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翰文說：“這個結論讓你不開心嗎？”
葉伊搖了搖頭。
“我沒有時間和你生氣。”她說。
展廳裡新擺出一件東西的氣息很特彆，她得趕緊過去確定一下。
見葉伊要走，許翰文追了上去：“但你有時間和易秋玲生氣，甚至故意布下陷阱……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討厭——”
“請你閉嘴！”
葉伊溫和而強勢地說著，凝滿煞氣的手彈在許翰文的鼻尖。
許翰文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冰冷給的感覺讓他不舒服，身體打了個冷戰。
隨後，直透骨髓的涼意以鼻尖為起點，直衝腦門。
眼前有些模糊，耳旁出現幻聽，嘴巴張開，卻什麼都說不出……
呼！
隨著一記幾乎帶走靈魂的冷抽，許翰文終於意識回歸，全身像死過一回那樣不舒服。
眼前，站著剛剛明確拒絕了他的白裙女人。
“……伊小姐……我……我……我剛才是不是……”
思考像一鍋粥一樣，許翰文隻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做了些事情，一些惹人不開心的事情，但是具體做過些什麼卻是完全想不起來。
伊小姐……生氣……玫瑰花……被打了鼻子……
零碎的片段構成一段全新的記憶，許翰文趕緊道歉：“我……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吃了兩片感冒藥，腦子有點混……剛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請你千萬彆生氣！”
“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回家休息，沒必要勉強自己參加活動。”
葉伊看許翰文的記憶被打亂，整個人都透著白癡的迷茫，頓時笑容可掬。
許翰文看葉伊笑容明媚，跟著笑起來：“伊小姐你可真是個天使……”
“許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葉伊連哄帶騙，將許翰文交給展廳角落處的工作人員。
騰蛇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譏笑著說：“主人，你越來越有反派大魔頭的氣質了！”
“誰說的？許翰文可才誇我看起來像個天使呢！”
“是啊，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就像披著羊皮的狼~”
騰蛇一點都不給葉伊麵子。
葉伊笑了笑，抓起它的尾巴和腦袋，準備打蝴蝶結！
“……啊啊啊啊！主人……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這是真要出蛇命……饒了我吧！啊~~~~啊啊！”
被強製打成蝴蝶結的騰蛇持續發出慘叫。
……
……
引起葉伊注意的是一個青銅盤。
許翰文主持的古玩交流會，展品的格調都非常高，不乏上三代的青銅和秦漢以前的高古玉。
和常見的上三代青銅器的古樸神秘不同，讓葉伊感覺到不安的這個青銅盤的整體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青銅扭曲成十六條龍，分成走向相反的兩組，每條大龍的頭、身、尾部均攀附數條小龍，有的小龍甚至從大龍口中穿出。
龍上有龍，龍中有龍，龍旁有龍……大龍與大龍，大龍與小龍相互糾結穿插，製造紛繁繚亂又變幻莫測的奇特感受。
上三代時的龍，外表和蛇非常接近，雖然器物的標簽上說盤在一起的是龍，但怎麼看，葉伊都覺得這些糾纏在一起的細長扭曲的生物是蛇，或者說，是介於龍和蛇之間的怪物。
“這東西好像一團龍蛇盤在一起，又像古人對火焰的擬形……有種無可名狀的毛骨悚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