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四周的大人,也沒見有嘴甜的。
而比他大了三歲的西澤爾,更是跟路德維希一個性子,彆說是嘴甜了,對著外人連個溫和一點的臉色,都很難擺出來。
“崽崽自己學的。”
小崽崽愛被大人抱著,他除了自己玩兒的時候喜歡撒歡外,不玩的時候,他路都不樂意走。
有了小崽崽在懷裡,拉斐爾感覺打發時間都不無聊了。
“舅媽,爹爹還沒有出來呀。”
“嗯,你爹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彆著急,慢慢等著吧。”
前麵的禁地,看著很有古地球的風格。
他把厲郅給叫過來,是把希望放到了厲郅身上,但如果連厲郅都搞不定,他就隻能換另一個備選方案了。
他的另一個備選方案,是直接轟平這裡。
在絕對的武力麵前,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隻是,進入禁地的人還有那幾具棺材,他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王室340;人。
如果真是王室的人,他把這轟平,無疑是想結梁子。
小崽崽跟舅媽在一塊兒,也不怕等。他一邊等,還一邊吃了幾塊石頭糖果。
“舅媽,這裡空氣真好。”
小崽崽吃著石頭糖果,仰著胖臉,愜意的對舅媽說道。
拉斐爾沒感覺這裡的空氣有多好。
小崽崽沒讓舅媽繼續抱自己,他兜裡塞著滿滿的石頭糖果,往爹爹剛才走的方向一點點挪過去。
“寧崽,回來。”
拉斐爾看他看得緊,不讓他過去:“這裡住的有人,具體是什麼人還不清楚,你要乖一點兒,彆離開我的視線。”
小崽崽:“……”
小崽崽看看舅媽:“行吧。”
就在小崽崽躍躍欲試想要去找爹時,禁地內,來了幾天的小醜,正在跟麵前的人說著話。
這裡住的有人,是古地球的一支住民。
這個地方足夠隱秘,小醜打算把棺材安置在這裡。隻有安置在這裡,棺材裡的人才不會被打擾。
而且,這裡的原住民是認識其中一具棺材的。
“你可以走了。”
看著棺材安置好,住在這裡的原住民,驅逐起了把棺材送來的人:“我們這裡不留外人。”
小醜知道這個規矩,並不打算破壞這個規矩。
他隻是有些不放心:“外麵有人想把棺材給帶走。”
想把棺材帶走的人,是第六星球的皇帝。
對第六星球的皇帝,他們查到過一些資料,資料顯示,這個皇帝是讓安諾做了皇後不假。
但安諾還在替人安撫著精神力。
明明以這些王室幸存者的體質來看,還活著的安諾,並不能支撐替人安撫精神力這項任務。
可拉斐爾還是讓安諾這麼做了。
僅針對這一點,小醜對拉斐爾的印象分,就跌到了穀底。
他不夠有實力,沒法把安諾帶出來。但他能儘他所能,把這幾具棺材給安排好。
“沒人能把棺材給帶走。”
站在小醜麵前的人,穿的是一種不是星際現代流行的服裝。對方的麵色冷淡,說話的語氣也冷淡:“我會把棺材封存在禁地之南。”
禁地之南,是他們最重要的地方。
想要進這個地方,說簡單也簡單,隻需要一點血。說難也難,因為所需要的那點血,是棺中人的血,或者棺中人親族血脈的血。
小醜聽到禁地之南,也放了心。他道了聲謝,打算離開。
“等等。”
身後人再一次叫住他:“彆從前麵出去,從後麵走。”
小醜一怔,再次說道:“多謝。”
“都說了不用說謝。”
麵前人微微皺起眉頭,不悅道:“我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做這些的。”
棺材裡的人,是他本就會給麵子的人。
小醜跟著人離開。
而跟他說話的人,目送著他離開後,回到棺材前,看向了其中一具棺材的人。
“好久不見,安竺。”
站在棺材旁邊的人,身上的一身白衣將他整個人都襯的很出塵,可在對上棺中人的麵容後,他才像是突然落了塵,眼底也不再冷淡。
“早知道他沒有保護好你,我當初就不該看著你離開。”
隔著棺材,棺外的人低低說了很多話。
而棺材裡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應過。
禁地之南的風景很美。
這裡美到不像是存放棺材的地方,而原本這裡也沒打算放棺材。他當初是想把這裡送給安竺住。
因為這裡要讓安竺住下,所以為了讓她能夠進出自由,他設置了一點小機關。
既是機關,也是鎖。
現在安竺躺在這裡,機關不會再有人打開。
四周安安靜靜,無人打擾。
在棺材旁邊站了許久的人,終於舍得坐下。他在距離棺材不遠的位置坐下來,手上在翻著一些東西。
安竺人是回來了,但卻成了這樣。
他總得做點什麼。
另一頭。
石頭糖果都快吃完的小崽崽,已經不想跟舅媽玩了,他皺著臉蛋,看著舅媽:“崽崽要爹爹!”
