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伊沒想到傑拉口中的“重點”居然是這種問題，忍不住看了眼傑拉。
傑拉解釋說：“歐洲國家雖然普遍信仰上帝，但在他們的信仰中，黑魔法和吸血鬼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她必定是經曆了某些秘密，所以才敢確定——”
“你的意思是，她見過真正的吸血鬼？”
說完這話以後，葉伊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坐在自己麵前的不正是個如假包換的吸血鬼嗎？
傑拉露齒一笑，白生生的牙齒好像野獸。
安吉拉卻露出恍惚的神情。
“我第一次見到吸血鬼是在五歲的時候，我參加一個葬禮，我看到了吸血鬼，它趴在死者的棺材上……葬禮結束以後，吸血鬼出現在我和妹妹麵前，媽媽抓緊我的手，卻沒能抓緊兔子的手……”
“等一下，剛剛說是妹妹，現在為什麼又成了兔子？”
葉伊不理解。
安吉拉目光呆滯地說：“妹妹是我的小兔子，非常可愛的小兔子……”
“妹妹被吸血鬼吃掉了，對嗎？”
安吉拉點頭。
“除此以外，他向你要求過進屋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傑拉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葉伊頓時想起吸血鬼傳說中的重要一環：吸血鬼必須被房屋主人邀請後才能進入他人房間。
因為房門是天然的結界。
她意識到傑拉正在趁機策劃危險的事情。
“你想乾什麼！”她低聲質問。
傑拉壞笑著，不置可否。
安吉拉此時也張口回答道：“他要求了，但是被我母親拒絕了。事後，母親告訴我，不要和在葬禮或是墓園裡遇上的陌生人多說話，他們是死神的仆人。”
“既然是死神的仆人，為什麼又說是吸血鬼？”
“因為我知道他是吸血鬼，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吸血鬼……”
“那我呢？”
傑拉語調一轉，聲音中流動著魔一樣的旋律。
安吉拉眨了眨木然的眼睛，說：“你是導師……”
“對，我是導師。”
傑拉咧齒一笑，對葉伊說：“看到沒有，我不是吸血鬼。”
“吸血鬼是人造的怪物，你是提純以後的吸血生命，當然不能用吸血鬼這麼粗俗的稱呼。”
葉伊揶揄著傑拉。
傑拉也不生氣，手指揮動間，安吉拉從睡夢中清醒。
恍然大悟的她尷尬地笑著，說：“我居然睡著了。”
“你隻是太累了。”
葉伊和氣地說著，嚴厲地瞪了眼傑拉。
隨後，兩人一起將安吉拉送下樓。
安吉拉離開後，葉伊問傑拉：“你和格林家族到底是什麼關係？”
“本體和母體的關係，”傑拉沒有繞彎子，正麵回答道，“他們渴望成為血族，擁有不朽的生命，但又不願意犧牲活在陽光下的權力，於是想出各種辦法培育吸血鬼體內的提取物。”
“吸血鬼體內的提取物？”
葉伊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從一個純粹的吸血生物口中聽到這麼後現代化的詞語。
“難道你覺得我原本的形態是自然的傑作嗎？”
反問之餘，傑拉解釋說：“我的記憶和智慧都是因為那場失控的實驗才獲得的，實驗以前的我隻有本能的直覺，用你們玄學能夠理解的方式，原本的我是血魔的修煉結晶，隻是形成的過程比較血腥。”
“血魔在玄學屬於低級的修煉方式，”葉伊說，“非常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