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寨的人歎為觀止,在他們的感歎中,尤長錦一臉的驚駭之色,直麵楊易的攻擊之後他才發現,在這般快絕的劍法下,自己就好比海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船毀人亡的危險。
但是出於洪天城的驕傲不許他一招就敗,尤長錦臉色一漲紅,整個人迅疾後撤十餘步,每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坑腳印,甚至地麵都龜裂開來,濺開的石子如暗器般向四周分而去,‘噗噗噗’打在圍牆上,砸出一個個小坑洞。
唰!
速度提至極限,完全化作了一道道殘影,下一刻,尤長錦雙臂灌勁,在虛空中砸出一連串的音爆聲,引起空氣震扭曲的尖銳呼嘯,幻化出一道道氣勁拍向襲來的長劍。
啵啵啵……
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音接連響起,楊易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長劍一擺,震出一道道劍影,劍氣呼嘯間,整個人如同一縷輕風飄進了漫天氣勁之中。
嗤啦!
清脆的裂帛聲傳入眾人耳中,兩道影一觸即分。
眾人凝神望去,隻見洪天城長老尤長錦的口處內甲和衣衫都被劈裂開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痕自口浮現,而在他的數丈之遠處,楊易長而立,長劍已歸鞘,嘴角噙著幾絲淡淡的笑意。
尤長錦後怕地看了一眼口破裂的衣衫,不自地咽了一口唾沫,剛才一招,他雖已拚儘全力,但楊易的劍法卻實在是詭異莫測,而且體內的先天真元強橫無比,轉瞬間就破開了他在體前布織成的一道道防禦氣勁,若不是有心留手,恐怕此刻的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輸了。”尤長錦道。
楊易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謙虛,尤長錦雖然也算是一個高手,但無論是境界還是修為,都比他差了十萬八千裡,他若是有心,一劍就可以取其命。
經此試探,尤長錦已經九成九確定楊易便是那個殺了逍遙宮三長老的人,至於青湖島的那兩個長老,雖然楊易帶著人皮麵具,即便是青湖島都沒有證據表明便是楊易所為,隻不過是猜測罷了,畢竟整個九州大地同時出現兩個二十幾歲的先天金丹武者的可能非常小。
既然已經輸了,尤長錦也算得上光明磊落,當即抱拳道:“楊兄弟修為高深實在是尤某無法企及,你看咱們什麼時候動前往洪天城?”
楊易聞言,看向了聶千秋,聶千秋略一沉吟,道:“事不宜遲,老二你和四長老馬上啟程!”
……
當天下午,尤長錦、聶千孔和楊易三人就踏上了北上幽州洪天城的道路。
幽州和禹州雖然相鄰,但是洪天城卻位於幽州北部,而聶家寨卻位於禹州南部,從聶家寨到洪天城足足有兩千多公裡的路程。
如今,九州大地上許多勢力都對楊易有極大的興趣,而且楊易的畫像已經通過逍遙宮傳遍天下,而那張帶著人皮麵具的麵容也已掛在了青湖島的通緝令上,為了以防萬一,三人一直都挑山林小路走,無形間也增加了許多的路程。
一路上並未遇到危險,即便是碰上一些馬匪強盜,也大都由尤長錦出手解決,而楊易經過旁敲側擊,也得知尤長錦修煉的確實是洪天城天階秘典《玄訣》。
隻不過讓楊易沒想到的是,《玄訣》這一門功法竟然是洪天城血色脈的至高功法,就像是《劍玄錄》之於劍宗,在血色脈中能夠修煉這一門功法的武者也屈指可數,據尤長錦所言,絕不超過十指之數。
看起來十個人也不少,但整個洪天城血色一脈足足有十數萬人,平均下來一萬個人裡也挑不出一個修煉《玄訣》,由此可見這門功法的珍貴。
尤長錦也是聰明之輩,察覺到楊易對《玄訣》異常的關注之後就很少再透露《玄訣》的一些信息,甚至每夜間都不再合眼,而是以打坐修煉取代睡覺,以防楊易對他和《玄訣》有什麼想法。
十數之後,三人終於到達幽州境內,此去往北上千裡都是洪天城的底盤,而尤長錦緊繃了多天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