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好,第二天本該是更加親昵的,奈何馬車上雖然多了個墊子,但兩個人分坐兩側,中間恨不得能隔出一頭牛的距離。
當然,主要是人魚撐在車窗邊,似乎對窗外的風景格外的向往,一絲一毫都舍不得將視線分給車內的另外一人,牽手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貓貓左右瞧著,看著正在垂眸擺弄著指南針的宿主,猜測著他昨晚到底乾了什麼讓人魚生氣的事,以至於笑容中帶著點兒統子都能瞧出的得意。
“要吃點果子嗎?”許願看向那一直瞧著窗外的人魚問道。
一聲輕哼頭也不回的傳來,表示否定,隻是放在膝上輕點的手指加快了些許速度。
“那下棋嗎?”許願繼續問道。
“不下。”人魚輕動了一下耳朵,繼續拒絕。
“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許願笑著問道。
“沒有,好得很。”人魚磨了一下後槽牙輕哼。
“那就好。”許願笑道。
然後對上了人魚轉眸過來含著羞惱譴責的視線,那輕磨的牙齒明顯是恨不得過來咬他一口,不過因為懲罰期的緣故按捺住了。
“過來,抱抱。”許願輕笑,朝那邊挪了些位置道,“一直靠在窗邊腰會不舒服。”
“區區一晚上……”艾默德喉結輕動,拒絕在被煎了一夜的魚之後投懷送抱。
“人魚閣下真厲害。”許願又往那邊挪了些,扣上了那倚在窗邊的腰身。
“你不要以為你誇我,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艾默德看著那溫柔的笑臉就想磨牙。
因為昨晚這家夥就是用這副麵孔十分冷酷的提醒他遵守規則的。
“好,先記在賬本上。”許願輕笑,將倚在窗邊的人魚攬進了懷裡。
車內壁雖然不是堅硬的材質,但到底比不上習慣的懷抱來的舒適。
艾默德靠在他的肩上,被那氣息包裹著,原本繃直的身體放鬆了下來,隻是在被抱著時仍然不忘提醒這惡劣的家夥:“我還沒有原諒你。”
“好。”許願輕拂過他的頸側,看著那微垂下的睫毛輕聲道,“困了?”
“唔。”艾默德輕應,原本就在打架的眼皮撐不住的闔上。
雖然這家夥真的很會欺負人魚,但神清氣爽也是真的。
累積的火一晚上全清空了,唯一不滿的是不能像以往晨起時一樣溫存。
想碰他不能碰,想親他不能親,雖然布蘭德總是能輕易看穿他的心意,擁抱親吻不斷,但這樣才是最難挨的。
因為他不能動,伸出的手要靠意誌力束縛住,清醒時還好,沉淪時尤其的難挨。
偏偏翻來覆去煎魚者十分清醒,時刻提醒他要注意規則,要不然就多加一天。
雖然後來已經有些記不清到底動沒動手了,但人魚的精神真的被折騰的不清。
“還不如……”半夢半醒的人魚輕喃。
“什麼?”許願放輕了聲音
詢問。
……綁起來算了。渾身放鬆的人魚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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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輕笑,將陷入睡眠的戀人更深的擁入懷中輕聲道:“那怎麼行?”
人魚沒有回應,顯然已經熟睡,趴在桌邊曬太陽的貓貓默默眨巴著眼睛,用尾巴搔了搔耳朵,不是很明白小情侶之間的恩怨。
人魚讓綁起來?宿主拒絕了?
宿主是個好人!
那人魚為什麼生氣?!
……
羅拉王國的夏日有些炎熱,葉片不複春日時的嫩綠,濃鬱寬闊的葉片有著幾乎讓光線透不進來的深厚,可有這樣的綠茵,正午的風吹來時仍然帶著一絲難以消散的暑熱,蟬聲嗡鳴,一聲接著一聲,似乎沒有斷絕的時候,讓這樣的盛夏天更是多了些難言的燥鬱。
馬車是在午後駛進這座王城的,雖然天氣有變,進來時卻跟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彆。
沒有戒嚴嚴查,連街上的人都很少議論曾經發生過的事,隻在隻字片語間能夠聽到一些。
“是貴族的馬車嗎?”
“我想不是,現在哪裡還有貴族的馬車願意前來王城呢?”