拉斐爾蹲在他旁邊哄:“你爹一會就出來了。”
“騙崽。”
小崽崽不買賬:“你剛才就是這麼對崽崽說的。”
拉斐爾:“……”
是嗎?
拉斐爾還想繼續忽悠崽崽,可崽崽不樂意了。
他站起來,把背著石頭糖果的背包給挎好,然後撒腿就往前跑。
拉斐爾幾步把他給追回來。
一大一小就這麼正麵對持著,最後,拉斐爾妥協道:“行吧,我帶你去看看。”
他往前走了也沒用,這一片他都已經走了好多遍了,走來走去都是原地打轉。
在抱著崽還是原地打轉後,小崽崽不讓舅媽抱了。
拉斐爾見狀,索性把他放下來,自己在屁股後麵跟著,由著他一個人去折騰。
小崽崽找著路,看起來毫無章法,但在多個方向都試了後,似乎比拉斐爾要強一些。
最起碼,他沒有原地打轉。
又走了好一會兒。
小崽崽完全憑著直覺找路,他個頭小,到處亂竄著。
拉斐爾跟在他後麵,幾乎要被他繞暈。
在竄了不知道有多久後,小崽崽突然停了下來。
“是鎖呀。”
拉斐爾:“?”
拉斐爾:“什麼鎖?”
小崽崽指了指一塊兒石頭:“這是鎖呀。”
小崽崽指的石頭,畫了一個蘭花的圖案,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特征。
拉斐爾沒看懂這個跟鎖有什麼關係。
小崽崽蹲在石頭前頭,倒是看得很認真。他對古地球的很多東西,都不用任何人教,仿佛天生就在腦子裡。
這塊造型古樸的石頭,還有這一片的環境,都讓小崽崽的腦袋瓜亮起了燈泡。
他腦袋瓜裡好像能記得這些,他知道古地球的機關。
“寧崽,要不我們把你爹爹給叫過來?”
拉斐爾對這個是沒有任何研究,他問著小崽崽:“你爹過來了,估計能看懂。”
“崽崽也能看懂。”
小崽崽背對著舅媽,奶音很自信。
他戳著石頭上的圖案,然後原地找起了能對上圖案的東西。
找了好一會兒,小崽崽什麼都沒找到。他不但沒找到東西,還把漂亮的衣服都給弄的有點臟兮兮。
拉斐爾幫不上忙,隻能在原地看著。
有點累到的小崽崽,喘了口氣兒,一屁股墩兒坐到了石頭前。
他摸摸蘭花,在蘭花的正中間摸到了一點凹下去的痕跡。
這樣凹下去的痕跡,像是可以放點東西。
小崽崽歪著腦袋,不知道能放什麼。
拉斐爾看著這麼認真的崽,都不敢出聲打擾。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小崽崽突然站了起來。
拉斐爾:“你想到辦法了?”
小崽崽:“……”
小崽崽摸摸肚肚:“崽崽要吃飽了再想!”
他隻認出來這個石頭像是一個鎖,但他還想不到要怎麼開。
想不到辦法的崽,想吃點東西再想。
拉斐爾見他想吃東西,於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準備就地取材。
“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野味,你在這等我吧。”
“嗯!”
拉斐爾在四周找吃的,小崽崽也沒閒著。
他打算抓點蟲子吃,在抓了好一會兒後,小崽崽沒抓到蟲子,但跟舅媽一起逮了個野味兒。
“這裡野味還挺多的,看這兔子都是又肥又胖的,還跑不動。”
拉斐爾拎著個兔子,對著自家崽嘖嘖稱奇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誰家養的兔子呢。”
小崽崽最愛吃烤兔子了。
兔兔這麼可愛,崽崽能一次吃倆!
“舅媽,我們再抓一點魚!多抓點,給爹爹吃!”
“行。”
小崽崽吃東西還想著爹爹,拉斐爾給他烤的時候,還有點酸:“寧崽,要是舅媽沒飯吃,你會把你的飯留給舅媽嗎?”
