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轉身進了房間,摟著冷凝煙,“誰惹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冷凝煙聞言從他懷裡扭出來,“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都是你那個前妻做的好事,茂生也是她的兒子,她不聞不問就算了,如今因著她,連帶著舅舅家的生意也受了影響。為了這個,舅媽今日頭一遭······我活了這麼大,舅媽還從未對我說過一句重話,今日······”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宋元清瞪大了眼睛,“到底怎麼回事?”
冷凝煙卻隻是哭,一言不發。
宋元清隻好去問劉波。
劉波無奈的解釋了,然後又說道,“生意上的事,複雜多變,不一定是因為這個緣故,她們婦道人家,如何知道這些,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讓凝煙不要玩心裡去。這些事我會解決的。”
宋元清隻好回去細心安慰冷凝煙。
第二日,到底心存不忿,一大早跑去敲蔣禮的房門。
蔣禮打著嗬欠,起身開門,宋元清看到她,舉手就要打,蔣禮絲毫沒客氣,彎腰躲了過去,然後一腳踢了過去,宋元清捂著肚子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你!你竟敢還手!”
“廢話,你都要打我了,我不還手,難道站在這讓你打嗎?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張嬸,你來的正好,巡捕房就在前麵,勞駕您家小五幫我跑一趟,就說有人滋事,圖謀不軌!”蔣禮直接說道。
張嬸還沒說話,她家小五已經一溜煙跑了。
“你,你信口雌黃!我什麼時候圖謀不軌了?”宋元清忍著小腹處的疼痛,怒道,“我問你,劉家生意之事,是不是你在李太太跟前胡說八道的?你趕緊去和李太太說清楚!”
蔣禮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廢話。
不一會兒,巡捕房的人就來了,“羅警長,怎麼還勞動您大駕啊!辛苦辛苦了。”
為首的羅警長笑容滿麵,“聽說是蔣太太您報的警,我可不得親自來嗎?咱們局長太太可千叮嚀萬囑咐,說您孤兒寡母的不容易,讓附近的兄弟多看顧著點。這附近我們一日巡四五遍,怎麼還有人上門鬨事?誰啊?”
“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那腦子不好的前夫,一大早敲門,門一開,二話不說舉手就打,我也不能乾站著讓他打啊,就踢了他一腳。我自離婚那日起,就當自己是個寡婦。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懶得跟他拉拉扯扯的,惹人非議,就讓人去巡捕房了。”蔣禮笑道。
圍觀的眾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了。男人們雖在笑,可到底覺得蔣太太這話到底有些過了,人還好好活著呢,就說自己是寡婦,忒刻薄了。女人們的心思就多了,有的是鄙夷不屑,有的是暗自佩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蔣太太這樣灑脫的。不過他們都聽到了羅警長的話,知道蔣禮背後有人,不敢當麵說什麼。
宋元清漲紅了臉,指著蔣禮罵道:“蠢婦!如何敢信口雌黃!”
羅警長蹙眉,仔細認了認,好像不大熟,又看了一眼手下的弟兄,見他也搖頭,便知道這人身份一般,也不怕得罪人,直接一揮手,“當著我的麵還敢罵人!來人,帶走!”
宋元清還欲說話,被人堵著嘴帶走了。
蔣禮轉身拿了些錢,塞到羅警長手裡,“大清早的,勞您跑一趟,請弟兄們喝口熱茶吧。”
羅警長推了兩下,隻好收了,“蔣太太客氣了,下次有事招呼一聲就行。”然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不知道蔣太太最近有沒有空,我未婚妻想在您這做身衣裳······”
蔣禮笑了,同樣低聲道,“這是什麼話,您讓她隨時來就是了,我晚上多做一會,不就成了。隻是一點,您可彆對外聲張。”
羅警長高興的直搓手,“放心放心,我知道的。”
送走了羅警長一行,蔣禮對著小五招手,給了他一塊大洋,“今天謝謝小五了,拿去買糖吃吧!”
張小五高興壞了,蔣太太出手果然大方,以後蔣太太家的事,他一定要衝在最前麵。
一大早就鬨了這麼一出,蔣禮也睡不著了,回家洗漱好了,見蔣新還在睡,出門買了早餐放在桌上,留了張字條,就去裁縫鋪了。
蔣新還小,早上睡得熟,並不知道發生的事,後來還是醒來後聽張小五說了,氣的不行,“這家子人真不要臉!”
張小五點頭,“放心,以後我也幫你盯著,隻要他家人一靠近,我就去巡捕房報信!”
冷凝煙是接到劉波的電話後才知道宋元清被巡捕房抓去了,也不和宋茂生說一聲,就急匆匆帶著錢去了巡捕房。
宋茂生醒來,發現家裡空無一人,摸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熟練的拿了兩塊餅乾,隻是吃著吃著,眼淚滑落,他趕緊用手擦,結果越擦越多。他好想爺爺奶奶啊。
直到下午,灰頭土臉的宋元清才被放了出來,冷凝煙看到他,總算鬆了口氣,“怎麼回事啊?
好端端的怎麼被巡捕房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