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比賽了。”蘇寒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呀，兒砸加油。”
“……”
“你的鞋子我剛才擦鞋的時候順便幫你擦了一下，放在門口了”頓了頓，蘇寒又道：“那個，你要是要出門的話，可以穿。”
“嗯嗯，謝謝兒砸！”蘇染點點頭。
要非常努力地控製住自己，才能憋住不笑地跟蘇寒說了再見。
等到蘇寒離開，蘇染立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迅速地換好了衣服，穿上鞋出門了。
“師傅，麻煩到七中。”
“好的。”
……
本來按照蘇染的計劃，她應該會在蘇寒之前到學校，還可以占一個好位置。
隻是，剛走進學校大門，就碰上了一個熟人。
也不能說是熟人，隻是昨天知道了對方的名字而已。
“蘇老師？”看到蘇染，陸紹也有些意外。
昨天他收到了宋家發來的手機號碼，也知道了這位鋼琴師姓蘇。
“陸先生啊，好巧。”還不確定這人是不是跟男二家有什麼關係，蘇染隻當對方是個剛認識的不錯的人、友好地打了招呼。
“蘇老師要進學校？”
“是呀。”
“那一起吧。”吩咐司機將車停去了停車場，陸紹和蘇染一道走進了學校。
“蘇老師是來教課的？”陸紹問道。
“不是，我是來看我孩子他們班打班賽的。”
兩人的聊天很輕鬆，蘇染也沒有避諱什麼地說道。
聞言，陸照目光一閃。
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怪異。
這位蘇老師已經有孩子了？
陸紹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不可思議的。
隻是，莫名的陸紹覺得心裡有片刻的微堵。
“你也是來看你家孩子的？”蘇染問道。
聽到蘇染的問題，陸紹稍稍遲疑了一下。
“也不算是，隻是過來了解一些事。”
“是這樣啊，我家孩子就在這邊西操場比賽，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
蘇染走進西操場的時候，比賽似乎正要開始。
因為七中的籃球校賽似乎辦得不錯，來學校看比賽的家長是真的多，不僅參加比賽的，就是沒上場的一些學生、家長有時間也會陪著一塊過來。
蘇染到的時間，前排基本已經被占滿了。
走到看台上，蘇染轉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一個稍微靠前一點的位置坐下。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少女尖叫聲，兩方的隊員上場了。
雖然被旁邊的隊員擋了一半，不過，蘇染還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蘇寒。
兩手插在褲袋裡、酷酷地走在隊伍的最後，身上穿著17號球衣。
蘇寒似乎朝看台這邊看了還幾次、似乎在找著什麼。
“寒哥，你看啥呢？是不是發現哪個漂亮妹子了？”一旁的劉陽陽用胳膊肘撞了撞蘇寒，也順著蘇寒的視線、望向了場外。
“無聊。”蘇寒冷冷吐出兩個字。
“哪兒無聊了，今天咱們和四班比，我聽說校花也來給他們班當啦啦隊了，誒，這人在哪兒呢？是這邊吧？”
“誒，等等我啊！”見蘇寒沒理自己直徑走了，劉陽陽也隻好收回視線，追了上去。
“說正經的，寒哥啊，你今天就趕緊多拉對方但分唄，也讓我這個替補早點上場。”
……
蘇寒沒搭理劉陽陽，隻是視線又在看台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哨聲響起，裁判示意兩班的隊員倒球場中間來。
籃球拋起，比賽開始。
八班搶到球。
蘇染不懂籃球，不過，這不影響她跟著一起激動。
經過幾次傳球、過人，籃球很快就被帶到了對方的籃下。
“嘭——”
籃球進框！
“啊！進了！”
“八班進球啦！”
“蘇寒打進的！”
“八班加油！蘇寒加油！”
場外，有人在喊加油，也有人在地下湊著耳朵討論。
“之前沒看過蘇寒打籃球，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是呀，咱班體委早應該叫上蘇寒來打班賽了。”
“我猜體委那就是慫而已。”
的確，之前蘇寒一直冷著臉，從來不和誰說話、除了劉陽陽那個跟屁蟲，也不見和誰打成一片，大家平時都不太敢往蘇寒跟前湊。
“不過，我覺得我們是被表象欺騙了，經過這幾次，我感覺蘇寒人還挺好的，可能就是比較內向不愛說話而已。”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
“少說話好！你看蘇寒這種酷酷的樣子多帥啊。”
“嘻嘻，是挺帥的！特彆是打籃球還這麼一臉高冷的樣子。”
……
蘇染這個老母親還不知道自家兒砸上場進了個球、就已經收獲了好幾枚小迷妹，不過，聽著那些場邊的同學們在喊“八班加油”的時候，順便還夾雜著“蘇寒加油”的聲音，蘇染內心驕傲起來。
