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曦被生擒,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程鬆以中軍虎符調蜀城之外的中軍四營入城,同時請楊易以雷霆手段滅殺吳氏一族在中軍四營的親信,進而以自己的親信取而代之,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很快就控製住了蜀城最有戰鬥力的中軍四營,再加上程鬆自己安插在左右軍中的親信棄暗投明,很快整個蜀城內外的軍隊都落入了程鬆的手中。
有了兵權,殺戮便開始了,接連五天的時間,先後有數批黑衣人趁著黑夜殺入徐府和褚府,整個蜀城血流成河,殺戮一直持續到年末才稍稍停歇,後來有人粗略的統計過,短短的半年時間,三大家族幾乎被殺了近千口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此事是朝廷所為,後來的四川宣撫使程鬆甚至因為抓捕殘害三大家族的凶手不利而被革去官職,但幾乎每一個熟悉內情的人心中都清楚此事的真正指使者是誰。
……
嘉定五年,京南鎮。
北風呼嘯,寒風刺骨,北方的雪,總是來得那麼瀟灑,那麼突然,在鋪滿天地的大雪中,楊易單人孤騎步入了這座離金國的都城中都不過三十裡的小鎮。
門前六出花飛,樽前萬事休提。
大雪就該配烈酒,入城之中楊易隨意地尋了個胡家酒肆,一碗烈酒入喉,好似一團火在體內燃燒開來,讓原本冰冷的五臟六腑瞬間變得炙熱起來,就連門口嗖嗖刮進來的寒風似乎也不那麼寒冷了。
酒過三巡,已近日暮時分,更夫開始在街道上巡邏,一聲鑼響伴隨著呼嘯寒風送入楊易耳中,伸伸懶腰打了個酒嗝,楊易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喃喃自語道:“酒已儘,且去殺人!”
出了酒肆,楊易縱身疾馳,片刻工夫已至小鎮土牆外的城門口,寒風呼嘯陣陣,整個小鎮的百姓都縮在自己的屋子裡取暖,整個小鎮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唯有雪花在寒風中簌簌而落,倒映出一片慘白之色。
楊易站在城門口,眼中殺機凜然,而身後的青玄劍好似感應到他的殺機一樣嗡嗡顫響,一股淡淡的殺機開始在寒風中蔓延開來。
噠噠噠……
寧靜的夜幕中突然傳來清脆的馬蹄聲,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兒,點點燈火出現在楊易的視線之內,那是一隊金國騎兵,馬上的騎士身形彪悍,馬蹄聲整齊劃一,就連鎧甲的碰撞聲都彙聚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韻律節奏,還未靠近城門口,一股綿延不絕而又血腥異常的煞氣已經撲麵而至。
好一隻百戰精銳!
即便是楊易也不得不感歎這一支金國騎兵的精銳程度,放眼整個大宋恐怕也難尋敵手,好在這隊騎兵人數並不多,隻有區區三十餘起,隊伍中央簇擁著一輛馬車,在數十根火把的照亮下如同一條長龍向楊易所在的城門口疾馳而至。
“駐馬!”
行至城門口四五十步前,馬上的一個騎士驀地高聲大呼,下一瞬,行進中的馬匹頓時停住,而馬上的騎士不見一絲晃動,宛如鐵人一般。
“前者何人?”騎士長槍前指怒喝道。
楊易抖了抖身上的雪,上前兩步問道:“可是完顏洪烈當麵?”
嗤啦!
車簾掀開,一個麵容英俊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楊易的眼前,與此同時,馬車四周四個神容各異的人圍攏到楊易身前,呈半圓形擋在楊易和中年男子之間。
中年男子望著楊易道:“沒錯,本王正是完顏洪烈,你們這些中原人真是不知死活,三番五次地刺殺本王,可惜隻會白白送命,這又是何苦來哉?”
楊易淡淡一笑,冷目掃了一圈,眼前這四人正是完顏洪烈花費大價錢招攬的高手,最左邊一個青臉漢子麵頰極長,額角上腫起了三個大肉瘤,容貌極為難看,想來便是人稱三頭蛟的侯通海;在侯通海旁邊的禿頭應該是綽號鬼門龍王的黃河幫幫主,侯通海的師兄沙通天;另外一人長相凶惡,身材矮小,正是在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河北悍匪彭連虎;最後那位白發如銀、臉色紅潤猶如是童顏白發的老者便是參仙老怪梁子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