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兒性子急躁,拍著桌子就要發作,被晏雲清按住了。
此時說書人已經說到了公主失蹤,掌門四處找不到人,這一找就找了十幾年,直到掌門在公主的故鄉遇到一個和公主相似的女孩,掌門便把那女孩帶了回去,從此後當成了公主的替身。
那女孩越長越大,和公主越發的相似了,簡直一模一樣。掌門十分疼愛那女孩,那女孩也漸漸沉浸在掌門的溫柔裡,喜歡上了掌門。
掌門和女孩越走越近,女孩以為掌門也是喜歡她的,滿心歡喜。
可誰知,公主竟突然回來了。掌門滿心裡隻有公主,對女孩棄若敝履,不聞不問。
女孩這才明白自己隻是公主的替身,傷心難過,想要回家。可掌門和公主都不曾想過讓女孩回去。
女孩就這麼委委屈屈的跟在掌門和公主身邊。
掌門和公主在一起後,還是時常會有爭吵。每到這時,掌門都會故意和女孩親近,來氣公主。
公主素來不喜歡那女孩,因為女孩比她年輕,再加上女孩也喜歡掌門,公主自覺受到了威脅。又因為掌門此舉,深以女孩為恨。
終於在一次秘境探險中,幾人遭遇危險,危急關頭,公主在女孩背後推了一把,女孩墜入無邊深淵,落入妖邪手裡,飽受摧殘折磨,最後神魂俱消。
而掌門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卻不忍心責怪公主。再加上公主撲在掌門懷裡哭得傷心,隻推說自己是一時失手。掌門心疼極了,直說不再提這事了。
故事的最後,掌門和公主得了仙緣,竟然成功飛升了,成了一對神仙眷侶。
故事說完,茶館裡群情激憤,不少人拍著桌子,對著說書先生破口大罵,“這什麼破故事,掌門和公主這樣的人竟然還能飛升!”
說書先生聳聳肩,“我隻是照話本子說的,你們若有意見,隻和寫這些話本子的人說吧。”
“誰寫的?”
“筆名蟬花真人!”說書先生說道。
蟬花真人,這一聽就是假名,隻是蟬花真人,和長華真人讀音相似,莫非這話本子是長華門的弟子寫的!
柳先兒委屈的看著晏雲清,晏雲清蹙眉,安撫的拍了拍柳先兒的手,“這隻是話本子,虛構的而已。”人家又沒指名道姓,不過是說故事而已。
“誰說這是虛構的?”旁邊桌上一個中年漢子說道,“我告訴你吧!這些話本子啊,也是在真事的基礎上加工出來的。你們年輕不知道,我們可是清楚的。十五年前,長華門的晏峰主為了一個女弟子的失蹤,鬨的翻天覆地,那位女弟子可就是凡俗界的公主!我看啊,這事啊,十有八九是真的。”
“就是呢!我三嫂子家的嬸子的外甥的妻舅,就是長華門的外門弟子,聽說他們宗門前些日子又有個弟子失蹤了,可巧的是,這個女弟子失蹤了,那位公主就回來了。他們都說啊,這是那位晏峰主故意設計的。那個女弟子就是公主的替代品。唉,可憐那女弟子了,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呢!”又有一人接著說道。
“我還聽說,那後頭失蹤的女弟子,和那公主還有親緣呢。據說還管那公主叫聲姨奶奶呢!在凡俗界也是位金尊玉貴的郡主,家裡人也疼愛非常,可惜了,白白陪送了一條命!”
“那晏峰主真夠無恥的,那公主也夠狠心。”
柳先兒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掀翻了桌子,嚇壞了一眾茶客。
晏雲清蹙眉,滿臉的不讚成,從袖子裡掏出幾枚靈幣放在小二手裡,“抱歉!”
“你這人,我們說公主呢,你生什麼氣!難不成你就是那公主?”一個不怕死的好事者說道。
柳先兒柳眉倒豎,手中捏了個決,眼看就要發作。晏雲清按住了她,“他不過是個普通人,何必和他計較。”
柳先兒看了晏雲清一眼,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
晏雲清滿臉無奈,趕緊追了出去。
晏雲清在大街上拉住了柳先兒,“先兒!”
“你就看著那些人誣蔑、羞辱我嗎?”柳先兒傷心的哽咽道。
“他們不過是些無知俗民,你和他們計較什麼,有失身份!蔣禮之事,清者自清,我們問心無愧,何必耿耿於懷。”晏雲清說道。
柳先兒忽然落下淚來。“師父,你永遠是這麼平靜無波的樣子。你知道嗎?回來後,我聽他們說,我失蹤後你是如何翻天覆地的尋找我的下落,恨不得毀天滅地。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是真的,師父真的為了我那般動容,我死了也情願。可現在,我回來了,師父你又是這個樣子了。師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晏雲清蹙眉,“先兒,你真的這般在乎這些身外之名?”
“是,我在乎!”柳先兒鄭重的說道。
晏雲清歎了口氣,“我原想著修仙之人講究心性穩定,最忌心煩意燥,故而勸你。可你若真這麼在乎,我自然為你出這口氣。”
柳先兒轉悲為喜,“果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