一時激動，沒忍住蘇染也跟著喊了起來：”八班最棒、蘇寒最棒！”
蘇染剛喊出聲，立刻就引起了周圍家長的一眾注視。
甚至有前麵一排的家長扭過了頭來，一臉古怪地盯著蘇染。
“咳咳，那個，是我兒子。”雖然被盯得有些莫名，不過在說道蘇寒的時候，蘇染還是一臉的自豪。
“蘇寒媽媽，你也坐這兒啊。”大概是聽到是蘇染剛才的加油聲，隔了幾個座位的人挪到了蘇染旁邊來。
“是杜文濤媽媽啊。”
“怎麼我就喊了聲加油，其他人就這麼看著我啊？”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蘇染低聲問道。
“你可彆喊了，這邊坐的都是四班的家長，我今天公司臨時讓發個文件，這才來晚了，這不，八班那邊沒位置了，這才坐四班這邊來了。”周琴也小聲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
蘇染總算知道剛才明白剛才那些人盯著她的不太友善的目光是為啥了。
這會兒四班都快落後八班20分了……
心裡又嘚瑟了一把，蘇染決定做一個安靜的觀賽者。
“對了，蘇寒媽媽，18號學校的素拓，你們家準備去的吧？到時候我們兩家一組吧。”看著比賽，周琴抽空和蘇染說起了素拓活動的事。
“恩？你怎麼知道的啊？”她還是偷瞄蘇寒的群才知道的呢。
“老師在班級群裡通知了，還有相關要求也都說了，怎麼，你還沒看嗎？”
“還沒來得及看呢。”
雖然蘇染也很想看看具體的活動通知，不過，相比起來，還是兒砸的比賽比較精彩。
至於群通知，比賽結束再看吧。
蘇染繼續托腮看球。
看著蘇寒傳球、帶球過人、上籃，蘇染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哢哢拍了好幾張。
似有所察覺一般，蘇寒一個側身過人的瞬間，視線終於落到了他們班對麵的那塊看台上。
目光一亮。
少年頓時裂開嘴，那張因為劇烈運動而滿是汗水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笑容，比頭頂的烈日還要耀眼。
一個假動作，少年相當漂亮地繞開了麵前的防守隊員。
“劉汝博，接球。”
“好！”
“嘭——”
又是一個進球。
“快！防守！防守！”
“杜文濤！”
“左邊攔住！”
“球給蘇寒！”
……
蘇寒的聲音夾雜在幾個少年的聲音中，在球場中不斷響起。
雖然不懂籃球，不過，比賽還是聽人家說過的。
本來，蘇染以為保持領先對方20幾分已經非常厲害了，萬萬沒想到，等劉陽陽這個吉祥物上場的時候，八班已經領先四班50幾分了。
蘇染還沒怎麼注意呢，蘇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邊上。
“咦，比賽還沒結束呢，你怎麼就跑看台上來了？”看到蘇寒突然蹦出來，蘇染一臉驚訝地說道。
“反正後麵也沒我什麼事了。”蘇寒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看了眼蘇染，蘇寒又道：“你怎麼來了？”
蘇染：嗬嗬。
兒砸啊，你在用這麼嫌棄的語氣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啊。
瞅瞅，這牙可刷得夠白。
“我嘛、我就是特彆特彆想看我兒子打球，忍不住就放下了一大堆了工作、千裡迢迢地過來了啊。”蘇染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兒砸果然是球場上最亮的崽，沒有辜負我這個老母親的殷殷期盼呢。”
“咳，你太誇張了。”蘇寒無語地看了蘇染一眼，說道，嘴角卻微微上揚了幾度。
“誇張嗎？不啊，我兒子本來就厲害。”
考慮到現在場地有些尷尬，蘇染決定這波吹捧適可而止。
自打蘇染走過來，這會兒已經有好幾個四班家長不時朝這邊看兩眼了。
“拿著，擦擦汗吧。”蘇染相當寒酸地從小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包餐巾紙遞給蘇寒。
剛才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邊好些家長都不是空手來的，還提了個大包，就連杜文濤媽媽都帶了外套、毛巾、還有一個保溫杯。
相比起來，她還真心什麼都沒準備呢。
好在，蘇寒也沒有嫌棄的樣子，接過蘇染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
“要我幫你不？”
“不用！”蘇寒直接以行動付諸實踐地扭開了頭。
哎喲，又被自家兒砸嫌棄了。
不過，這耳朵剛才打球時候沒這麼紅吧？
兩人這邊說著，場下的球賽已經結束了。
八班以74比55的大比分獲勝。
為什麼之前領先50幾分、後來隻差了不到30分，這個問題隻能問後來上場的劉陽陽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