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跟過去、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抿了抿唇、猶豫地停了下來。
在之前,臥室裡放的都是“蘇染”的東西,因為怕自己稍微值錢點的東西被碰亂、或者找不到,“蘇染”從來都不允許蘇寒進入房間。
又過了一會兒,蘇染又從房間裡走出來。
“那什麼,你的東西都找出來了,你自己撿著能用的用,還缺什麼明天去買。”
說著,突然想到什麼,蘇染麵露一絲尷尬。
“還是現在去吧。”
蘇寒的牙刷,沒記錯的話,好像被原主拿去刷鞋了。
“不用,我自己會買。”頭扭向一邊,蘇寒語氣生硬地說道。
聞言,蘇染朝蘇寒那邊瞥了一眼。
嗤嗤,差點忘了,這個兒砸可是身懷“巨款”,能請得起一頓火鍋的。
“行吧,那你收拾收拾、自己去睡覺。”蘇染指著臥室說道。
蘇染的話,讓蘇寒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的意思是讓他睡臥室?
雖然本能地覺得自己幻聽的可能性更大,不過,蘇寒還是乾乾地回了蘇染一句,“不用……”
“快去。”
其實,蘇染是怕自己把蘇寒給嚇到。
借用小助理的話,搞創作的人都有點神經質。
有時蘇染突然有了靈感,在馬桶上、浴缸裡待兩三個小時這是常事,或者大半夜的來個“詐屍”。
“我睡外麵方便點。”
本來蘇寒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聽到蘇染這話,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稚氣的臉上突然帶上了與年齡不符的冷意與諷刺,隱約的,還有一絲失望。
他怎麼忘了,這個女人的“工作”。
忽略掉心裡那抹讓他不舒服的失望,蘇寒一聲不吭地轉身進了房間。
看到床上雖然不多、但卻被擺放整齊的屬於自己的東西,蘇寒明明還在生氣,莫名的心裡又有些高興。
他以為自己的東西早就被那個女人扔掉了,畢竟這次回來這個家都快被清空了,沒想到,居然都還在。
除了——牙刷。
“哼!那個女人的事情,關我屁事!”蘇寒自言自語地冷哼一聲,從櫃子裡抽出了本英語書,開始背單詞。
隻是,拿著書本,蘇寒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注意起外麵的動靜。
外麵安靜得出奇,習以為常的關門聲也遲遲沒有出現,蘇寒覺得有些奇怪。
終於,蘇寒還是沒忍住,走出房間去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穿著一身家居服、盤腿坐在沙發上,正拿著紙筆不知道在寫著什麼的蘇染。
蘇染剛寫完這一段的最後一個音符,抬頭就看到了直愣愣地站在臥室門口的蘇寒,以及對方臉上來不及收起了的怪異。
“有事?”
“沒事。”
蘇寒說完,剛轉身兩步,又折了回來。
“你……不出去嗎?”蘇寒忍不住問道。
“恩?不出去啊。”
“那明天?”蘇寒又問道,眼底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期待。
“明天?明天也不出去。”說話的時候,蘇染一邊繼續寫著譜子,偶爾空出指尖在手機上剛下的鋼琴app上彈動幾下。
過了會兒,蘇染又加了一句:“這幾天應該都不會出去。”
盛鼎娛樂那邊的回複沒有那麼快,除了東山苑那個她不太想去的鋼琴私教兼職,目前蘇染還處於無業狀態。
最好的節省開支方式,就是宅在家裡。
聽到蘇染的回答,蘇寒心裡那絲細微的高興還沒有維持多久,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嗯?昨天,什麼事?”
“昨天在東山苑、那個富豪的彆墅裡發生的事。”
昨天,在顧家,蘇染與顧家豪發生衝突的時候,蘇寒就在旁邊。
從那個男人的穿著以及說話的語氣來看,對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雖然,兩個人的對話蘇寒並不能完全理解,不過顯然,對方因為蘇染的話氣得不輕。
蘇寒猜想,這個女人可能是因為得罪了那個人,所以才要在家裡躲幾天、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