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地麵開始震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
聶千秋三人臉色大變,急忙來到寨口,向著遠處望去,隻見一道血色洪流滾滾而來,馬上騎士儘著血色戰甲,手執黑色長槍,戰馬也都披著血色披甲,每一匹馬都有丈高,可怕的奔騰速度,好似翻湧的血色巨浪,摧毀著擋在鐵騎前麵的一切。
“血色騎!”
聶千秋臉色大變,淒厲地喊起來:“所有人上寨牆!弓箭手準備!”
幾個呼吸間,近百騎血色騎就如疾風般掠出幽穀,來到聶家寨前,而前麵一排浩浩的騎士卻絲毫沒有減速,仿佛眼前的寨牆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或者說他們認為聶家寨兩丈高的石牆根本就擋不住他們的衝擊,要知道即便是一名最普通的血色騎,修為也達到了二流境界。
“這就是血色騎嗎?”
楊易的眼神中帶著震驚之色,即便是見識過了青湖島的金鱗衛,但在他看來,單就騎術和氣勢而言,金鱗衛較之血色騎差了十萬八千裡,洪天城本就以騎兵威震天下,當年跟隨東北王洪天的幽燕鐵騎可是席卷了大半個九州,而繼承了洪天一脈的洪天城自然也是如此。
血色騎!重山騎!鐵燕騎!
洪天城三脈三支鐵騎都是天下有數的強兵,即便是青湖島全以後天極限武者組成的金鱗衛碰上這三支鐵騎的任何一支,恐怕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呼!
距離寨牆不足五步的時候,前麵一排的血色騎去騎士猛地勒住韁繩,下一瞬,所有騎士的騎馬齊齊高抬前蹄,如前行中的汽車猛然刹車一樣,完成了從極動到極靜的轉換,而這一切都僅僅發生在數步之間。
聶千秋等人完全被浩浩的血色騎那通天的煞氣驚呆了,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甚至在血色騎衝到距離寨門隻有五步的距離時仍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這股煞氣衝天的軍隊。
轟!
擋在前麵的兩排騎士轟然向兩側散開,一個穿血色內甲的騎士打馬上前,在眾人麵前停下。
“尤長老!”聶千秋和聶千孔驚駭地看著來人。
“嘿嘿,聶千秋,你倒是讓我們好找啊!足足和你們劍宗的人見了三次麵,本長老才查探到你們的蹤跡。”尤長錦譏笑道。
聶千秋乾笑幾聲,抱拳道:“尤長老見諒,劍宗的況你也應該清楚一二,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況且……”
話未說完,尤長錦就抬起手臂,打斷了聶千秋的話:“廢話少說,今天你們要麼接受之前的條件,完全歸順洪天城,要麼本長老就帶領血色騎踏平聶家寨,將你們的功法秘籍搶過來。”
仿佛是為了呼應尤長錦的威脅之言,四周的血色騎騎士手中長槍齊齊一震,崩裂出一道道破空聲,駭人的煞氣鋪天蓋地般擴散開來,讓聶家寨的許多人都嚇得臉色蒼白。
聶千秋也是臉色一白,他本就受重傷,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內的生機也慢慢消失,被血色騎的煞氣一衝擊,當即吐了一口鮮血。
不過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仍是恭敬地道:“尤長老,還請你看在洪天城和劍宗源出一脈的份上,給劍宗留一絲生機。”
“留一線生機?”
尤長錦突然狂笑出聲:“聶老頭,看來你還是沒有活明白啊,劍宗已經滅亡一千多年了,你們這些人不過是苟延殘喘,活在昔劍宗輝煌時夢裡的一群人,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洪天城給你們留一線生機?
洪天城肯答應收留你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若不是洪天城和劍宗昔頗有淵源,本長老已經讓手底下的這些兒郎們出手了,到時候你們劍宗的人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聞聽此言,在一旁的楊易隱晦地點了點頭,尤長錦說的沒錯,聶家寨的這些人包括聶千秋等三個長老在內,心裡都有一種廉價之極的傲氣,劍宗滅亡已經一千多年了,而這些人還覺得劍宗沒有滅亡或者劍宗終究會崛起一般,無論是對他楊易還是對洪天城,都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當初,楊易加入劍宗成為第四長老,聶家寨的人就集體反對,後天境界的聶千雄更是不知死活地出手挑釁他這個先天金丹武者,所依仗的無非就是他們心底那份虛無的傲氣,兩千多年前,劍宗確實屹立在九州之巔,但時過境遷,劍宗已經滅亡了,而這些人正如尤長錦所說,仿佛還活在夢裡,麵對楊易和尤長錦這樣的強者,一如二千多年前驕傲不已,楊易可能不和他們計較,但是尤長錦和洪天城也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