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這樹蔭下告辭了,背影看起來都比往日沉重很多,顯然因為那件心懸的事而不能高興起來。
“如果她真的選擇了讓葛瑞絲母女留下,你真的會讓她們留下嗎?()”艾默德從樹後探頭看了一眼詢問道。
他能夠明白格洛麗亞的心性和處境,也知道不能太著急,隻是有時候確實會恨不得直接幫她做出選擇。
但布蘭德卻比他安然很多。
是。()”許願笑著回答道。
“那萬一她們真的對她造成了傷害了呢?”艾默德的心在砰砰跳著。
“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許願從樹後離開道,“沒有人能夠為她的一生保駕護航的。”
“那你的任務呢?”艾默德覺得自己是不意外這樣的回答的。
“失敗。”他如往日一樣的溫柔的回答道。
艾默德的心因為他的話語而緊縮了一下,他不是不認同布蘭德所說的話,甚至對他所說的話都是讚同的,沒有人有那麼多的心力去時時刻刻的護著另外一個人,為她的決定和心軟買單。
他隻是在想,真的能夠輕而易舉的冷眼旁觀嗎?他到底經曆過多少的事情,才成為了這樣溫柔又冷漠的性情?
他在他心底的份量,真的有他想象的那麼重嗎?
“在想什麼?”那金眸驀然湊近了些笑著詢問道。
艾默德因為這樣的距離驟然回神,在對上那雙眸中的探究和笑意時輕輕側開了眸道:“我隻是在想你對我的愛現在增長了沒有?占比有多少?”
“增長了。”許願看著那轉眸過來的綠眸,手指擦過他的眼尾沉吟笑道,“不過占比多少不清楚,它上麵也沒顯示個百分比。”
艾默德眼尾微癢,輕輕眨了下眸握住了他的手腕道:“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他說著似乎警告的話,卻沒什麼力道。
“這個不能聽你的。”金眸的主人笑道,手指劃過了他的鼻尖道,“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艾默德微怔,眸光輕輕流轉移開了視線道:“可能是最近看多了夫妻不睦的事,有了一點憂患意識。”
“親愛的艾默德閣下,你撒沒撒謊我還是看的出來的。”他的伴侶一點兒也容許他逃避。
艾默德看向了他,手指輕點著,覺得這家夥能夠輕易看透人心這一點這個時候就十分不美妙,但既然被看透了,他也有些破罐子破摔:“我隻是在想萬一有一天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了,我們會不會分開?”
這一次他當然是能理解的,布蘭德已經在格洛麗亞做出選擇前給了很多機會,不僅是對格洛麗亞,還有葛瑞絲母女,他都給了足夠的機會。
但他仍然會忍不住擔心,萬一有一天他無法冷眼旁觀,做出跟布蘭德相反的選擇。
“為什麼不能理解?我想什麼都會告訴你的。”許願笑著回答道。
“那我要是不讚同你的想法呢?”艾默德眯著眼睛問道。
() “你當然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許願說道。()
那……要是我認為你做的是錯的呢?艾默德凝視著他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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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全是對的,但我覺得我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你可以用你的道理說服我,又或者我們觀點立場不同,無法統一,但結局都是好的,也不錯不是嗎?”他溫柔笑著回答道。
艾默德的話語好像卡在了唇間,所能吐露的隻有一句:“那萬一就是講不通道理呢?”
“要麼我讓著你。”許願垂眸思索著笑道,“要麼……”
“什麼?”艾默德眉梢輕動,有些好奇他後麵未儘的答案。
“要麼隻能床頭吵,床尾和了。”那雙金眸中露出了調笑的味道。
“去你的!”艾默德認真的神色微微鬆動,臉上的熱度卻升了起來。
“好了好了。”那隻溫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發頂笑道,“有什麼憂慮就儘管說出來吧,能夠儘早解決也不至於非要用到最後一招。”
“嘁……”艾默德唇中輕嗤一聲,心臟卻是重新滾燙的跳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布蘭德到底是怎麼養成這樣的性情,或許他見的太多,又或許他經曆的彆人的死亡太多,可艾默德也經曆過送彆,就像那隻驕傲的大公雞,但他確實沒辦法做到對很多事情冷眼旁觀。
布蘭德也不是對很多苦難視若無睹,他也會伸出援手,隻是他總是不會將很多事情放在心上。
那些經曆的事對他來說就好像一粒塵埃,揮過了就再也不會記得,能夠珍重拿起,也能夠當即放下。
可他偏偏又那樣的溫暖和溫柔。
如果他不願意做,那就由他來做他想要做的後續的事吧。
“那枝樹枝已經看起來像一棵小樹了。”艾默德主動扣住了他的手,感受著那份心動,他清晰的明白自己喜歡這個人,無論是他的溫柔還是冷漠,既然如此,再去憂慮好像有些杞人憂天。
而那枝樹枝不過插下去幾日的功夫,就已經長的快要跟格洛麗亞一樣高了,甚至有著枝繁葉茂的感覺。
“它是用眼淚和信仰澆灌而成的。”許願同樣看了一眼那棵小樹道,“那才是格洛麗亞的母親真正意義上的委托者。”
“不會出什麼變故嗎?比如吸取生命力?”人魚對此有些顧慮。
“倒不會有直接吸取生命力這樣的事,不用擔心。”許願笑道。
“要不要我去直接把它砍掉?”人魚跟上了他的身影思索道,“一了百了。”
“可以啊,最好趁夜黑風高的時候去,彆被發現了。”許願笑道,“這樣格洛麗亞也就哭兩次就好了。”
人魚轉眸:“會哭嗎?”
