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為了幫她撥一下睫毛嗎?
謝君知在心底苦笑一聲。
因為他想靠近樣的溫暖近一點。
因為他想要再多看清楚她一分。
他心意確實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而那日他發現,她還絲毫未察覺時候,也是真鬆了一口氣。
他覺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不會再用擔心目光看他,她有自己要去做、想去做事,她會去揮舞自己劍,自己人生,偶爾看他時候,會笑和以往一樣燦爛,他便已經覺十分滿足了。
千崖峰已經什麼都有了,他想破壞這份平衡,也想在這件事上有任何貪心。
拋卻所有些思緒之外,最重要事是,他姓謝。
那日出聲問她要要來千崖峰,他已經自私一次了,現在想來,他竟然也知自己樣頗為見人的心緒究竟是何時而起的。
此時溯源已經沒什麼意義,但總之,能再有第二次。
做什麼好,要和他姓謝的扯上麼深的關係?
若是有朝一日……大家也是同峰而居關係,非師非徒,非親非故,自當隨意拂衣去,走得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再抬眼時,謝君知眼中已經將些神色褪一乾二淨:“之前易醉從白雨齋傳訊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若是你想試驗,要麼應當更遠,要麼……便應當能夠穿透小世界。”
虞兮枝一愣,覺好似確實也是如此,隻是……
“哪裡有小世界讓我穿透?”她撓了撓頭:“難道我要去昆吾後山偶遇一處秘境,又或者走一趟空啼沙漠碰碰運氣?”
“倒也必麼麻煩。”謝君知搖搖頭:“你有滿山劍意,便等於擁有入劍塚的鑰匙。劍塚便是真正的小世界。”
……
“大宗師才可以構建出屬於自己領域,而所謂領域,其實就是一方絕對聽從於自己小世界。等到真正踏入大宗師門檻後,你才會領會到領域之妙。”頭殘魂絮絮叨叨道:“原來九宮書院的九重書樓就這?虧我當時還十分仰慕此處,還是說,要是不上最上麵的三層,便像是沒來過此處?”
程洛岑停在六層樓的樓梯處,抬頭向上看了一眼,卻看出什麼異常,隻覺目光所致,普普通通木質書樓罷了,他也知道,或許隻是障眼法而已。
既然不讓上樓,他有些好奇,卻也會去硬闖,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你明明死時候元嬰化神,怎麼此時說起大宗師來,頭頭是道?”
頭怒道:“你也知道夫那時看似身死,實則沒死,難道就不許我事後重塑身軀,再有些奇遇,突破一番了?”
番話合合,倒也沒什麼邏輯漏洞,畢竟若是老頭殘魂那時便真死了話,也可能知曉如此多秘境,再有等附身於其他人身上秘法,更不可能眼光那麼毒辣。
但程洛岑卻還是頓住了翻書手,沉默片刻,莫名有些覺自己在戰場上為這糟頭子肉/身挖墳舉止有些多此一舉。
他有些掛住麵子,便隻“哦”了一聲,顯然對頭接下來的話興致缺缺。
頭殘魂話出口後也感到了些妥,於是在程洛岑一聲後,兩人相顧無言,很是沉默了一會兒,各自都有些尷尬。
到底已經接近了九重書樓看書時限末端,加之看書一事,宜精而宜多,大家早就找到了自己要看書,有人倒背如流,隻在客舍之中入定悟道,也有人看了也百思其解,便四處走走,聽聽九宮書院的夫子講課,以求有所悟。
如此一來二去,九重書樓中的人反而比初入樓之時少了許多。
再加上六層樓本就隻對伏天下境界有益,以下人看懂,以上人卻多多少少有些傲氣,看書頗為挑剔,看了要看書,要麼去入定了,要麼去參悟了。
是以一片,便隻有程洛岑一人。
他沉默地在這裡站了許久,又實在站在角落陰影之中,而九重書樓中,禁止動用神識,是以或許竟然便有人沒發覺他存在。
有壓低了交談聲清晰可辨地傳來。
“你還記得那天入秘境時候,有個穿黑白僧袍奇怪禿驢嗎?”一人神神秘秘道。
“記得啊,咱們散修打成一團,結果是被廝撿了空,反而成了第一個進秘境人了嗎?格老子,禿驢彆讓我遇見!”
“便是遇見,恐怕你也奈何了他啊。”那人感歎一聲:“我後來打聽了一下,那人之前還真是渡緣道和尚,據說還是那種千年不出一位釋法天才,若是不出後來那些事,說不定還會繼承大通,被選為下一任釋子!”
“你知道倒是不少,如給我講講,後來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