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亡夫,薑雲燦又是一陣沉默。他們雖是政治聯姻,可六年了,又有個兒子,多少也是有些夫妻情分的。
“咱玩個好玩的,五子棋。”蔣禮說道,她又不是瘋了,跟個四歲的小孩子下棋,除非是天生喜歡下棋的,否則四歲哎,誰能坐得住啊。
五子棋,這名字新鮮。寶哥兒有了興趣。
蔣禮細心給他講解了五子棋的玩法,一開始,蔣禮贏得多,幾局之後,蔣禮就輸得多了。
蔣禮沉著臉,她居然輸給一個四歲小孩了?這不科學!“再來!”
蔣禮又輸了。
寶哥兒指著蔣禮哈哈大笑,“你輸了,你輸了!”
“我們不玩五子棋了,來玩圍棋吧!我就不信,我還會輸給你!”雖然這樣有些勝之不武,可為了麵子,隻能這樣了。
然後薑雲燦就眼睜睜的看著不管旁人怎麼勸始終不願在棋盤前坐下的兒子被蔣禮哄騙了去。然後輸得極其慘烈。
在蔣禮得意的笑聲中,寶哥兒撲到薑雲燦懷裡,“母親!我要學棋,我不要再輸了。”
薑雲燦哭笑不得得到摟著兒子,“好,娘回頭就讓青鳥教你下棋。”
“那我多久可以贏她?”寶哥兒指著蔣禮問道。
薑雲燦看向丫鬟青鳥,青鳥略一思索了片刻,“哥兒若認真學,大約數月就能勝過她。”
“數月?”寶哥兒蹙眉。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這個耐心,肯定不行的!”蔣禮笑道。
“哼!誰說的!我一定可以!你等著!”寶哥兒挺著小肚子,氣呼呼的說道。
“行,一言為定。就以三月為期吧!三月內,你若能贏我,我就給你做一道你肯定沒吃過的點心!你若贏不了我呢······”蔣禮思索道。
寶哥兒拽下腰上墜著的玉墜,“我就把這個給你。”
蔣禮看著其他人的臉色,知道這大約是寶哥兒的心愛之物,“我不要這個,你若贏不了我,就讓我掐你的臉唄,就掐一次。”
薑雲燦忍不住笑意,其實她也喜歡掐兒子的臉,軟乎乎的,手感可好了。
寶哥兒想了想,將玉墜收回,這是祖父的遺物,是不能亂給人的,“好吧。一言為定!”
“拉勾!”蔣禮伸出小拇指。
寶哥兒蹙眉,拉勾是什麼?
“怎麼這麼笨呢,拉勾都不會。”大約是太高興了,蔣禮一時忘了尊卑之分,抓著寶哥兒的手教他,“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烏龜王八蛋!再蓋個章,好了!”
晚上,寶哥兒窩在薑雲燦的懷裡,薑雲燦問道,“寶哥兒,你喜歡阿蔣嗎?”
寶哥兒點點頭,“喜歡。”
“為什麼喜歡她?”
寶哥兒雖聰慧,可到底還是個孩子,還不是很會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不出來,“我也不知道,她跟彆人不一樣。”
薑雲燦也看出來了,蔣禮是和彆人不一樣,雖然學過規矩,可日常相處中,經常會忘乎所以,事後也會懊惱,可下次還是會忘形。不過,薑雲燦看得出來,蔣禮很喜歡寶哥兒,這就夠了。
薑雲燦不擔心兒子的前程,他身上有皇室的血脈,又是南宮家嫡支唯一的血脈,等他長大了,還是要去鎮守雲南的。皇伯父也好,他的那些兒子們也好,隻要不傻,都不會針對寶哥兒的。
可寶哥兒這樣的身份,也注定他很難遇到能交心的夥伴。有阿蔣在,寶哥兒也能開心些。
卻說宋清遠那邊,沒等來表妹,卻等來了一副傷寒藥。一問才知,表妹賣身為奴,換來的五兩賣身銀子,找名醫買了這幅傷寒藥。
宋清遠簡直無話可說了。他素來知道表妹蠢笨,卻沒想蠢笨至此,賣身為奴,也要挑個好主家啊。就五兩銀子,能乾什麼?想要追問表妹的下落,卻無從問起。
傷寒藥倒是好藥,一副藥下去,宋清遠的病就好了。可那又能怎樣?上京趕考,到了京城要吃喝應酬,處處都要花錢,沒有百八十兩銀子不行。可如今······
宋清遠懊惱不已,深恨自己不該病那一場,白白浪費了表妹這顆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