“90%的可能。”許願頷首道。
“她看起來真的很像水做的。”艾默德感慨道,“比人魚還像。”
他這樣說著,卻沒有再去提議將那棵樹砍掉了。
……
阿紮德的生意狀況很不好,不僅僅是原料的短
() 缺讓他心煩(),還有本來談好的合作?(),隔了一天對方卻開始推三阻四,即使有一些原料收上來,也遠遠不夠工廠的用量。
羅拉王國的羊毛就好像一瞬間全部被人收走了一樣,即使他開出的價格比以往高出一些,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貨源。
這讓他的心情很糟糕,因為原料不足,後續的很多流程都無法展開,這意味著他要麼停工還要給工人們發酬金,要麼就要縮小產能。
但市場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需要搶占的,它的份額並不是無限擴大的,一旦自己縮小,立刻就會有其他人搶占這份份額,想要再拿回來,付出的價值絕對超過原料增值的本身。
他的心情不好,也導致家裡晚餐的氛圍十分糟糕,每個人都在安靜的吃著飯,連勺子觸碰盤子的聲音都很輕,甚至連葛瑞絲都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
彆人不清楚,但格洛麗亞卻能夠感覺到她的父親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在她的身上,那樣的目光猶如實質一樣,令她有些如坐針氈,但直到晚餐散去,他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哦,親愛的,要不要喝點兒紅酒?”葛瑞絲還是跟上了他的身影溫柔的安撫道,“你看起來有些疲憊,我幫你捏捏肩膀怎麼樣?”
這樣的溫柔在令人心煩的夜晚格外的有效,至少阿紮德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而不是好像看一切都覺得心煩。
燭火滅掉了一些,紅酒的芬芳讓夜色好像變得放鬆了起來,捏在肩膀上,又或是按壓在頭上不輕不重的力道讓阿紮德緊蹙的眉頭鬆了下來。
“親愛的,最近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葛瑞絲看著他鬆下的眉頭輕聲問道。
“隻是生意上的一些事,很快就可以解決。”阿紮德到底還是願意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上兩句話的。
“你一直是這樣的可靠和優秀。”葛瑞絲溫柔道,“我想那些麻煩都不足夠成為你的困擾。”
因為這樣的話,阿紮德睜開了眼睛,拍了拍她放在肩上的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你晚餐都沒有吃多少,需要再吃點什麼嗎?”葛瑞絲溫柔的問道。
“哦,不用了。”阿紮德很受用這樣的溫柔,卻暫時沒什麼胃口,他開口問道,“格洛麗亞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葛瑞絲微怔,思索了一下笑道:“她這幾天過的很開心,喜歡去廚房學著做蘋果派和帶著故事書去她母親的墓前。”
“她還是經常去那裡嗎?”阿紮德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或許那是她覺得親近的地方。”葛瑞絲按壓著他的肩膀溫柔道,“雖然我很擔心這會讓她的性格變得更加的孤僻,但隻要她覺得開心就好了。”
“孤僻?”阿紮德卻是轉頭看向了她。
“哦,是的,她不怎麼喜歡跟愛德拉她們一起玩,更喜歡一個人帶著一身的草屑回來。”葛瑞絲輕歎憂愁道,“雖然清洗裙子並不是一件麻煩的事,但是這樣以後要是嫁人……”
“清洗的工作不是傭人的事嗎?”阿
() 紮德沒有讓她說完,直接打斷道。
“哦,是,是這樣的。”葛瑞絲對上他驀然蹙起的眉頭有一瞬間的錯愕,“我隻是擔心她的以後。”
“她的以後再說,她現在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阿紮德拂開了她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起身道。
“可……”葛瑞絲的話語停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她能看出來阿紮德對格洛麗亞也是不耐煩的,但是他卻似乎在維護她。
難道是她太著急露了端倪嗎?葛瑞絲反思著自己,跟了上去道:“好,我都聽你的。”
這個夜晚算是安然的度過去了。
阿紮德也在第二天知道了羅拉王國原料短缺的原因,這本該是個好的發展,但給出的結果卻不能讓他滿意。
“他以三倍價格收購?”阿紮德眉頭鎖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