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按到它臉上。嘖,慢了點兒。”方令斐有點遺憾。
“哐!”陸星沉終於將車門拽開,他打量了一下方令斐,目光凝在方令斐的“血殺掌”上,皺起眉:“受傷了?”
方令斐鑽出來:“沒。”
順著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說道:“這是你的?”
陸星沉:?
方令斐:“剛剛車裡有隻鬼。”
“這跟你沾我的血有什麼關係?”
“你沒聽說過黑狗血驅邪嗎?”
陸星沉沉默了一瞬,狀似誠懇:“我覺得自自己的效果更好。”
“救命!你們彆再動了,車子要掉下去了!”
陸星沉和方令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地揭過了剛剛的事。
兩個人靠近最前麵的那輛車,陸星沉夜視能力好,清楚地看見這輛車也有小半車身懸在了山崖上。他仔細看了看車身位置,裡麵的人一直在哭爹喊娘,他皺了皺眉:“閉嘴。”
等裡頭終於安靜下李,他指揮道:“趴下,慢慢挪出來。”
方令斐幫忙將車門打開,這輛車車頭凹了進去,但還好車門沒怎麼變形,就是有點卡住,裡頭的人先前沒打開,以為門壞了,又不敢使勁推,鬼哭狼嚎了十多分鐘。
車子裡四個人連同司機在陸星沉的指揮下,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挪了出來,中間風吹過,車身每次有輕微搖晃,裡麵就要爆發一陣仿佛死了老婆的哭聲。
“再不閉嘴。”陸星沉頓了頓,說,“我就先送你們下去。”
此話一出,裡頭的人像嘎嘎叫的鴨子被掐住了脖子,什麼聲都沒了。
等到終於爬出來,司機還能勉強站起來,四個紈絝全躺地上了,有倆還抱在一起哭著喊活著出來了。
躺了會兒,有偶像包袱的紈絝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馳野穩住還軟著的腿,借著幾束車燈的光,打算看看是誰幫了忙。
他沒有陸星沉的夜視能力,眯著眼瞅了好幾秒,大約是剛死裡逃生,這會兒眼睛還在發花,愣是沒看清,就是覺得有點眼熟。
方令斐向前一步,把臉伸到馳野麵前,笑了。
站一堆的紈絝們這下全瞧清楚了,傻了。
“你你你,你不是——”
“我是方令斐,也是今晚打你們的。”他麵帶笑容,“想起來了嗎?”
馳野轉向陸星沉:“那他是——”
陸星沉聲音在山風裡悠悠響起:“就是你們嘴裡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的麻雀。”
說完,仿佛是怕他們不清楚,又補充了一句:“也是今晚打你們的——主力。”
紈絝們石化。
方令斐一臉和氣:“我們救了你們,你們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被叫做老於的開口,這會兒身體還虛,仍舊有點抖,聽到這話腰杆卻挺直了些,這活兒他熟:“行,你開個數字,絕不賴賬。”
方令斐搖搖頭:“我不要錢?”
“?”
“把衣服脫下來。”
紈絝們震驚,用看禽獸的目光看著他。
方令斐額角抽了抽,“收起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脫!”
紈絝一號戰戰兢兢問:“要是我們不脫你打算怎麼樣?”
“沒事,反正我今晚已經打了你們一頓,大不了再打一頓,打完我親自給你們脫。”盯著他們的影帝溫和地說。
陸星沉看著他狐假虎威,微笑複述:“你今晚打了他們一頓?”
方影帝臉不紅心不跳,笑吟吟回答:“是啊,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王選臉色糾結,他剛想張嘴,說打我們的基本上都是旁邊那哥們,就被老於一把捂住了嘴。
老於:“大佬自相殘殺,你攙和什麼?”
方令斐接過四件衣服,初夏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四個人在車裡就穿了件襯衣,這下一脫,四個半身裸男聚在一起,畏畏縮縮,就像被強擄進山寨的良家婦男。
方令斐嘴角一抽,眼不見為淨,把衣服扔給陸星沉:“裹一裹你的手,一直流著,滿鼻子血腥味兒,難聞。你沒聞到嗎?”
“我沒聞到。”陸星沉說,“倒是聞到了你手上都是我的血味兒。”
“哦,那你可以使勁聞聞,體會一下這味道有多難聞。”
陸星沉想說那你把手伸過來,不過頓了頓,還是吞了回去。
他翻了翻手裡的四件衣服,臉上是明顯的嫌棄:“算了,我不要。”
方令斐皺眉:“怎麼了?”
陸星沉把衣服扔回給那四個人:“酒味、汗味還有藥味,臭。”
方令斐咬牙:“你現在又能聞到了是吧?”
“嗯。”陸星沉偏頭說,“大概是因為我鼻子時靈時不靈吧。”
“艸!”方影帝爆了粗。
陸星沉目光從他身上滑過,沉吟道:“不然我用你的吧?味道勉強少點。”
方令斐:哦,那你真是好勉強哦。
“我要是不想給呢?”
“我們救了你,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熟悉的話,熟悉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