“那頭龍還真是凶悍。”
“誰讓他們要把那頭龍抓進來。”
“噓……你不要命了?”
“還沒有勇士能夠宰了它嗎?”
“士兵的刀箭和槍對它似乎沒什麼用,反而激怒了它,那屏障也不知道結不結實。”
“真讓人膽戰心驚,它要是真飛出來了,說不定會屠城。”
“希望它能夠像魔鬼森林的屏障一樣牢固吧!”
人們下意識的祈禱著,艾默德聽著車窗外那些細碎的話語,轉眸看向了身邊正在折疊著紙張的人問道:“魔鬼森林那條龍你會關它多久?”
屏障那種東西,總感覺是會削弱的。
“一直。”許願抬眸笑道,“我跟它達成了協議,它不會試圖出來的。”
“嗯?什麼協議能讓它那麼乖?”艾默德有些好奇。
“一座金山。”許願回答道。
“金山?”人魚輕動了一下耳朵,想起了洛格城中流傳的寶藏,原本那是真實存在的。
“是。”許願笑道。
“難怪你剛開始對我給你的寶石不感興趣。”艾默德交疊著腿道。
傳說中的布蘭德國王的確是很富有的,他建起了一座城池,巨大的商業版圖為他收攏了無數的財富,難怪他能夠麵不改色的送曾經的巴羅那王國一座金雕像。
許願略有沉吟笑道:“其實是感興趣的。”
“嗯?”艾默德發出了疑問,卻被托起頰輕吻在了唇上。
綠眸顫動,含著清晰可見的情意,許願摩挲過他的眼尾。
他一直記得他要離開的那一晚人魚的試圖挽留,數十年變化,這雙眸一如那時般清澈。
“感興趣的是寶石還是人魚?”綠眸中笑意揚起詢問道。
“人魚。”許願輕笑,雖然一如既往的純淨?,但比那個時候要明白人心的多。
艾默德有點想親他,雖然那個時候布蘭德或許隻是有所觸動,但他仍然選擇離開了,一路走來,細想真的有些不易。
如果他沒有去找他,或許他們真的隻是各自前行的人類與人魚,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他已經很少回憶那個時候了,或許是習慣了這個人在身邊,又或許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所以很少去想起曾經。
但想起的時候,仍然記得最初的心動。
可他的手指微動,想著還沒過的懲罰期,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明明經曆了很多,他還是沒有先問一問就自行判斷,應該記住這個教訓。
“不要自責。”溫柔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艾默德抬眸,對上那溫柔的視線的同時也看到了那待在對方掌心中的小青蛙。
一隻紙折的活靈活現的小青蛙。
“那件事我們兩個都有責任。”許願撥弄了一下那隻青蛙笑道,“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唔,所以這隻青蛙是?”艾默德左右瞧著。
“小玩具。”許願將它放在了桌麵上,手指輕壓,那沒有生命的小家夥卻是直接彈跳飛了出去。
“魔法?”艾默德來了些興致。
“是紙的彈力。”許願笑道,將那隻青蛙放在了他的麵前笑道,“送你玩。”
艾默德接過,將其放在了桌子上輕壓。
“傳說青蛙是可以背負煩惱的,它一跳出去,所有的煩惱就消散了。”身旁溫柔的聲音在他的手指鬆開時說道。
人魚指尖輕動,雖然覺得這個傳說很有水份,但是心情的愉悅卻是真的。
幼稚的小玩具和溫柔的他。
一觸的吻落在了許願的唇角,人魚分開時揚起了唇道:“延時一天。”
他現在就是想親他!
許願眸光輕動,攬住了退開的戀人。
“那……不能吃虧了。”
“唔,同意。”
……
重新回歸那座樹蔭裡的住宅並沒有什麼變故,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但這裡並沒有被人入侵亂翻的跡象,隻是因為曾經離開的急,屋子裡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那頭被關在鬥獸場的龍你打算怎麼辦?”艾默德擦拭著那些灰塵詢問道。
“你有什麼主意?”許願換著床品問道。
“沒有。”艾默德沒想出什麼主意。
那頭龍不能放了,因為就那樣凶悍的屠戮,放出來不知道會傷到多少條性命。
可一直關在那裡,羅拉王城的人也一直處於惶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