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被身子非常開心地舉起手,大喊:“大叔,再來一杯!”
很快,第五杯雞尾酒也被調製好了,杯底盛著深紅如血的紅酒,色澤剔透,冰塊沉沉浮浮。和雞尾酒一起推到渡我被身子麵前的,還有那位酒保大叔的一句話:“說起來,渡我,你最近有些活躍過頭啊。”
他意味深長地說。
渡我被身子困擾地撓了撓臉頰,露出紅蘋果般可愛的微笑:“有,有嗎?”她哼哼唧唧著,就打了一個酒嗝。
當然有。
酒保大叔在心底回答,他沒有冒然地說出口,做他們這一行的,什麼都可以沒有,但絕對要有一張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嘴巴。比如說,他明知道趴在吧台上的金發美少女剛剛虐殺了一位“同類”,但酒保大叔明智地選擇不說。
雖說,那個倒黴蛋的資料還是他提供的。
即便是故意將臟活扔給了渡我被身子,酒保大叔仍然為渡我被身子的瘋狂行徑膽戰心驚,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縱然他們這群壞蛋們早就將人類的法律道德全部踐踏到底了,但也有一些無形的規矩——
比如說,節製。
隻有知道節製的壞蛋才能獲得更久。
而從渡我被身子最近的表現來看,她已經越來越往瘋狂失控的狀況滑落了。在個性犯罪者的世界裡,渡我被身子原本屬於非常低調的罪犯,她迷戀鮮血,但行事很有分寸,借用自己變身的個性,將自己犯下的血案首尾收拾得乾淨漂亮,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然而就在最近——
警方隻發現了一起職業英雄被殺害的案件,而根據酒(線)保(人)大叔目前所收到的各種小道消息,他可以確認,在短暫的一周之內,渡我被身子至少悄無聲息地殺掉了三個罪犯。
這種手起刀落的效率——
這種為社會和平做貢獻的精神——
足以讓百分之九十九的職業英雄自慚形愧,在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麵前直不起脊梁來。
但酒保大叔清楚地知道,渡我被身子對維護社會和平毫無興趣,她是徹頭徹尾的愉悅犯,隻有強者的鮮血才能暫時地澆滅她心頭燃燒不息的瘋狂之火,不管那鮮血是源於職業英雄,還是來自某些“同類”。不過,以往的渡我被身子雖然也行事古怪,但勉勉強強還算是知道收斂,不像是現在……
仿佛被點燃了。
不把自己徹底燃燒乾淨絕不善罷甘休。
“唔。”渡我被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從小圓凳上摔下去,她左搖搖,右晃晃,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酒保大叔和她說了話,她用手指點了點鮮豔欲滴的唇,猛然綻開一個微笑,“活躍?沒有呢!我最近超寂寞的啊……一直在忍耐,忍耐,忍耐,我自己都想給我自己頒發一個忍者神龜的獎章了誒……”
說到最後,渡我被身子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猛然撐直身體,她宛如凶獸般盯住了酒保大叔:“嘿,大叔,你真是隻是好奇,才這麼問渡我的嗎?”渡我被身子的表情有些奇異,扭曲而瘋狂,又因為這種特質過於純粹,反而給人一種乾淨透徹的可愛感——
她逼近了酒保大叔,語氣曖昧:
“還是說,大叔你終於想通了,不打算乾這行了?”
酒保大叔額頭上立刻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渡我被身子對虐殺普通人不太熱衷,除非是她躁動的**找不到宣泄的對象,否則,渡我被身子基本很少選擇傷害普通人,隻有強者的鮮血淋漓的模樣才能讓她亢奮。但這不是說,渡我被身子就真的不會對弱者下手了。
——隻要她覺得有必要。
酒保大叔知道,隻要他說錯了話,也許就是一條命沒了。但是,指派他試探渡我被身子的那位大佬,他也完全不敢得罪。前有狼,後有虎的恐懼,讓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
“……是我讓他打聽你的消息的。”
隨著一個低沉的男聲衝破了渡我被身子逼人的氣勢,渡我被身子猛然一愣,也就在這個瞬息間,酒保大叔往後一退,手臂撞開好幾瓶的昂貴紅酒,哐當,哐當,玻璃破碎,紅酒傾倒,酒保大叔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酒吧內。
然而,無論是渡我被身子,還是剛剛現身的神秘人,都沒有太在意逃走的線人。渡我被身子困惑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她眯了眯眼,再揉了揉眼——
啊,三重重影在晃誒!
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身影,如果這時候,他暴起攻擊的話,渡我被身子大概很難抵抗得住……不,不對,就算是渡我被身子沒有喝醉,意識很清醒,她恐怕也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但這個認知,反而讓渡我被身子亢奮起來。
真想、真想看他血流滿身的模樣啊。
蒙麵男子顯然不知道渡我被身子腦海轉悠的糟糕念頭,他平靜地自我介紹說:“我叫斯坦因。”
英雄殺手斯坦因。
是至少廢掉了四十位職業英雄的超級大牛人。
也是渡我被身子仰慕的“對象”。
啊,不對,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是渡我被身子的“前任仰慕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才睡了四個小時。
撐不住了,頭疼難受,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