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完結(2 / 2)

小山子的爹娘立馬不哭了,滿心期待的看著蔣禮。

“不過這事嬸子千萬記得彆和任何人說,不管誰問起來,就說去外地上學去了。”蔣禮說道。

花大嬸子拍著胸脯,“放心,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

就這樣,在一個寂靜的早晨,蔣禮帶著三個孩子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慢慢離開了。

等馬車到了一處宅邸前停下,蔣禮下了馬車,看著這豪華的宅邸,已經上麵的齊王府三個大字,才知道了奶娃娃的身世。

這小奶娃娃,竟然是齊王唯一的子嗣,趙宗保,乳名百歲。

前些日子齊王重病,王妃忙著照顧齊王,疏忽了後院,結果後院一個側妃趁亂讓人抱走了百歲,送出了府。百歲輾轉落到了人販子手中,流落到了梧州,最後被蔣禮等人救下。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原因。可蔣禮結合,卻知道事情根本沒這麼簡單。

當今聖上繼位多年,隻有兩個公主,膝下並無男兒,眼看著聖上年事已高,過繼子嗣之事被提上日程。按照祖宗禮法,齊王、魯王是聖上的兄弟,血緣最近,且二人都有兒子,皆有被過繼的資格。可按皇上心意來說,齊王乃是聖上的同母兄弟,若真要過繼,聖上有意於齊王世子。

可裡,齊王之子夭折,聖上隻能退而求其次,過繼了魯王世子。而迎魯王世子入京的就是胡侍郎。難怪高遠生最後官運亨通,次子高玄德還尚了魯王之女文熙郡主,後被晉為文熙公主。

可現在,百歲好好的,那麼將來可能會被過繼的就是百歲。而且,高玄英和百歲關係更親近,若將來百歲成了皇帝,隻怕高玄英和高玄德就要調個個人了!

哈哈哈!想到這,蔣禮恨不得放聲高歌一番。隻要高遠生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可表麵上,她還要故作鎮靜。

等去了後院,見了齊王妃。

齊王妃是個很溫柔的女子,臉上滿是疲憊,她這些日子,既擔心丈夫,又掛心兒子,自己也跟著病了一場,雖然事後將後院裡的女人都打發了,可也無法彌補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

“百歲很喜歡夫人,和夫人的兩個侄兒,以後,百歲就拜托夫人了。”齊王妃實在是有心無力了,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當初聖上對齊王這個弟弟百般防備,自己不過是個小官之女,幫不了王爺什麼,後院裡又滿是眼睛。誰曾想聖上如今生不出兒子,又把主意打到百歲身上。才造成今日之禍。

王妃本不願兒子過繼的,可王爺卻十分願意。說到底,王爺對那個位子還是沒死心。自己當不了皇帝,自己的兒子能坐上那個位子也是好的。罷了罷了,男人們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做主。隨他們去吧。隻要百歲好好的就成了。

“王妃放心,我定會保護好百歲的!”蔣禮看了一眼乖巧偎在母親身邊的百歲,說道。

這可是她的指望,自然要保護好他才行。

高遠生是半年後才知道蔣禮帶著高玄英去什麼書院讀書去了。高遠生隻是微微笑了笑,還是那麼爛好心。之後就沒當回事了。

一晃兩年過去了,朝中關於過繼之爭終於塵埃落定了,聖上選擇過繼齊王世子趙宗保為嗣,改名趙崢。

五歲的趙崢在嬤嬤蔣氏和兩個小廝的陪伴下,拜彆父母,去往京城。

一月後,趙崢被立為太子。

遠在蘄州的齊王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放心的閉上了雙眼。沒多久,齊王妃也跟著去了。

知道消息的趙崢當著人麵假裝不知此事,也不敢表露悲傷,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埋在蔣禮的懷裡哭一哭。

蔣禮耐心的安撫著他。高玄英和羅山一左一右的陪伴著他。

十年後,聖上駕崩,太子趙崢登基,改元泰安。

有幸參加了登基大典的胡侍郎卻在新帝身邊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麵龐,思來想去,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直到女兒女婿一家來了,他看著外孫玄德、玄離,猛然想起來,新帝身邊那個人到底像誰了!

“玄英呢?你們知道玄英的消息嗎?”胡侍郎問道。

胡幺娘笑了,“玄英不是在梧州老家嗎?還未滿十八歲,不能回來呢,爹好端端的問他做什麼?”

