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聰明一世,這次大約也糊塗了。他是不是看著宇文軒在他麵前低頭,就覺得可以拿捏宇文軒。宇文軒固然愛她,可若她和宇文軒的宏圖大業起了衝突,她絲毫不會懷疑,宇文軒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至於思念和緬懷,那是以後的事了。
可惜啊,她慕容樂以後不會為任何人而活,她所做的一切,都隻為了她自己!
“真的?”
“真的!”
宇文軒笑了。不管樂兒此言是否真心,隻要她不離開自己就好。
之後便表麵上風平浪靜了很多年。
宇文勝漸漸長大,聰明睿智,能謀善斷,幾乎繼承了宇文軒所有的優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子骨孱弱,從小藥罐子不離身,讓人懷疑他隨時會夭折。可即使是這樣,宇文勝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
可也因為他孱弱的身子,宇文軒一直沒讓他認祖歸宗。
早幾年,宇文軒還沒想過子嗣的事,畢竟他和慕容樂好容易回到從前的恩愛,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子嗣的問題逐漸被擺上日程。尤其在宇文軒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差點沒緩過來,他才意識到子嗣的重要。
可看著慕容樂的眼睛,他不敢將心裡的盤算宣之於口,便打算先把孩子生出來,一出生就抱到樂兒跟前,樂兒心軟,定不會不管孩子。那便最好。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將勝兒認在名下,那便兩全其美了。
可等宇文軒養好身子,開始秘密安排女人,想要子嗣的時候,卻發現沒那麼容易了。
從前那幾個,不過三五次間就有了。可這次,都兩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不會懷疑是那些女人的問題,畢竟這些女人都是精心挑選過得,家中女眷都是最適合生養的。
宇文軒懷疑自己是不是傷了身子,又或者是自己老了?
宇文軒不願承認是自己不行。於是將蘇神醫請了回來,給自己調理身子。
按照蘇神醫的要求,宇文軒一邊吃著補藥,一邊修身養性。唯一煩惱的就是該如何和樂兒解釋。這些年,他們恢複了從前的恩愛,慕容樂通常是將軍府自在山莊兩頭跑。而慕容樂在哪,宇文軒自然跟著去哪。偶爾幾次借口公事不陪著也罷了,長時間的修身養性,怕是慕容樂要懷疑的。自己的傷早好了,該找什麼借口呢!
可巧慕容樂那邊,傷了風寒,傳信過來,說要去莊子上將養些日子,讓將軍好生將養,不要來回奔波。
宇文軒不疑有他,暗自鬆了口氣。
可如此調養了兩個多月,又試了試,還是沒動靜。
不用人說,宇文軒也知道自己中招了,能親近他,又能毫無痕跡對他下手的人,除了慕容樂,再無旁人。可細細想來,究竟是什麼時候中招的,他竟一點都想不到。
宇文軒怒氣衝衝的去了自在山莊,恰好慕容樂在亭子裡隔著池子聽戲,小戲子們咿咿呀呀的唱著,慕容樂身邊簇擁著一群女孩子,有的喂水果,有的捶腿捏肩。真不愧自在山莊之名,真自在啊。
宇文軒站在那裡,忽然沒勇氣繼續往前走了。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樂兒做的,若不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責問,樂兒必定傷心。他們的關係好容易緩和,何必徒增煩惱。若真是樂兒做的,是自己對不起她在先,此刻又有什麼立場去質問她。
何況,現在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
宇文軒轉身離去。
迎麵卻撞上蔣禮。
蔣禮看到他有些意外,宇文軒本打算直接離開,忽然想起若真是樂兒動的手,這個蔣禮肯定知道!這個賤婢!於是他捏著蔣禮的脖子將她抵在假山石上,惡狠狠的瞪著她!
蔣禮快窒息了,她沒工夫去想宇文軒好端端的發什麼瘋,她拚命廝打著宇文軒。
就在蔣禮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宇文軒忽然鬆開了手。蔣禮順勢滑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宇文軒死死盯著她,慢慢轉身離開。
直到宇文軒走了,蔣禮才鬆了口氣,靠在那裡,隻覺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剛才有那麼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姐姐,你怎麼在這?你脖子怎麼回事?”
有人發現了蔣禮。
很快,慕容樂就來了,她蹲在蔣禮麵前,看著蔣禮的脖子,“怎麼回事?”
蔣禮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慕容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這段時間宇文軒在做什麼,她知道,早晚的事而已。她也做好麵對宇文軒質問的準備了。隻是沒想到宇文軒沒膽子和她對質,卻對阿蔣下手。
她握著蔣禮的手,“都是因為我。”阿蔣這真是無妄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