小崽崽:“……”
小崽崽看看舅媽,猶豫幾秒,還是胖臉凝重的點了頭。
要是哪天舅媽也沒有飯吃,崽崽還是要孝順舅媽的。
一大一小處理著兔子跟剛抓來的魚,拉斐爾在處理食材,小崽崽負責生火。
用撿來的樹枝生火時,小崽崽的手指被手指刮到,刮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樣的印子在野外生存時是不可避免的,小崽崽經常被刮到。他不在意的繼續掰著樹枝,把樹枝掰斷,這樣比較好生火。
很快,火就升了起來。
小崽崽是坐在剛才的石頭前生的火,他生完火,叫了一聲舅媽。
舅媽起身,拎著在水源旁處理乾淨的食材走過來。
小崽崽也乖乖的坐在原地等著。
等舅媽走過來後,小崽崽接了一隻兔子去烤。
兔子在火上滋滋啦啦的響著,剛才燒火把胖手給弄得有點黑的崽,下意識的用旁邊的落葉,擦了擦手。
擦完沒擦乾淨,他扭頭看到身後的石頭。
然後,他沒忍住,把胖手還往石頭上蹭了蹭。
他在石頭上蹭完後,就接著繼續烤兔子了。
而被他蹭手的石頭上,中間的凹槽地方,沾染上了一點輕微的血痕。
這一點輕微的血痕,不注意看甚至看不清。
小崽崽自己就沒注意到。
他這會的注意力不在石頭上,在自己的烤兔子上。
兔子還沒有烤好,身後不遠處,一道沉悶的聲音,讓小崽崽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那道沉悶的聲音,像是年久失修的門,被突然緩緩推開。
拉斐爾是最先聽到這道聲音的。他回頭看去,下一秒,驚的手上的烤魚都被烤黑了。
小崽崽也回了頭,在看到身後的場景後,小崽崽的兔子啪嘰掉到了火裡。
“崽崽的兔兔呀!!”
掉到火裡的兔子,讓小崽崽急到去撿起來。他撿起來後,不怕燙的擦擦兔肉上的灰,準備烤烤接著吃。
拉斐爾沒管烤魚,他把小崽崽迅速的拎到了自己身後,然後抬眸看著石門打開的方向。
說是石門,其實隱蔽到根本沒讓人發現是門。
如果拉斐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他現在已經過去了。可他現在身後還有隻崽,他不能拿著崽崽冒險。
“寧崽,我們先回去。”
“崽崽不回去。”
小崽崽從舅媽身後探出腦袋,他看看前頭,沒怎麼猶豫,就邁著小短腿往前走了。
“爹爹說不定在裡麵。”
找爹爹的小崽崽,越走越快,最後還跑了起來。他一邊往前跑,一邊叫著爹爹。
拉斐爾見狀,幾步跟了上去。
石門後麵沒有危險。
在走進去後,他們的視野的瞬間開闊起來。
而找爹爹的小崽崽,沒找到爹爹,但看到了熟悉的棺材。
在看到了熟悉的棺材後,小崽崽瞬間忘了爹爹,他朝著一具水晶棺材跑過去,由於跑得太快,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地不平,小崽崽在摔完後,顧不得拍拍膝蓋,就接著往前衝。
很快。
他衝到了棺材跟前。
“姨姨!”
小崽崽的奶音都透著興奮,他扒拉著棺材,把棺材給打開。
在看到裡頭的姨姨後,小崽崽高興的不行:“崽崽終於看見你啦!”
小崽崽是很高興,可離棺材不遠的地方,一個沒走遠的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來人一身白衣,長相雖然不如崽崽爹,但也彆有一番氣質。他對著趴在棺材旁邊的小胖崽,眼底充滿著打量。
“你是誰?”
小崽崽:“……”
小崽崽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在看到有陌生叔叔後,他胖臉有點緊張:“我,我是寧崽。”
“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呀。”
小崽崽對這個陌生叔叔有點警惕,但陌生叔叔長得像個好人,不想離開棺材的崽崽,繼續扒拉著棺材,回答著叔叔的話。男人對小崽崽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微微皺眉:“我是問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打開的——”
男人的話音還沒落下,停留在小崽崽臉上的目光,就怔住了。
小胖崽的這雙眼睛,跟躺在棺材裡的人,很像。
他愣了愣,才開口問道:“安竺是你什麼人?”
小胖崽:“?”
小胖崽也愣了下。
這個問題他會答,爹爹跟舅舅都跟他說過。
“安竺,安竺是崽崽的媽媽。”
男人:“?”
男人低頭看了眼棺材裡的安竺,再看看棺材外臟兮兮的崽。
他是真不知道,安竺已經有了這隻崽崽。
小胖崽也被問懵了。
他的手還扒著棺材,就是整隻崽很茫然:“你,你是誰呀?你為什麼會問崽崽的媽媽?”
男人:“……”
男人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心理建設。
半晌,他開口道:“你可以叫我爹。”
小胖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