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燦也終於有了空閒,陪著兒子玩了一日。
看著蔣禮在牆上掛了個絨球,那高度,得南宮雲睿跳起來,手才能觸到,“喏,分三組,每組三十次,摸到了,答應你一個要求。”
“好!晚上我要吃炸雞!”南宮雲睿興奮的說道。
“不行,晚上不許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不好克化,會積食的。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給你做。”蔣禮說道。
“行,一言為定!”
南宮雲睿立馬跳了起來,摸到了絨球。
旁邊丫鬟給他數著數。
“這是在做什麼?”薑雲燦問道。
旁邊的嬤嬤解釋道:“阿蔣說這樣多跳躍,可以長高。她說王爺相較於同齡的孩子,有些偏矮。這些日子,每日早晚讓人煮牛乳給王爺喝,平日裡也經常燉骨頭湯,說是補什麼,對了,補鈣!昨日量身高的時候,王爺已經長高了一寸多了。阿蔣在王爺書房的門框上劃了一道線,旁邊寫上了日期,說這樣就能直觀的知道王爺的身高變化了。”
薑雲燦點點頭,見南宮雲睿很快就跳滿了,興奮的看著蔣禮。蔣禮替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好,明天給你做炸雞。去換身衣裳,彆著涼了。回來我們一起下棋,贏了我給你的大將軍做個睡枕。”
薑雲燦又問,“大將軍是誰?”
嬤嬤笑道,“是王爺養的狗,王爺喜歡著呢。是阿蔣陪著王爺去挑的,才出生的小狗,一直是王爺親自照顧。阿蔣說,這樣可以培養王爺的愛心和責任心。阿蔣還打算,等王爺再大些,讓王爺養個小馬駒。”
薑雲燦滿意的點點頭,“阿蔣待寶哥兒,很用心。”
嬤嬤也跟著點頭,這點無法否認,雖說阿蔣有些舉措她們看不明白,但她待王爺是真的很用心。
而京城裡的宋清遠,度過了一個最淒慘最潦倒的新年。裹著被子靠在窗前,看著洋洋灑灑的大雪,陷入了回憶。
往常過年,總是熱熱鬨鬨的,兒時條件不好,可舅父舅母每年過年都會給自己做身新衣,想法設法的做出一桌子飯菜,後來自己讀書有所成,家裡的條件好了些,過年就更熱鬨了,家裡滿是來拜年的人。
若不是那一場瘟疫,自己不會這麼潦倒。
可若不是為了給自己買紙,舅父不會去縣城,也就不會染上瘟疫。舅父怕舅母生氣,一直沒告訴舅母原因。
自己也就裝作不知情。
不要怪他涼薄,自己還顧不過來,如何顧彆人。這世多是些無情無義之輩。
一陣寒風吹過,將宋清遠從回憶中凍醒,他打了個好幾個噴嚏,趕緊關上窗戶,眼看著春闈快到了,若這時候感染風寒,那可了不得。他的銀子可剩的不多了。
宋清遠趕緊縮到床上,裹著被子發抖。
日子就在宋清遠的煎熬中慢慢過去,眼看著春闈就要到了。宋清遠躊躇滿誌,準備大顯身手,誰知道變故突生,考場忽然失火焚毀,朝廷下令,會試延期。
宋清遠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好在和宋清遠反應差不多的舉子大有人在。大多數舉子在短暫失望之後,很快打起精神,繼續留在京城溫書苦讀,等待會試。
宋清遠也是這樣的打算,隻是他剩下的錢已經不夠他繼續住客棧了。權衡再三之後,找了一家寺廟借宿,閒暇時賣些字畫。
其實宋清遠同鄉的舉子也有不少,向他們求助也可,隻是宋清遠素來高傲,低不下這個頭。且他和同窗們素日也並不和睦。
宋清遠長得不錯,在金山寺不過賣了幾日字畫,就已經吸引了一些懷春少女,在得知他是參加會試的舉子後,獻殷勤的人更多了。甚至有膽子大的女子,主動告白的都有。
宋清遠雖然不屑這種投懷送抱的行為,卻從不開口阻止,任憑這些人送錢送物。
他自視甚高,發誓要去名門貴女為妻,自然看不上這些行為不檢的寒門女子。他甚至在苦惱,為何圍著他的都是這些女子,那些高門閨女呢?就算自矜身份,可讓丫鬟婆子傳個消息,遞個帕子什麼的也是可以的吧!
隻是宋清遠不知道的是,還真有個家世不錯的姑娘,在和母親一起去金山寺上香的時候,遠遠看到了宋清遠,也有些動心。
之所以沒有行動,一則是因為禮教森嚴,家裡規矩大,她不敢。二則她自己也知道,若真是個有前途的,定能通過會試,到時候讓父親榜下捉婿就是了,何必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