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前前後後挑了一個多月,終於選了一處合適的房子,二層樓,還有個小花園,房間多,地方也大,在家裡開舞會都行。
兩個人暢想著這個房子當主臥,這個房子改成衣帽間什麼的,十分滿意。
至於三百塊每個月的房租,雖然貴了點,但和江清之的喜歡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翁斐然眼都不眨一下,就租了。
很快,翁斐然和江清之就搬了進來。
而隨著他們正式同居,婚禮一時也提上了日程。翁斐然愛江清之入骨,自然什麼都要給她最好的。可手頭的錢根本不夠,租房子的錢還是找朋友借的。雖然他現在的公子漲到了一百八十塊錢一個月,可也根本不夠啊。
於是翁斐然給家裡發電報,要錢。
因為想不到什麼好理由,乾脆連理由都不寫了,直接說沒錢了。
翁父翁母接到電報,眉頭緊鎖,怎麼又要錢!上次才給了一千塊錢,這才幾天!就算是燒錢也沒這麼快吧!
翁母很不高興,很是將蔣禮數落了一通,說她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之類的。說到憤怒處,甚至想去找媒人算賬,當初說媒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說蔣禮是管家理事的一把好手雲雲!這不是騙婚嗎?
若不是那媒人是翁母的娘家嫂子,隻怕翁母真的就去了。
翁父蹙眉,“少不得,咱們得過去看一眼,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把兒媳婦帶回來吧!”
翁母卻有些害怕,她一輩子沒出過遠門,更彆說去上海那樣的大地方了。隻是她素來以翁父為主,翁父但凡說了什麼,她從不反對。況且翁父說的有理,兒媳婦在上海,非但不能幫襯些許,反而變本加厲,還不如接回家來,幫著管家理事。左右孩子都有了。
於是翁父翁母沒有給翁斐然彙錢,反而準備了一番,留下管家看家,夫婦倆帶著幾個人去了縣城,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
臨上火車前,翁父才讓人給翁斐然發了封電報。
翁斐然見家裡遲遲不彙錢來,本就著急,隻好先找朋友借錢度日。等他看到這封電報,才知道事情嚴重了。
一旦翁父翁母來了,知道他和蔣禮已經離婚,有孕買房都是假的,肯定會生氣的。父母如何斥責他都無所謂,怕隻怕清之跟著他受委屈。
這是翁斐然絕對不能忍的。
翁斐然想了許久,眼下隻有一個法子,找到蔣禮,說服她配合自己演一場戲,先暫時糊弄過去。等拿到錢,和清之順利結了婚,有了孩子,瞧著孫子的份上,想必爹娘應該會開懷的。
隻是,翁斐然哪裡知道蔣禮的下落。雖然蔣禮說過要來上海,可他未親眼看到,說不定半路下了火車呢!就算她真來了上海,上海那麼大,誰知道她在哪裡呢!何況,她一個女人,嫁妝都在老家,何以在上海這樣的地方謀生?
時至今日,翁斐然才想到這些。可見這個人是真的涼薄啊!
翁斐然在街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他其實根本沒報什麼希望。
可誰知,竟讓他在維多利亞餐廳看到了蔣禮。
翁斐然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那個,你站住!”話到嘴邊,翁斐然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蔣禮。
誰知道蔣禮充耳不聞,和門童打過招呼,就直接進去了。
翁斐然想要追進去,卻被門童攔住了,“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餐廳十點鐘開始營業,現在還沒到時間,裡麵正在打掃衛生,您不能進去。”
“不是,我找人。”翁斐然急道。
“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門童麵帶微笑,客氣卻固執的說道。
此時門前已經有不少人排隊,等著進去買蛋糕的。有人見狀,忙說道:“先來後到知道嗎?後麵排隊去!”
翁斐然扭頭看了一眼,拿出自己的VIP卡,隨後問道:“方才進去的那位小姐,是你們餐廳的員工嗎?”
門童笑了,“是的。她在後廚工作。”
翁斐然確定了蔣禮的下落,反倒不那麼著急了,看了一眼,去學校上課去了。
等下了課,先陪著江清之看了場電影,然後送江清之去參加某個名媛舉辦的舞會,自己推說要趕稿子,就先走了。實則去了維多利亞餐廳。
一直待到餐廳快打烊了,翁斐然才走,也沒走遠,隻站在不遠處等著。
隻看到蔣禮出來了,笑嘻嘻的和門童打招呼,隨手遞給門童一個紙袋子,門童也熱情的給她招了輛黃包車。
眼看著蔣禮要上車了,翁斐然趕緊過去,“蔣禮,我們聊聊?”
蔣禮看到他也不意外,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遲早會遇到的。“不好意思,我們不認識,你哪位?”
這句話成功讓翁斐然黑了臉。“你不要太過分!”
蔣禮坐在黃包車上,翻了個白眼,“張師傅,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