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費大俠,此人是誰?”
……
劉正風怒極而笑:“費彬!你休要血口噴人!劉正風行得正坐得端!豈容你等一家之言侮辱!”
“哈哈……劉正風,你還是莫要狡辯了!”
說話間兩個黃杉漢子帶人押著劉正風的一家老小從後院出來,左邊一人身材魁梧,手掌極大,嶽不群等人認得他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而另一個極高極瘦的人卻是同為十三太保之一的仙鶴手陸柏!
陸柏麵色冷峻,朗聲問道:“劉正風,你可認得曲洋?”
劉正風身軀一顫,幾乎站立不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竟然已經打探清楚了曲洋的身份,不過他和曲洋互相引為知己,這不認識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曲洋?可是魔教光明右使的曲洋?”
“不是他還有誰?”
嶽不群和定逸師太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脾氣暴躁的定逸師太更是怒問道:“劉正風,你和曲洋是什麼關係?”
劉正風臉色一苦,自知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了:“定逸師姐,我和曲兄以音律相交,其雖然身處魔教,但是卻身具俠義之氣,他是我生平唯一知己!”
“劉師弟,你糊塗啊!魔教之人詭計多端,你怎麼能相信呢?”嶽不群一聲長歎,連連搖頭。
“劉正風,臨來之前左盟主曾吩咐過,隻要你能殺了曲洋以正自身,那你還是我們五嶽劍派的人,即便你金盆洗手也沒有人會打擾,但如果你不殺了曲洋,那就休怪我們不講五嶽劍派的師兄弟情麵了!”丁勉道。
劉正風臉上閃過一絲淒涼的笑容,說道:“曲大哥和我一見如故,我倆以音律相交,從未曾因對方的身份而有所介懷,當年無意間我倆相識,共同伴奏一曲,曲大哥更是邀我一同為一位武林奇人無意間做出的詞而作曲,自此之後我倆傾蓋相交,琴蕭相合,武功一道,從不相談。
曲大哥琴音高潔,以音觀人,他也足以對得起胸襟坦蕩四個字,劉正風一介匹夫,又怎麼會加害自己的知己呢!”
“那你是要你的家人全都死了!”費彬陰惻惻地道。
“五嶽劍派向來以武林正道自居,如果殘殘害婦孺這樣的事情你們嵩山派能做得出,那我劉正風無話可說!更恥於和你們相提並論!”
費彬一聲冷哼,從史登達手裡接過盟主令旗,高舉過頂道:“哼!一派狡辯之言!左盟主有令:若劉正風深陷魔道,其家人必然也受其蠱惑,未免正道一大敵,我等隻能立時清理門戶,未免後患,斬草除根,絕不容情!”
嶽不群起身道:“劉師弟,隻要你點一點頭,不須你出手,嶽某為你殺了曲洋如何?你和曲洋是兄弟,難道我們五嶽劍派的眾人就不是你的兄弟了嗎?難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還比不得曲洋一條命?”
劉正風苦笑道:“嶽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正是因為五嶽劍派的人和曲大哥都是我的兄弟,我才選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至於殺曲大哥之事,劉正風萬萬不敢答應!”
“阿彌陀佛!劉正風,你怕是魔孽深重了,一家老小性命竟被你如此看輕!”定逸師太搖頭道。
費彬舉起令旗:“劉正風深陷魔道,奉左盟主令,全家老小,殺無赦!”
劉府一家老小身後的嵩山派弟子齊齊舉起兵刃就要下手,就在這時劉正風慘然一笑:“費彬,我劉正風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又何必濫殺無辜!”
“殺!”
費彬一聲怒喝,嵩山派弟子長劍紛紛落下,劉正風幾個子女和妻子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息全無!
“禽獸不如!”
定逸師太大怒,揮掌而上,一旁的托塔手丁勉冷笑一聲,同樣雙掌迎上,兩張相交,定逸師太悶哼一聲,嘴角已是溢出了鮮血。她雖然武功不弱於丁勉,但恒山派武功向來以劍法著稱,走的是變幻靈巧的路子,和修煉了幾十年的大嵩陽掌法對掌,自然是吃了大虧。
這時候,陸柏從一個嵩山派弟子手中接過長劍,劍尖直指劉正風最小的兒子劉芹麵前:“小子,你爹劉正風勾結魔教,你說他該不該死?”
被嚇壞了的劉芹麵帶乞求之色望向劉正風,劉正風偏過頭去,渾身顫抖。
“嗯?說話!該不該死?”
劉芹渾身一顫,差點癱軟在地:“該……該死!”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劉正風長歎一聲:“姓陸的!你贏了!”
說著他撿起地上被他折斷的斷劍,橫放在脖子上:“劉某自求了斷,你也不用再多傷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