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個,陸星沉瞬間出手,捏住陳芳腕子。
他用的力氣很大,照理說讓一個成年男人吃痛沒有一點問題,但陳芳卻像是沒感覺到一樣,依舊在不管不顧地塗口紅,嘴裡不斷念著“口紅花了、口紅花了”。
心裡一緊,陸星沉再不留力,直接一手刀劈在她的腕子上。
自從跌下懸崖奇怪生還,他不但有了驚人的傷口愈合能力,力氣還大了許多,身體強度也有所增長,但就算這樣,劈在陳芳腕子上的時候,仍舊覺得如同劈上了一塊石頭。
陸星沉心裡微沉,目光掠過鏡子的時候,又一凝。
他突然發現,在他身旁的陳芳滿眼瘋狂,一雙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鏡子裡頭自己的嘴唇上,然而她在鏡子裡的影像眼珠子卻一轉,死死盯著陸星沉,裡頭是掩都掩不住的怨恨和貪婪,像是野獸看到了一塊鮮肉。
這種目光讓他毫不懷疑,隻要口紅一塗完,陳芳必定會立刻攻擊他!
要速戰速決,陸星沉想到這裡,劈在陳芳腕子上的手突然一變,趁她不注意,橫劈一刀,直接砍在她大拇指上。
“噠——”
口紅落地。
陳芳瞬間狂暴。
抓住她打過來的手,陸星沉將她的手臂順勢一扭,反剪在身後,腳一抬,重重踢在陳芳小腿上,直接讓她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發覺離了口紅,陳芳的手不再像剛剛一樣硬得像石頭,雖然力氣仍舊大得很,但比力氣,現在的陸星沉絕不輸她,直接死死將她壓跪在地板上。
“找根繩子來。”
這句話說了有兩秒,屋子裡沒有反應,陸星沉心下一跳,轉頭正好看到方令斐彎腰撿起地上的口紅,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鏡子。
他指尖那支口紅花紋繁複漂亮、有著濃鬱香氣。
香氣,紅色花紋!
一道閃電劃過陸星沉腦海,他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在化妝間,化妝師給方令斐用的,好像就正是這樣一支口紅!
手裡陳芳仍舊在掙紮,方令斐舉著口紅,看方向是想往自己嘴上塗。
壓製陳芳重要還是阻止方令斐重要?
這還用思考嗎?
陸星沉瞬間放開陳芳,摸出衣服裡的手機直接甩了過去!
鏡子裡的“陳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霧氣,那霧氣隱隱約約能看出人形,但也僅僅隻能看出人形,五官身材俱是一片模糊,然而在這一片模糊中,兩片嘴唇卻又鮮紅如同塗了血。
那兩片嘴唇彎起詭異弧度,竟隱隱約約有了點方令斐的模樣,在陸星沉扔出手機的時候,早防著他的鏡中身影手一挪——
方令斐的手畫出了詭異的弧度,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咚!”
方影帝應身而倒。
陸星沉冷冷看著鏡子裡呆愣住的影子,嘲諷道:“誰告訴你我對準他的手砸的?”
是的,我們陸哥的手機對準的不是前男友的手,而是他的頭。
那一聲巨大的響聲是手機敲在方影帝腦殼上發出來。
——毆打前男友,石錘了。
陳芳掙紮著要起來,對前男友都下手了的陸星沉現在一點也不考慮溫柔,直接踩著她的背把人踩在地上,然後抬起旁邊的布藝沙發,粗暴地壓在了她身上。
反正一時半會壓不死,先讓她呆著。
弄完這兩個人,他的墨鏡歪了,順理成章“忘了”剛剛跟方令斐承諾的,陸星沉伸手摘了下來。
然後目光一轉,正好對上門口幾個因為聲音闖了進來的,目瞪口呆的人。
現在屋子裡是個什麼情況?三個活人,方影帝直挺挺趴在地上,生死不明,陳芳半個身子被壓在沙發底下,唯一站著的陸編劇腳踩沙發,手拿墨鏡,造型非常大佬,非常叫人虎軀一震。
何導咽了咽口水,他雖然猜陸編劇不是一般人,但態度仍然是親近居多,現在忍不住瘋狂搜索記憶,我有沒有對陸大佬不恭敬?有沒有有沒有?
其他人更是戰戰兢兢,第一次發現劇組裡隱藏著這麼狼滅的大佬,我們以前有沒有得罪他?有沒有有沒有?
有人還忍不住想,方影帝怎麼了?該不會是也喪生在大佬手下了吧?不知道還活著嗎?現在打120還有沒有救?
