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戰海霆：“師叔怎麼知道暗明湖裡有這個玩意？”
戰海霆說：“純粹碰下運氣。”
“啊？碰運氣！”
葉伊很意外。
看戰海霆之前的舉動，以及單手壓在冰麵上信心滿滿的樣子，她可是真心以為師叔是收集了足夠的證據、確定冰麵下有他想要的東西才出手的。
“基於調查基礎上的碰運氣。”
男人補充了一句。
葉伊舒心地點了點頭。
這才是她熟悉的師叔作風，絕對的理科男，不寄希望於偶然，所有的行動都是基於證據和推理。
“但是師叔，你為什麼推測暗明湖裡麵有這東西？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和暗明湖的笛聲傳說有沒有關係？”
“水汽……”
男人說了兩個字。
葉伊理解了。
師叔通過分析“離魂香”表麵的水汽，確定它來自一個水份充沛的地方，而華清大學附近最為水汽濃鬱、又可能淤積石頭的地方，是暗明湖底。
“它能揮發致幻劑。”
男人像擠牙膏一樣又回答了一段。
“哦哦哦，我明白了！”
葉伊曾經因為這東西體驗過離魂，而且也親眼看到朝香院月的身體被體內的另一個人格占據，這一切如果用致幻劑解釋，就非常的合理了。
何況，暗明湖的笛聲傳說發生在夏天炎熱的時候。
天氣炎熱，煞氣和瘴氣都容易聚集，給人帶來幻覺和不適，加上致幻劑的揮發作用、笛聲傳說對思維的潛移默化的印象……
綜合以上幾個線索後，葉伊認同了戰海霆的“致幻劑”的說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葉伊問，“湖裡還有類似的……”
“‘離魂石’……”
戰海霆給石頭取了個名字。
葉伊於是說：“湖裡還有類似的‘離魂石’嗎？”
“不知道。”
戰海霆實話實說。
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即使今天把“離魂石”全部挖乾淨，沒準過段時候湖裡又自然誕生了新的離魂石？
天道永遠淩駕於人力之上，自然的神奇更是無法想象。
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那些能力超越天道的人，如果真的存在，多半也不想乾涉天道循環和自然運作。
想到這裡，葉伊頓時也不再糾結。
她將“離魂石”收進密封袋，包了整整三層，然後對戰海霆說：“師叔接下來想去哪裡？”
“食堂。”
男人說出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葉伊不覺驚愕：“食堂？為什麼要去食堂？”
“七點了。”
男人提醒葉伊。
葉伊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館的菜不錯！”
“食堂也不錯。”
男人露出難得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