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空陰雨綿綿,春暖乍寒的料峭寒風嗖嗖刮過,讓嶽不群本就陰沉的臉龐上更添幾分憂愁。
寧中則拿著一件披風披在自己夫君的肩膀上:“師兄,想什麼呢?”
嶽不群一回頭,苦澀地道:“師妹,風雨欲來啊!”
“是不是因為五嶽並派的事情?”
嶽不群搖搖頭,將自己手中的一張紙遞給寧中則:“探子傳來消息,毒尊楊易隻身來到了洛陽,昨晚更以一己之力擊敗少林派的四位高僧,這其中甚至還有少林派的掌門方證大師,方證大師可是絕頂高手,唉,現如今江湖上道消魔長,日月神教和五毒教勢力瘋狂擴張,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這場武林浩劫!
華山派自劍氣之爭後人才凋零,師父又因為早些年和光明右使範離的一戰中英年早逝,留下咱們夫妻兩人繼承華山派的衣缽,師妹,我每每想起師父在臨死前的囑托都夜不能寐。將華山派發揚光大是我嶽不群畢生的夢想,為此我早早地行走江湖,曆經千難萬苦才闖下了君子劍這個外號,好歹算是給華山派打出了一點名聲,可是相比於如日中天的嵩山派,咱們華山派太弱了。左冷禪不僅突破到絕頂境界,麾下嵩山十三太保更是名震江湖,可是華山派呢?十幾年下來還是隻有咱們兩個撐場麵,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個令狐衝,但這個逆徒不勤修武功,反而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牽扯在一起,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華山派名聲差不多都要被這個逆徒敗壞儘了。
現在左冷禪一心想著吞並五嶽劍派的其餘四派,嘿嘿,楊易這個魔頭來到洛陽,可是咱們的這位左盟主卻恰好閉關,楊易這麼一鬨,左冷禪必定會以此做文章,五嶽劍派中嵩山派一家獨大,我等勢小力薄,我就怕把左冷禪逼急了會對華山派不利!”
寧中則眼中的擔憂之色一閃而過,緊緊握住嶽不群的手道:“師兄,你也莫要擔心!五嶽並派之舉隻是左冷禪一廂情願,其餘衡山、泰山、恒山以及咱們華山派可都不同意,我就不信他左冷禪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四派都滅了?更何況大不了咱們去請少林方證大師和武當衝虛道長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左冷禪敢動咱們。
至於衝兒,他年紀還小,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而且師兄你發現沒有衝兒最近的劍法大有進步,前些天咱們再山神廟被圍攻的時候不是他為咱們解的圍嗎?唉,現在衝兒體內七八股異樣真氣亂竄,也不知道如何解決。”
寧中則為令狐衝擔心不已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夫君在她提到令狐衝的劍法時眼中閃過的疑慮之色,嶽不群瞥了寧中則一眼,低聲問道:“師妹,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令狐衝在思過崖呆了一段時間,下山之後劍法便突飛猛進,那成不憂乃是劍宗高徒,單就劍法而言比我也絲毫不差,可是令狐衝竟然憑借一把掃帚便擊敗了他。”
寧中則柳眉一簇:“師兄在懷疑什麼?”
嶽不群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可記得令狐衝在受傷昏迷之時曾跟平之說向陽巷老宅有平之父母留給他的東西。按說父母留給自己子女的往往都是最珍貴的東西,師妹你說整個林家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寧中則一驚,脫口而出道:“辟邪劍法!”
嶽不群點了點頭:“莫不是令狐衝趁著在思過崖閉關的時候去了福建得到了辟邪劍法?”
此言一出,寧中則一愣,隨即俏臉一板道:“師兄!衝兒是你我在身邊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性情咱們都了解,要說衝兒會做這樣的事打死我也不信!更何況,衝兒在思過崖每三日都會有人上去給他送飯,福建離花山數千裡之遙,他怎麼可能在三日內往返?”
“那令狐衝的劍法怎麼會進步如此之快?”
寧中則被嶽不群問住了,不過她還是說道:“反正衝兒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搶師弟家傳武功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