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你想要人間煙火,我們就……(1 / 2)

被突如其來說了小氣的虞兮枝:“……”

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謝君知當時說灌靈氣進去就可以,又沒說要灌多少!

她還害怕一口氣給太多,把他撐壞呢!

哼!

於情於理,虞兮枝都應該立刻飛快地再渡給他點兒靈氣,讓大知知站起來,再與她一並進城,畢竟雖然他是紙符人,但也有結丹期的修為,應當是要比入了這秘境的大半人都要更實力強橫一些。

但她看著這個與謝君知一模一樣的有氣無力紙符人,突然惡從膽邊來,彎下腰,湊近謝君知:“小師叔走不動的話,不然我來背著你?”

謝君知曾說小知知身上也有他半點神魂,但她拎著小知知彈腦殼捏臉,事後再見到謝君知時,對方並沒有半分異常,顯然對此事應並不知曉。

同理,紙符人也隻是紙符人罷了,要怪就怪一比一的等比紙符人和謝君知本尊太過相似,難得一見這樣的謝君知,實在讓人難以忍住。

大知知抬眼看她,他雖然有些有氣無力,但這一眼看過來,懨懨眼神卻像極了本尊,虞兮枝心底不由得微慌,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什麼。

“說好了要蒙住眼睛呢?”她向他伸出手:“我幫你。”

看起來實在沒精打采的大知知於是拿出了那根黑色布條,遞到了她手上,舉手投足之間,竟然好似很是乖巧。

虞兮枝於是放心不少,她接過布條,俯身為坐在矮石塊上的紙符少年係布條。

紙符人沒有人類的體溫,卻也並非冰冷,而是一種近乎恒溫的柔軟,謝君知這紙符人更是精細,分毫畢現,就連頭發絲都和他本尊一樣順滑鴉黑。

虞兮枝以黑布覆蓋他的眼睛與鼻子上半部分,再繞過耳上,整理幾縷頭發覆於黑布袋之上,再在腦後係了個蝴蝶結。

這黑布不知是什麼製成,入手微亮,像是滑膩絲綢,這樣係了蝴蝶結後,還有兩縷長長地垂落下去,蝴蝶的兩瓣翅膀也跟著一起垂落,看上去一點也不違和。

但等虞兮枝係好再轉到他正麵的時候,再去看他,卻微微一頓。

謝君知的皮膚冷白,紙符人自然如他一般,這樣冷白之上,再以黑布覆麵,便顯得黑白對比更加鮮明,這樣近乎純粹的色澤,再與他此刻這種病懨懨的樣子疊起來,看上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感。

她半天沒有動作,大知知也不惱,隻仰頭看著她:“那你是要給我靈氣,還是背我,又或者……把我扔在這裡不管了?”

虞兮枝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清醒大知知的眼睛被蒙住了,雖然她也知道紙符人“看”周圍時,並不是真的要用眼睛,但這種蒙住,便讓她有一種自欺欺人的、覺得對方沒有看到她那一刻怔忡的慶幸感。

“那你想被我背,還是想自己走呀?”虞兮枝本來都想要給他再灌注一些靈氣了,但剛才那一刻的怔忡讓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大知知就這樣抬著臉看她,然後抬起手,衝她比了一個“過來”的姿勢。

便是紙符人,好似有著謝君知的外型,便自帶了一股他身上那股氣韻。

虞兮枝下意識上前。

大知知抓住她的手,向下微微拽了拽,於是虞兮枝順勢彎了彎身子。

下一刻,大知知已經到了她的背上。

虞兮枝:“?!”

雖說是紙符人,但虞兮枝覺得重量大約可能與謝君知本尊也相差無幾,他有氣無力地趴伏在她背上,雙手繞過她的脖子,頭搭在她的肩上,長腿卻縱使蜷著,也還是距離地麵並不多遠。

虞兮枝整個人都僵住了,紙符人理應沒有呼吸,但她背後這隻卻好似已經逼真到在她脖頸耳根輕輕吐息:“我看你是想要背我。”

虞兮枝:“……”

我不是,我沒有,怎麼可能,彆瞎說!

身高差導致這樣顯然無法正常前進,紙符人用身體力行的胡鬨證明了,她背他實在有些艱難,至少非特殊情況下,絕對不是一個上好的選擇。

片刻後,被一口氣灌注了蓬勃靈氣的大知知精神抖擻地站起了身,虞兮枝感覺自己好似快要被掏空,歇了口氣,掏了塊上品靈石握在手心,心道要給自己補補,補一補。

不是她不想給,是他要的太多了!

大知知連唇色都豐潤了許多,於是便讓這樣驚心動魄的黑白對比裡多了一分紅,更加讓人不敢逼視。

大知知抬手,隨意從被雪壓塌的樹上折了一隻樹枝下來,抖了抖,便有靈火在樹枝上燃燒了一通,虞兮枝在旁邊看得好奇:“平時怎麼不見你用靈火燃樹枝?是因為你的本命劍是十裡孤林,所以理論上,許多樹枝都可以為劍嗎?”

對方再微微一抖,靈火燒後,樹枝上微黑的那一層焦色便簌簌而落,他搖搖頭,慢條斯理道:“燒樹枝費靈氣。”

虞兮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體內是她的靈氣。

所以她的靈氣就可以隨意揮霍了嗎?!

許是她欲言又止、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實在溢於言表,大知知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才認真解釋道:“總要有點趁手的東西用,用靈火燒一下,會堅固許多。”

這個說法就好接受了許多,他手裡那根樹枝筆直修長,被這樣燒了一通後,再握在黑布覆眼的大知知手裡,好似盲人手裡握一根導盲棒,掩人耳目,再合適不過。

“你聽過廖鏡城嗎?”虞兮枝想了想,還是將昆吾道服的最外一件脫了下來,換上了一件鵝黃色的外衫,這樣看起來,隻要她不說,便難以辨認是宗門弟子還是散修,亦或者……

這裡有城,城中興許便……有人。

若是有人,無論是真人還是假人,隻要她不主動表明身份,總是一層遮掩。

“當然聽過。”大知知隨她向前走,官道上顯然已經有了許多車馬來往,雪早已壓瓷,再被車轅碾過,化了一半再被凍成冰,便呈現出了些黑灰的汙色。

一腳一腳踩上去,非但不會有踩在雪上時的咯吱聲,反而時刻要小心被滑到。

虞兮枝和大知知當然沒有這樣的煩惱,但大知知顯然不太喜歡這樣的冰層路麵,走路刻意下腳在沒有冰層覆蓋的地表路麵,實在避不了的時候,才會微微擰眉踩在上麵。

“嗯?是很有名的地方嗎?”虞兮枝再看一眼那樓門上的門派,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再走幾步,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等等,這字體……”

這字體,分明並非她所見過的任何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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