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的要求讓液體生物一陣困惑。
它雖然出生不過幾天,但是吸取了張阿婆和科研人員們的部分記憶思考,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粗淺的認識,它知道這個世界的高等生物大多遵循“弱肉強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自然法則,像它這種擁有超出普通生物的力量的少數生物,必然是從誕生那一刻就會被憎恨被厭惡!
沒想到葉伊居然……
(“你的想法讓我很意外……”)
怪物搖搖晃晃地回答著,它沒有發聲係統,它的聲音是直接回響在葉伊的思維中的。
也因為這個原因,它早早發現葉伊的身體裡藏有可以輕易殺死它的力量,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的它可不想那麼快就死掉!
葉伊見它露出和談的誠意,上前一步,說:“你對我們的世界的了解還很片麵,我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當然也沒有故事裡說的那麼好。這個世界的生物都活在死亡的威脅中,為了逃避死亡,它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也活在死亡的威脅中,我不能死……我必須進食……我不能死……”)
“那你就去可以合法進食的地方,不要在我麵前進食!”
葉伊苛刻地威脅著,讓液體生物再次感到莫名的困惑。
(“去哪裡可以合法進食……你不殺我嗎?”)
“為什麼要殺你,自然都允許你單身了,我有什麼資格殺死你。”
葉伊衝著液體生物露出明媚的笑容。
液體生物此時也逐漸融化了那些科研者的思維,它開始意識到美和醜,純粹用液體構成的身體隨之變形,隱約中居然構成了人的形態,可以被認為是臉的部位有名為五官的凹陷和凸起。
當然,比起真正的人類,它此時的形態還是太簡陋,像幼兒園兒童用紅色橡皮泥捏成的人形娃娃。
(“這就是人類喜歡的樣子嗎?”)
葉伊點頭:“謝謝你,願意主動變成我們的形態。”
液體生物的泥水麵容露出一點點的困惑。
(“為什麼你們喜歡這樣的身體?這並不是一個有效率的好身體,它太沉重,裝飾性大於實用性。”)
“這個問題……”
葉伊想了一下,說:“世界讓我們變成這樣,自然有世界的道理。”
(“你說你有辦法讓我滿足食欲同時不傷害這個世界……能告訴我具體的行為規則嗎?”)
說話的時候,液體生物的體型也越來越接近人類了。
葉伊說:“你是否在他們的記憶中看到了醫院?醫院是一個能供給鮮血和身體的地方,如果餓得厲害,可以考慮去那裡獲取食物,當然是使用人類的手段獲取。”
(“人類的手段……”)
“交換,”葉伊說,“有等價值的東西換取物品,是我們的世界的規則。”
(“不能搶奪嗎?”)
葉伊點頭,說:“不能搶奪。”
液體怪物露出困惑的表情。
好在葉伊經過這一世的重生,對世界的認識也和過去不同,不再傻傻地認為人類是萬物之尊,凡是和常識相反的生物都是不負責常規的。
於是,她對液體生物說:“你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得習慣世界的法則。在這個世界上,如我們這樣有能力殺死你的人是數以萬計的!”
(“數……以……萬……計……”)
液體怪物似乎理解了葉伊的話。
凝結成人形的液體突然崩塌,化為涓涓細流遠去。
葉伊問戰海霆:“它會聽我們的勸告不做殺人的事情嗎?”
“本性難改。”
戰海霆如此淡漠地說著,和葉伊一起走出血泊的研究所。
葉伊看著滿地的血腥,說:“死了那麼多人,你都不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