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易漫步在南麵區域的街頭,數之不儘的高台樓閣,連綿相延的酒肆賭坊,走過街道的儘頭,突然,視野為之一闊,一個巨大的府邸映入眼簾,府內綠樹成蔭,樹木掩映間亭台樓閣若隱若現,一丈多高的牆頂琉璃瓦反射出炫目的光芒,從外麵看上去奢華之極。
門前六個錦衣壯漢巋然而立,如同冰渣子似的目光不時地在街道上掃來掃去,對任何試圖走近府邸百步範圍內的百姓都怒目而視,眸子裡煞氣四溢,讓人望而生畏。
就在楊易觀察著此處府邸的時候,門前的一個錦衣壯漢好似注意到了楊易,眼神頓時變得冷厲,大踏步就要向楊易走過來。
“老四,你乾什麼去?”最靠近門口的一人出聲問道。
錦衣壯漢一愣,說道:“張頭,有個人非常可疑。”
張頭瞪了他一眼:“什麼非常可疑?你看看後麵是什麼字?”
還未等錦衣壯漢接話,他又說道:“這裡是吳府!整個蜀城誰敢來這裡撒野?我看是你昨天晚上在醉鄉樓的小環那裡出力太多撐不住了吧?
還不給我站好!
我醜話說在前頭,再過兩天便是大老爺的五十大壽,到時候來給大老爺賀壽的人能從這裡排到城門口,咱們是吳家的護衛,就得給大老爺撐起場麵,從現在開始誰要是敢偷奸耍滑,可不要怪我不念多年的情誼。”
似乎被自己的頭目的話嚇了一跳,錦衣壯漢頭一縮回到了隊伍裡,等他再抬眼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沒有了楊易的身影。
與吳府隻隔了幾條街道的一間小酒館內,昏黃的油燈噗噗閃爍,整個酒館隻有四張桌子,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一邊擦拭著桌子一邊咳嗽,但眼神卻總是若有若無地飄向門口。
“店家,來一壺蜀城頂好的青竹酒!”
楊易的自門口緩步而入,自顧自地坐在最裡麵的桌子旁,麵上露出幾分笑意。
老者目光一凝,渾濁的眼睛盯著楊易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著什麼。
楊易淡然一笑:“不用觀察了,去把程大人叫出來吧,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四川宣撫使,怎麼做事這麼小家子氣。”
老者原本佝僂著的身子陡然一直,向著楊易微微一躬後走進了酒館的後門,不一會兒,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從後門走了進來,正是蜀地官府中地位最高的四川宣撫使程鬆。
“程鬆見過道長。”
對於楊易的身份,程鬆自然是知曉的,早在半月之前,趙擴就傳信給他,他在蜀地多年,雖然地位崇高但卻一直受製於三大家族,此番趙擴能派人來消滅三大家族,他自然是喜不自勝,但知道皇帝隻派遣了楊易一個人之後,他內心裡的興奮就消去了一大半。
在他看來,以一人之力覆滅三大家族無異於癡心妄想,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他,雖說他程鬆是大宋的臣子,但此刻他身處蜀地,一旦事情敗露,三大家族的人想要對付他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因此他才會約楊易在這個行人稀少的小酒館見麵。
對於程鬆的算計,楊易心知肚明,不過他也懶得去解釋,得知吳曦要過五十大壽的消息之後他就連夜趕去南疆費儘千辛萬苦之力配製了一種劇毒,隻待混入吳府之內將劇毒混入酒菜之內便可將來參加壽宴的三大家族眾人一網打儘,壽宴還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他就和這位名存實亡的四川宣撫使分道揚鑣,他又何必去在意程鬆的想法。
“還請道長出示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