“前幾日聖上登基大典,我在聖上身邊見了一個人,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方才見了玄德玄離才想起來,那個人許就是玄英。”胡侍郎說道。

高遠生蹙眉,高玄英不是去什麼書院讀書了嗎?怎麼會在聖上身邊?“大概是人有相似吧,嶽父認錯了。”

胡侍郎蹙眉,“但願吧。若真是玄英,對我們來說,許是件好事。”

高遠生心中明白,過繼之事,胡侍郎支持的是魯王世子,誰曾想最後聖上選的是齊王。因著這個緣故,胡家諸人和高遠生的官位十餘年未曾升遷過。胡侍郎到底年老,原本早就想致仕的,如今也隻能死死撐著。

沒幾日,朝堂上有人彈劾胡侍郎長子草菅人命、貪汙納賄數條罪名,證據確鑿。聖上當即下旨,削職查辦。

胡侍郎麵色慘白,回去後就病了。

可聖上並沒有因此就網開一麵。

很快,拔出蘿卜帶出泥,胡侍郎的其他幾個兒子也受到了牽連,什麼出入煙花之地、私納罪臣之女等罪名都出來了。

幾個兒子削官的削官,查辦的查辦,收監的收監。

胡侍郎心痛萬分,最終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呼了。

胡幺娘得知消息後,當即暈了過去。醒來後,想要去胡府幫忙,結果看到高遠生陰沉著臉坐在一邊。

“怎麼了?”胡幺娘有些害怕。

“方才接到調令,我被調到梧州懷縣當縣令了。”高遠生沉著臉說道。懷縣,正是高遠生的老家。

“你這是在怪我,怪我爹?”胡幺娘顫抖著問道。

“難道不該怪嗎?我在戶部做的好好的,如今卻被調去當個縣令!隻給了我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內,必須到任!這難道不是受了胡家的牽連嗎?”高遠生難掩怒色。

“高遠生,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若沒有我爹,沒有胡家,你豈有今日?如今我爹剛死,你就,你就······”胡幺娘忍不住哭了起來。

高遠生一言不發。

高玄德帶著弟妹來了,“娘,外祖父他······”

胡幺娘看到孩子們來了,轉頭拭淚,“玄德,你外祖父去了,我如今要去胡家照看,你在家帶好弟妹。”

“娘,我陪你一起去,玄意,你看好玄離。”高玄德一副少年模樣,英氣十足。

“娘,我也去,我要陪著外祖母。”

“我也要去。”

玄意玄離圍在胡幺娘身邊說道。

胡幺娘難掩激動,“好,好孩子。”說完,看了高遠生一眼,帶著孩子們走了。

高玄德蹙眉,“爹,你不一起去嗎?”外祖父過世,爹這個女婿怎麼能不去呢?

高遠生沉聲道,“爹還有事,今日先不去了,明日再去。”

高遠生忙著找關係,看此事還有無轉圜的餘地,可奔波了幾天,杳無音訊。

胡家那邊,辦好了胡老爺的喪事,胡夫人做主,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椿城。胡幺娘思慮再三,椿城和懷縣相比,還是椿城更好一些,且胡家在椿城頗有名望,依傍著母兄,總比和高遠生相看兩厭的好。

胡夫人在得知高遠生的嘴臉之後,也同意了。

胡幺娘的嫂子們雖有意見,不過胡夫人說了,若不滿,等到了椿城就分家。此話一出,再無人敢多說什麼。

胡幺娘要跟著胡夫人去椿城,高遠生沒意見,可幾個孩子卻斷不肯讓胡幺娘帶走。

可高玄德幾個都願意跟著母親和外家,不願跟著高遠生去懷縣。

胡夫人冷冷看著他,“破船還有三千釘,你彆以為老爺不在了,你就能撒野!若不信,那就試試。”

高遠生思忖再三,隻能忍下這口氣,獨自一人前往懷縣赴任。

出城時,卻看到城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高遠生當時沒在意,可經過那輛馬車的時候,馬車上卻跳下一個青年,站在馬車邊看著他。

高遠生看著他,瞪大了雙眼,“是你!”

“不止他,還有我。”蔣禮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笑盈盈的說道。

“你們?”

“看在我叫了你幾年父親的份上。”玄英道。

“看在你給了我那些銀子的份上。”蔣禮接著說道,“我就留你一命,你安心在梧州待著,彆指望回來了。青山和清河我會照應的。”

“就憑你們!哼!”高遠生不屑道。

“你還不知道吧,玄英就要當駙馬了,皇上打算下降明和公主。”蔣禮笑著說道。

高遠生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想起胡侍郎之前的話,難道是真的?高玄英是怎麼會認識皇上的?他還當了駙馬!怎麼可能!

蔣禮笑了,“你也彆指望什麼子憑父貴了,玄英如今姓蔣,和你沒關係。哎呀呀,看到你過的不好,我怎麼這麼開心呢!走吧,玄英,我們該回去了。”

高玄英不屑的看了高遠生一眼,跳上馬車,調轉車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遠生胸口劇烈起伏著,然後一口血噴了出來,往後一倒。

跟著的人趕緊扶住他,扶到馬車上。

高遠生又氣又急,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明白兩個棄子如何就走到了這一步,氣急攻心,一病不起,還沒到梧州,就沒了。消息送到椿城,高玄德先去,可胡幺娘卻不肯讓他去。

最後還是高青山收到消息後,趕去給高遠生收屍,將他帶回老家安葬,自己也沒有回京城,而是住在了老宅,開了間私塾,教書育人,閒散度日。

蔣禮收到消息後,高興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吃的趙崢和玄英等開心極了。

“阿姐,你好長時間沒下廚了。”趙崢邊吃邊道。

“啊,下次哈,下次。”蔣禮敷衍道,主要是她懶,宮裡禦廚的手藝可比她好多了,自己才不慣他這個臭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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