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飯桌上,蘇寒在看了蘇染好幾次之後,終於沒忍住開口了。
“恩?”正吃著油條的蘇染抬起頭來。
“你叫我什麼呀?”蘇染朝著蘇寒眨眨眼,故意問道。
自從上次在門口叫了她一聲“媽”之後,無論這幾天,蘇染怎麼變著法的旁敲側擊、愣是沒讓自家兒砸再叫出這個稱呼來。
弄得蘇染都要以為自己年紀輕輕就耳朵不好使了。
還有,不叫媽也就算了,“那個”是什麼破稱呼。
“……”
蘇寒被蘇染一句反問弄得一愣,麵對蘇染目不轉睛的注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寒嘀咕了一句,拽拽地移開了視線。
蘇染:喲嗬,這小孩還跟她麵前裝起酷了啊。
彆以為她不知道,蘇寒這是下意識地在逃避她的視線呢。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蘇染擺擺手,一臉遺憾地說道。
她都不曉得自己怎麼對蘇寒這聲“媽”這麼在意,不過,想想過去的“蘇染”還不知道給蘇寒留下了多少心理陰影呢,而她穿過來之後,貌似除了物質上讓蘇寒從原主的剩飯剩菜提升到了25塊的外賣之外、也沒和便宜兒砸建立多深厚的母子友誼。
所以,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
蘇染暗地裡理由都幫蘇寒找好了。
卻不知道,蘇寒不叫她,隻是單純地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而已。
“那個、不是、我是說呃”,看著蘇染一副遺憾又失落的樣子,蘇寒莫名的心裡就是一緊,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急急開口解釋道:“我其實隻是……”
看著蘇寒一臉糾結、半天憋不出下文來,連蘇染都有點不忍心了。
“對了,你剛才要問我什麼?”跳過了那個話題,蘇染問道。
跳過了那個令人尷尬的話題,蘇寒的神情果然輕鬆了許多,不過,很快又變得老氣橫秋起來。
“也沒什麼,就是你不打算出門嗎?”
算起來,這個女人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出過門了。
“哈?”被蘇寒一問,蘇染也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好幾天沒出門了。
不過這對於蘇染來說其實還挺正常的,在沒穿過來之前,蘇染為了一首曲子閉關好幾個月的情況都有過。
這一次,因為想要快點拿到於樂樂工作室的那筆收入,所以,那天晚上一回來,蘇染就開始潛心作曲了。
蘇染已經習慣了晚上搞創作。
所以,她這幾天的作息,落在蘇寒眼裡、就成了大白天的也在睡覺。
相當不正常。
起初,蘇寒還以為這個女人又像過去那樣,跑去那種地方“工作”了。
為此,他還故意藏起了蘇染所有外出的鞋子,以及故意把他們家的新防盜門給弄反鎖了好幾次。
幾天觀察下來,蘇寒發現,蘇染是真的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房門。
之前蘇染出門蘇寒擔心,現在蘇染不出門了,蘇寒反倒更擔心了。
這麼天天悶在家裡,確定不會悶出什麼毛病?
好像最近抑鬱症還挺流行的。
盯著麵前吃著根油條還能打瞌睡的蘇染,蘇寒滿眼都是探究。
被蘇寒研究著的蘇染:兒砸,你這是啥表情?
你媽沒病!
就為了他們能早點搬進大房子,她容易嘛她。
不過。
“說起來,我今天是得出門了。”
閉關一周,於樂樂那邊的專輯曲目蘇染已經基本搞定了。
隻不過,蘇染一會兒不是去於樂樂工作室,而是去宋家。
前天接到吳媽打來的電話,蘇染才知道,上周人家給她的那1000塊是整個周末、也就是兩天的課時費呢。
上周因為盛鼎那邊的事,第二天的課蘇染沒去成。
這會兒,人家都打電話來了,蘇染當然還是得去的。
無論是把缺的一堂課補上,還是把多算的500塊錢還回去,反正她是不喜歡欠彆人的,尤其還是男女主家的。
“你什麼時候出門?”
“吃完就走。”
“那……”猶豫了好一會兒,蘇寒還是看著蘇染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彆!”她這個已下線的炮灰還沒什麼,反正已經影響不到情節發展了,要是讓蘇寒一起去遇上了他未來的女神、還有會弄死他的宿敵,那才是真的要丸。
“隨便你。”哼,不要就不要,他也就是今天早上明礬吃多了、腦子抽風才這麼隨口一問的。
“噗。”看著蘇寒一副“我就是假裝不在意、其實很不爽”的樣子,蘇染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就是去給人教堂鋼琴課,上周跟你說的那個兼職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