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咯吱咯吱的響了大半夜。
宇文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慕容樂臉上親來親去,“樂兒,是我的錯,孩子你不想生就不生,我保證沒人敢再對你說三道四。你是我的命!隻要你高興,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慕容樂閉著眼睛,心裡卻在冷笑,是嗎,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真相,隻怕聽了這話,要被感動死吧!
“沒有孩子,你如何交代?”慕容樂摟著宇文軒的脖子,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沒關係,過繼幾個孩子就是了。每年軍中有那麼多遺孤,收養幾個也成。”宇文軒喘著粗氣說道。
幾下猛烈的聳動之後,宇文軒趴在慕容樂身上,頭埋在她的肩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慕容樂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最終還是說出來了,看來,宇文軒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同時她也確定了宇文軒的野心。
毫無疑問,宇文軒是愛自己的,可他一邊愛著自己,一邊防備著自己,不許自己有孕,因為他的繼承人,不能有燕國皇室的血脈。慕容樂理解宇文軒的想法。可憑什麼,他的野心要自己來成全?他完全可以娶彆人,各自安好不行嗎?為何要執意娶她,為何要以愛的名義束縛她,利用她?他怎麼能這麼自私可怕!
因為連日辛苦,簡單的洗漱過後,宇文軒很快就睡著了。
可慕容樂卻遲遲不能安眠。
黑暗中,慕容樂的眼神漸漸冰冷,走到今天這步,一切都是宇文軒你咎由自取。
儘管已經同床共枕,可慕容樂絲毫沒有和宇文軒回去的意思,她打算繼續前進。宇文軒的為難和欲言又止,她假裝看不見。若是從前,她一定善解人意,早就提出回去了。
如今的她,隻想隨心所欲,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橫豎她現在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宇文軒耐著性子陪著慕容樂玩了一陣子,直到邊地的信來的越發的急,從三日一封到後來的一日一封,催他回去。宇文軒無奈,隻好和慕容樂商量,“樂兒,你出來也有些日子了,眼看著快到年下了,咱們是不是該啟程回去了?”
慕容樂喝著梨花白,看著戲台上小戲子們吟哦詠唱,笑了,“冬天的邊地太冷了,我打算在南邊過冬,等開了春再回去。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吧!”
宇文軒蹙眉,“樂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去年那麼冷,樂兒也沒抱怨一聲,如何今年就?
“生氣?你看我像是生氣的樣子嗎?”慕容樂笑著說道,“行了,我真沒生氣,等開了春,我就回去。家不可一日無主,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宇文軒蹙眉,“樂兒,年下我們還要犒賞軍民,你是百姓們心中愛戴的公主、將軍夫人,你若不在,旁人會怎麼看?”
“是嗎?我原來這麼重要嗎?我怎麼不知道。”慕容樂還是不肯回去,“既然說到這,我索性把話說開了吧,宇文軒,我不想生孩子,可你呢,又必須有孩子,眼下能混過去,可將來呢!遲早有那麼一天的。既然如此,索性你就趁我不在的時候,找彆的女人趕緊生吧,隨便你生幾個,我眼不見為淨!隻是一點,不許記在我的名下!”
宇文軒眉頭緊鎖,“你在胡說什麼!”不記在樂兒的名下,就沒有嫡出的身份,那就是庶出,朝廷法度嚴苛,庶子是沒有繼承權的,就算他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可在天下人眼裡,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這事以後再議。你若不想回去,也可以,你就在南邊好好玩些日子。待開了春,我再來接你。”宇文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能選擇妥協。
慕容樂盯著宇文軒看了許久,看到宇文軒心裡發虛,不過是李氏隨口一說,她怎麼會那麼生氣?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不應該啊!從她踏入邊城那一刻起,身邊就全是他的人,她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瞞著自己。再者,以樂兒的心機,若真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她肯定不會隱忍不發,定是要鬨的天翻地覆,甚至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難道真的是李氏操之過急,觸犯了慕容樂的底線?又或者,她其實真的沒打算給自己生孩子,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想到這個可能,宇文軒有些不高興了。自己不讓她生,和她不想生,這是兩碼事!她若是真心喜愛自己,怎麼可能不想給自己生孩子!除非,她根本不喜歡自己!
這個可能讓宇文軒更加不快,他盯著慕容樂許久,“樂兒,你變了!”
“我沒變,我依舊是我。隻是,從前是我糊塗了,為了迎合你,迎合你身邊的人,可以改變自己,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高興,可以獲得他們真心的愛戴,後來我發現,是我錯了。我是公主,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任何人!”慕容樂還沒想這麼快和宇文軒撕破臉,現在撕破臉了,那就不好玩了。
宇文軒聽了這話,蹙眉,“還是為了這個?她畢竟是於叔的妻子,也算是我的長輩,你要我如何處置?是不是要我殺了她你才能消氣?”心眼小也罷,狠毒也罷,隻要她不是不愛自己,什麼他都能忍!
“你問我?”慕容樂冷笑道,“你要我怎麼回答?放過她,我心裡不快活,殺了她,你身邊的那些人看我就更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