——以上是腦子被接連的事搞傻了的劇組工作人員。
陸星沉突然感覺到了迷之尷尬,但他堅持住了自己的臉皮,若無其事放下腳,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門口一個圓滾滾的胖子一把擼開了何導,大聲嚷嚷:“老何這就是你說的大師在做法事?我看他做法事是假,打算乾壞事才是真。”
“你居然也叫他給騙了,看看現在方影帝都成什麼樣了?劇組主演都倒地上了,這電影還拍得下去?還有那個女同誌,居然被壓在了沙發底下,趕緊叫個救護車才是要緊事。”
“我就說你辦事就不靠譜,一點導演統籌全局的作用都發揮不出來。”
一咕嚕話砸下來,反正就是要坐實這個劇組從導演到裡頭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都不好的結論,禿頭已經想好了待會兒就聯係關係好的營銷號發通稿,不信搞不臭他們。
這麼想著的時候,該禿頭心裡一片火熱,很想立馬離開,實施計劃。
多少年的老對頭,何導能不知道這孫子心裡在想啥?他連禿頭心裡頭通稿的腹稿都能猜得七七八八!這能讓他走嗎?果斷不能啊!
於是他伸手攔禿頭,不但自己攔,還讓人幫忙一起攔,就連房間裡神神叨叨的事都先扔到了一邊。
但門口這地方吧,本來就小,那麼多人在這兒推推嚷嚷,除了禿頭和他的助理還都帶著墨鏡有點兒眼瞎。
簡直是不出點兒什麼事對不起天時地利人和。
於是禿頭就出事了。
他跟人糾纏的時候一個踉蹌,直接被推得沒站穩趴地上。
而在命運的感召下,他趴下的、腦袋對著的地方,正好有一支口紅,這口紅剛剛才從方令斐手裡甩出來,此時端端正正地和禿頭的嘴唇來了個親密接觸。
禿頭伸手摸到口紅,先是想破口大罵,下一秒又不由自主伸手,把這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口紅撿起來,翹著個蘭花指,像個小姑娘似的把它往嘴巴上使勁塗。
陸星沉還沒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也大概抓到了點它的套路,約莫是通過口紅控製人,給被控製的人增加迷惑人心的能力,再通過這個人尋找獵物的這種操作。
它選陳芳,陸星沉覺得還行吧,它選方令斐,陸星沉覺得很正常,但它選一個中年謝頂發福油膩的胖子是什麼眼光?
陸星沉抬起眼睫,看了鏡子裡頭的人形霧氣一眼,沉吟了一瞬,語氣一言難儘:“你的品位真奇特。”
剛剛的計劃接二連三被破壞的時候,豔魔已經很冷靜,但這句話過後,它覺得自己冷靜不了了!作為一隻從人類**裡誕生的妖魔,它覺得自己既高貴又冷豔,連進食方式都是如此浪漫地通過口紅製造傀儡,再利用傀儡吸人精氣,多麼高大上對不對?
跟那些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鬼不一樣。
然而在今天,內心驕傲又自得,還住了個優雅小仙女的豔魔被人質疑了品位!甚至它還被逼著選了這麼個惡心油膩的胖子!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人類!
這TM能忍嗎?是個魔都不能忍!
腦殼被怒火衝破了的豔魔也不管什麼進食規矩了,它鏡子裡紅豔豔的嘴唇一張,禿頂立馬結束塗口紅,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抱住何導,撅起一張血盆大口一口親在何導嘴巴上。
——真血盆大口。
豔魔可能是為了儘快報複陸星沉打算先找點食物墊墊,也可能是禿頭太醜,多看傷眼。反正它直接讓禿頭兩三下給自己塗上了口紅,因為塗得粗糙,整個嘴巴,連外麵的地方都上了一圈,直接成了驚悚的血盆大口。
塗出這麼一張嘴的豔魔也沒什麼心情再繼續浪漫進食,它直接對選中目標進行了粗暴的蹂躪,比如說讓禿頭抱著何導親。
腳抬到一半的陸星沉目瞪口呆。
他以為自己已經見慣大風大浪,沒想到還有更會玩的。
不得不叫人感歎,奇葩還是你們妖魔鬼怪奇葩。
被親了嘴的何導如同失去了清白的黃花大閨女,在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時候,他奮力自救,張嘴大喊:“救、救——唔唔——呼呼呼——”
咳,彆想歪了,他們既沒舌吻也沒發生什麼其他更不和諧的事,隻是禿頂趁何導張開嘴的時候,用力一吸,不知道吸出了個什麼,反正何導臉色霎時間白了一層,呼呼喘息如同破風箱。
畫麵,就,很傷眼。
作者有話要說:有小天使問令斐的壽命,七糖可以堅定地回答,絕對不存在一百年就翹辮子的事,至於怎麼延長,七糖保個密(悄悄提醒一下跟1號有關)
還有小天使注意到沙漏的事啦,是噠,是有支線劇情噠,不過莫方,星沉絕對不會受影響,讓我們牢記他是世界親兒子。
以及,七糖想嘗試日更5000+,因為最近突然發現如果3000+的話,有些劇情就容易拖得比較長,七糖努力一把,啥時候萎了,咳咳,就恢複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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