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找掌懷筠真君,讓他來謝君知到底是怎了。
又或,是透過水鏡問問同樣已經大宗師的紅衣老道亦或談樓主,或許也會有些辦法。
可既然見了廖鏡城的那些事,心中有所猜測,雖然不知猜測的向是否正確,到底對這世的所有修士都天然懷了一層防備。
更何況,,覺得謝君知應當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和樣子,若非心有所覺地這樣奔襲千而來,恐怕等到一個月以後,再回到千崖峰,無論謝君知狀況如何,恐怕也不會讓覺察到什異樣。
念及至此,虞兮枝又想到了一件事。
在千崖峰外時,覺得千崖峰風平浪靜,此時此刻,縱謝君知已經陷入昏迷,滿山劍意竟然依然似俯首帖耳。
為什縱他已經難以支撐至此,卻還要背負這樣的滿山劍意?
坐在床邊,垂眸向謝君知,他冷白的臉,高挺的鼻梁,如此閉眼時,小扇子一般散開的睫毛,有些蒼白的唇,再沉默片刻,終於抬起手,像是那日謝君知握住那般,反握住了謝君知的手。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輕聲道:“我已經化了,比上次要厲害很多很多了,所以……就交給我吧。”
謝君知的手很燙,這樣落在掌心,竟然似有了一種火燒般的灼燒感,虞兮枝才隻是摸了他的額頭一下,猛地鬆開。
但此刻,如此大麵積的炙熱包裹著,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認真著謝君知,再用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
“千崖峰現在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了,所以,也讓我來幫你分擔一些吧。”
謝君知安靜地躺在那,甚至連睫毛都沒有翕動。
然而下一瞬,千崖峰上卻有風起。
十孤林微微搖擺,無數小樹枝震動枝葉,正殿外,黃梨種下的許多綠植草木落了滿地樹葉花朵,旋即那些樹葉與花朵又猛地衝天而起!
無儘沉沉劍意罡風瞬息壓在了虞兮枝上。
謝君知竟然真的,將那滿山劍意卸給了。
似是不堪重負般,猛地彎曲體,黑發散落,咳出一大口血,再用力呼吸,那樣沉重桀驁又紊亂的劍氣漫天讓近難以呼吸,甚至在一瞬產生了某種瀕死的窒息感。
這種感覺與上次謝君知握著的手揮出白虹貫日的一劍時,截然不同。
那一次,雖然也大口大口咳了血,卻總是知道有謝君知在側,無論出什問題,都有他在。
隻要他在,總不會有事。
可這次,隻能靠自己。
總不能永遠都覺得,有謝君知在自己後,自己可以有恃無恐。
對他來說,或許真的十分弱小。
可卻也想為他撐起些什。
少女分明形纖細,卻竟然在短暫的停頓後,硬生生重新直起了體。
虞兮枝臉色有些蒼白,黑發披散,眼睛卻亮得可怕。
的呼吸還有些急促,眉頭更是微皺,顯然並不多受,但的唇邊卻依然是笑著的。
那笑,分明劍意翻飛,卻依然溫和。
於是漫天罡風倏然停下,被卷到半空的花枝樹葉驟然一頓,再從半空跌落在了潔白正殿的屋簷之上,鋪散了滿房簷的綠意與朵朵花瓣。
橘二前踏了半步的爪子慢慢收回,有些詫異又有些感慨地回頭向虞兮枝房的向,踟躕片刻,它還是向著那邊走去,再從口探了個頭。
虞兮枝到了探頭探腦的橘二,笑著衝它招了招手。
橘二慢慢走進來,蹭了蹭的腿,抬頭的目光,像是帶著些奇,又像是有些擔憂。
“我沒事。”虞兮枝說得很慢,似是十分疲憊:“隻是我突然有些困,也想要休息一下,橘二你幫我們守一下嗎?”
橘二猛地睜大眼,心道你們一個個當我橘二是什了?怎二話不說都讓我守?!
然而它還沒來得及抗議,卻見少女已經坐在床邊地上,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睛。
橘二:“……”
它走上前,跳上虞兮枝膝頭,再用隻前爪搭在床邊,努力聞了聞,見雖然有些吃力,但呼吸已經算是平穩,這才稍微放下了心,重新跳下來,心道虧你剛才還說謝君知那廝愛逞能,這會兒你自己還不是和他一模一樣?
橘二甩了甩尾巴,也不去正殿口了,就隨在虞兮枝口蹲坐下來。
如此鬥轉星移,日日夜夜,橘二目光呆滯,十分想吃貓飯丸子,慢慢張開嘴,打了個哈欠。
打到一半,橘二卻突然站起了。
向來懶散的小貓咪色嚴肅,之前的呆滯和困倦頃刻一掃而空,發出了低低的“呲”聲,整條尾巴都像是雞毛撣子般徹底炸開,再一躍而出,死死守在了虞兮枝房口步的地。
端著紫砂茶杯的那位祁長老剛入了千崖大陣,再入正殿,然後被怒意勃發的橘二攔住了去路。
祁長老著橘二,微微一笑:“若是全盛時期的你,恐怕個我也打不過,可現在,你卻不過是一隻貓兒,是十個你,恐怕也打不過我。所以,你確定你要攔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