那一幕,對上葛瑞絲看過來的目光收回了視線,提起裙擺出了門:“媽媽,我要出門一趟。”
“去吧。”葛瑞絲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裡,卻還是保持著溫婉的態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