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那柄瀟雨劍。...)(2 / 2)

再後來,它倒也並非真的從頭到尾都隻是個裝飾,它也被那個女人實在漂亮卻脆弱的手抽出來過,但那是它第一次在她手中出鞘,卻也是最後一次。

它甚至還記得當時那個女人握著它時,所說的那句話。

她看著手中窄薄卻極利的瀟雨劍,嗤笑了一聲:“雖然還是有些嫌棄你,但渡劫的事情……還是要拜托你了。”

瀟雨劍靈有些恍然地想著,難怪她俯於煙霄劍上,隨著虞兮枝迎那雷劫之時,竟然毫無畏懼,甚至還有些熟稔,原來是因為她曾經被一雙逍遙遊萬劫境的手提著,去戰那通天雷劫過。

然後呢?

然後自然便沒有什麼然後了。

因為在那之後,那個女人便隨著整個城一並徹底枯槁潰敗。

黑暗中,謝君知的聲音靜靜響起。

“想起來了嗎?”

瀟雨劍靈沉默片刻,再徹底從煙霄劍上飄離出來:“嗯,想起來了。”

“那你要去再見見她嗎?”謝君知問道。

“……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彆呢?”瀟雨劍靈笑了一聲:“我在此處,便等同於已經見了。更何況,我想她或許……並不想讓我見到她或許已經潰爛**的軀體。”

“看來你已經知道這是哪裡了。”謝君知點了點頭,再道:“既然不見,那便回去吧。”

他話音落,瀟雨劍靈便已經回到了煙霄劍中。

黑暗中一時之間,重新隻剩下了漫天的經文聲和虞兮枝清淺的呼吸。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謝君知突然開口道:“連瀟雨劍靈都看出這是哪裡了,你還要藏著不出來嗎?”

此處分明寂寂無聲,四野無人,橘二尚且未歸,所以他……又是在和誰說話?

……

虞寺席地而坐的時候,絕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坐,竟然便真的讓渡緣道此處成了如此長久的真正三足割據對峙的狀態。

雖然不明白為何,但既然此處百日,妖獄也不過一日,那麼耽擱些時間於如此對峙中,應也無傷大雅。

他這樣想,也有人不這麼想。

但無論每個人的想法有何等差異,總歸沒有任何一方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先動手。

於是竟然日複一日,月複一月,掛於天邊的皎月圓了又暗。

懷筠真君到底還要回昆吾主持大局,但他走了,卻留了昆吾劍與劍陣給虞寺,而端著紫砂茶杯的祁長老更是坐在易醉送出的椅子上,施施然靠坐其上,竟是毫不介意這劍拔弩張與漫天釋意,就這麼入定了。

然而又有誰知道他是真的入定,還是不過做做樣子呢?

而便是其餘宗門的宗主來支援渡緣道,卻也總不能長久地留於此處,於是幾位宗主在計算了對抗力量後,達成了輪流在此抗衡的協議。

更遠一些的地方,黑影綽綽,般若山山主了然顯然沒有其餘宗門那麼多的顧慮與想法,他本就修釋道,便是被逐出渡緣道,釋道卻也依然是釋道,枯坐對他來說便如吃飯喝水般自然。

百日瞬息而過,複而又是百日再百日。

渡緣道被懷筠真君熄滅的五座山頭始終黯淡,而那座本應萬人供奉的無量山上,也終於隻剩下了飄搖不滅的燭火。

有人疲憊,有人為修仙界如此的劍拔弩張而惶惶不安,有人謾罵昆吾山宗霸道,卻也就連昆吾山宗之內,也有弟子暗自腹誹虞寺與千崖峰太過堅持,去讓般若山與渡緣道狗咬狗便是,虞寺易醉這些人又為何要摻手其中。

然而聽到這番話語後,太清峰那位從小到大都素來與虞二師姐對著乾的小師妹夏亦瑤卻連夜挑劍踹門入了那幾位弟子的寢舍,再用三文錢一柄的劍連戰數十人,最後再以劍貫穿這些人的衣領,將他們一個個都釘掛在了門板上。

“我師兄師姐不在,你們就真當我太清峰無人,人人可欺了嗎?!”夏亦瑤敞著芥子袋的口,顯然裡麵還有更多三文錢的劍,若是再來數十人,想來也足夠她當釘子用:“再讓我聽見一次,紫淵峰試劍台見。”

有師弟忍不住道:“那妖女虞兮枝明明碎了你的劍,你為何還要向著她說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向著她說話了?”夏亦瑤手起劍落,又是一柄劍險險擦著此人頭皮而過,再釘在對方頭頂的木板上:“看清楚,我是太清峰的小師妹,你們說的是我太清峰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的壞話,我太清峰親傳總共四人,你們一溜煙罵了大半,怎麼,隻準你罵,還不許我出劍了?”

她嗤笑一聲,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她轉身踏月而去的身影卻好似比起此前多了許多灑然。

更遠一點的千崖峰山下,雲卓一人一重劍,沉默堅韌枯守在程洛岑為她建的小木屋前,一劍逼退了又一位想要來千崖峰泄憤的弟子。

千崖峰總不能空無一人,其他人都隨虞寺在渡緣道逼了空大師交人,所以她來兌現她曾經說過的話。

她本就是守山人。

她來守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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