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被這種毫不猶豫地殺招嚇了一跳。
就連導演都在監控器麵前哆嗦,前一秒哆嗦,因為他害怕會發生血濺三尺的慘劇;下一秒哆嗦,是因為已經發生了血濺三尺的慘劇——他剛剛還在害怕婆什迦羅會被奇形怪狀的敵人傷害,但緊接著……他了勒個去,等等,孩子你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殺人了?你這是違法犯罪啊!就算是職業英雄也隻有執法權,而沒有當場擊斃犯罪分子的權利啊你這是在斷送你的職業生涯……
這種紛亂複雜的想法,被下一個婆什迦羅砍掉的頭顱嚇沒了。
導演說不清自己內心是什麼滋味。
他應當——
覺得婆什迦羅殘忍。
覺得婆什迦羅毫無人性。
但與此同時,導演偏偏又覺得:
真他麼的爽啊!
真他麼的有安全感啊!
等等,等等,不能這樣想下去了。
導演急忙調動攝影師將鏡頭轉開,布雷森特·麥克也非常配合地介紹各個位置的情況。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憤怒地摔了遙控器,對這個突然切走的鏡頭破口大罵,誰關心這些背景板在做什麼啊,快給我們看戰鬥畫麵,你們到底會不會抓重點啊!
婆什迦羅再度將一隻腦無點燃成火炬。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屠殺。
婆什迦羅對斬殺腦無們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即便腦無們曾經是人類,但在經過afo的改造之後,將他們變成了聽從吩咐的工具後,就已經不能再歸類進人類的範疇裡了。源於某個遺傳自母親的能力,婆什迦羅能夠感覺得到對方體內拚湊而成的扭曲靈魂的痛苦,對於他們而言,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
死亡啊,賜予你們永遠的安寧。
婆什迦羅幾乎毫無阻力地,再度將一隻腦無攔腰斬斷。這個暴力至極的畫麵甚至讓很多職業英雄都產生了不適反應。他們行駛職責數十年,還真的沒有做過如此“殘忍”的事情。但偏偏誰也沒有辦法因此指責婆什迦羅,在他們看來,個性就是力量,擁有多個相互補助個性的敵人,簡直是立在了不敗之地上——如果婆什迦羅沒有這樣果決地斬殺敵人,一旦陷入圍攻,彙聚而來的敵人頃刻間就能將他撕成碎末。
不,倒不如說,很多人都覺得,婆什迦羅能多撐一秒——
都像是奇跡。
但這樣的奇跡偏偏還啪啪啪地執著地打起了所有人的臉來,它仿佛無比傲慢地說,這不是奇跡,發生在這個少年身上,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常態了。婆什迦羅的旗幟所指向之處,無人是他一合之敵,或刺或劈,或挑或砸,婆什迦羅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道路。
死柄木弔都為此懵了。
“你殺人了?”婆什迦羅的目標難道不是成為職業英雄嗎?他為什麼可以這樣毫不猶豫地斬殺敵人?即便是歐爾麥特,在他作為職業英雄的生涯裡,也是沒有殺過人的——他自己以為他殺死了afo,但afo還是活下來了。作為職業英雄,他們怎麼可以有道德瑕疵!他們怎麼可以是劊子手?死柄木弔幾乎崩潰般地質問婆什迦羅,“你知道殺人是怎樣的罪行嗎?”
“愚昧——!”
婆什迦羅竟然回答他了。
那位大半個身子都籠罩在紙箱子之下的少年,將旗幟尖端對準了死柄木弔,他的語氣是這樣堅決,聲音是這樣果斷,每一個字都仿佛鏗鏘有力的金屬撞擊之聲:“這世間豈有不背負罪孽之偉業?”
——什麼?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拯救所有人的法理——”
婆什迦羅說這番話的語氣,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隨意地點評臣子的業績般淡然,“如果連這樣的罪孽都不肯背負,所謂拯救,隻不過是孩童在睡夢中的呢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